“宋光明,你好大的狗胆,竟敢与本府争夺府尊宝座,我看你是活腻了。”李*文斌听完了“一品香”客栈伙计的禀报后,他咬牙切齿、怒火冲冠。
其实,他现在还不知道宋师爷就是赵元进派在扬明州府当卧底的,也就是说,送酒菜的伙计只听到赵天宝与宋师爷最后的对话,前边的内容并未听见。
“大哥,看来是我们看错人了,真不该让他去陪赵天宝啊。现在他为了往上爬,竟然把常术那档子事都捅给赵天宝了。搞不好,真给他们查到什么把柄,那可要坏大事了。”李*文斌的拜把子兄弟吴浩提醒一句,“我们得及早做防备才好啊。”
“不怕,你现在赶到他们前头去,放上一把火将药房烧了,什么证据都化为灰烬了。”李*文斌气急败坏,在这紧要关头,他都不管不顾了,只知道毁灭罪证了,“快去,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是!”吴浩领命行事去了。
赵天宝与宋师爷刚来到药店所在街的街口,就看见有很多人在救火。小跑赶过去一看,原来是常氏大药房失火了。
“唉!看来还是让他们抢先一步了,敌人出手好快呀。”宋师爷叹息道。
“这倒不是一件坏事。”赵天宝看上去反倒是信心满满起来,“至少现在我们知道,张知府的死确实与卢派有关,常郎中正是本案的重要证人,而李*文斌就是卢派在扬明州的鹰犬代理人了。”
“嗯,有道理!”宋师爷点着头认同赵天宝的推断,继而请示他,“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你注意到没有?刚才那个送酒菜的伙计有问题。”赵天宝提示宋师爷回忆刚才客房门口的那一幕,“他的神情好慌张,明显是在门口偷听。当你打开房门的时候,他来不及躲避,所以就一头撞进来了。”
“对,对!”宋师爷也察情推理道:“先前李*文斌并不知道我的柳派卧底的真实身份,否则他也不会派我来陪你,而且我也活不到今天。所以,我们前来药房查勘的消息绝对是客栈里的伙计通报给李*文斌知道的。”
“是啊!”赵天宝神情忧虑地提醒宋师爷,“看来你我以后可得小心从事啊,不然,性命堪忧啊!”
“看来那一品香客栈绝非是安全之所。”宋师爷严肃地提议道:“赵护卫,我们还是另找客栈吧,我得对你的安全负责。”
“不必,不入虎口焉得虎子,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使出什么花样来。”
赵天宝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想必他已有了破敌的妙计了。
此时,李*文斌带着一帮差役前来查看火灾现场,假装无意中碰到赵天宝与宋师爷,就假意猩猩地邀请道:
“赵护卫,你们这是出来观夜景呀?卑职刚刚接到报案,说常氏大药房失火了,就特地赶过来勘查现场。既是赵护卫也在,那就一同查勘一下吧。”
“不必了,查勘火灾现场那是同知大人的职责,天宝不便过问,我们就不掺和了。”赵天宝抱拳向李*文斌道别:“同知大人,失陪了。”
“那宋师爷可要好生招待好赵护卫哦,千万可别行差踏错啊。”李*文斌一语双关地警告宋师爷。
“谨遵大人吩咐,那我们先告辞了。”话毕,宋师爷与赵天宝离开了火灾现场。
“赵护卫,你真要回去一品香客栈吗?你要是出了状况,愚兄可无法向相爷交代啊。”宋师爷语重心肠地劝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眼前的困境并不代表我们永远都无法打开局面。愚兄以为暂锋避芒为好。”
“不怕,雕虫小技,小弟应付得来。”赵天宝自信满满地说道。
“万一他们要是在酒菜里下毒,那可就防不胜防了呀!”宋师爷心里老不踏实,眼皮老跳,就诚心邀约他,“赵护卫,愚兄眼皮老跳,这可能是凶兆,不如到寒舍将就一晚吧?”
“我会没事的,我倒是替你担心啊!”赵天宝不无担心地提醒道:“要是那个送酒菜的伙计偷听到你是相府的卧底,恐怕会给你全家招来祸灾啊。”
“赵护卫请放宽心,在下也是有几分功夫傍身的,三五个贼人料必也非是愚兄的对手,李*文斌至今还不知道我会武功。再说,林焕的家就在我家隔壁,有事也会互相照应的。”宋师爷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好!”继而,赵天宝提议道:“我们就此分别吧!如果我们在一起太久,你的真实身份就更容易暴露了。”
“好,咱们就此分别吧,你可要多加小心啊。”话毕,宋师爷往自家的方向赶回去了。
赵天宝若无其事地回到客栈,进了客房,随即将房门闩上。赶忙从风衣的内夹袋里取出一根银针,试探了一下酒菜,并未发现有下毒的迹象,他就独自大块朵颐起来。
酒味闻起来虽香,可毕竟自己是独自一人在外头办差,他仅是啜了几口,聊以舒缓一下筋骨,消除长途跋涉的疲乏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