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萝卜干有点特别
“人生就像切糕,不知不觉地,时间这把杀猪刀悄悄得切去了一个学期的时间。”临近期末,陈子信不禁感慨,不过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都有点别扭。
这半年的时间,陈子信已经自己私底下把初中的课本全部看完了,当然平时有时间就到图书馆解一些习题册来做,所以这次期末考试没有上次那么迷茫了,当然本着低调为本的原则,几门副科他算是放水了。虽然成绩没有出来但是陈子信知道他可以过一个安稳的春节了。放假在家里倒是没什么事情,陈子信每天早上起来帮母亲把菜摊摆弄后之后就跑到学校后山去练拳,不过这把他累得够呛,虽然学校离家不远,但是一个来回也要半个小时。
不过陈子信并没有放弃,自从上次跟王学龙打了一架之后,陈子信更加努力的锻炼了,这年头光脑瓜好使也是不行的,拳头够硬才是硬道理,之后王学龙再也没找过陈子信的茬就是最好的证明。
“年关了,黎叔说这几天要修一下他那破房子,让你过去帮帮忙。”吃饭的时候,张一白突然对陈子信说道。
“哦,我一个人去吗?”
“嗯,最近天气开是转冷了,附近村没有什么水果收,我想去粤东去进点货。”张一白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你要小心点,还有晚上就别回来了吧,就在你表叔公家住,最近我跟你妈都很忙。”
第二天,陈子信很早就出门了。
“表叔公,听我叔说您要修房子,我过来帮你。”到了麻风村,老远就看到表叔公在房顶上忙活。
“嘿,还是你这小鬼头有良心,小白就是个白眼狼,吃饭喝酒的时候是随叫随到,有事的时候就不见了。”不过这只是开个玩笑,并不是在埋怨。
“我叔最近要去越东,放心吧,别看我个子不高,但是还是很有力气的。”陈子信把袖子撸了起来,秀了一下那瘦不拉机的胳膊。
“你在下面,把瓦给我递上来。这房子不知道多少年头了,屋里是晴天晒太阳,雨天下小雨,一个月100块的租金,村长那老小儿真黑心.”表叔公一遍摆弄着瓦片,一边抱怨,陈子信真没想到这三粗五大的人居然是个话痨。
“黎叔,您补些瓦就行了,不用把整个房顶的瓦全揭了吧。”陈子信觉得他这么弄费时又费力,也花不少的冤枉钱,毕竟是租来的房子,用不着这么尽心。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跟你说,以前的人家里有点什么值钱的东西老喜欢在屋顶,墙缝里,你看这房子也有好些年头了,说不定咱们能找到个古董宝贝什么的,那样就发大量。”
“您这算盘是打得叮当响啊,表叔公。”这平时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居然心思如此缜密,陈子信不得不佩服。
“嘿嘿嘿,你也给我把眼睛擦亮点,小孩子眼尖,找到了表叔公分你一半。”陈子信不置可否,一心一意地搬瓦,心里却是在滴血,“那本来应该是我的东西啊,表叔公你真是厚脸皮。”不过他却不敢说出来。
“就算看到了也不告诉你。”陈子信留了个心眼。
“差不多够了,这么高你就不要上来了,我自己弄。”表叔公倒是挺照顾陈子信的。
“没事,以前我摘果子,掏鸟窝,那树不知道比这高多少倍。”陈子信可不喜欢被人看扁,也爬上了屋顶,跟表叔公一起铺瓦。
铺瓦其实很简单,从屋檐开始,一点一点地把瓦叠放起来,直至房顶。
“没想到你手艺还不错啊,比你表叔公要厉害。”陈子信铺的瓦整整齐齐,高低一致,让黎叔都自叹不如,“以前是不是干过这活计。”
听到这话,陈子信真不好接,他以前的确爬过别人家的房顶,不过是爬进屋里偷东西,村里大多是瓦房,陈子信因为经常光顾别人家,所谓熟能生巧,练就了身手,主人家都看不出来他是房顶进来的。
有了陈子信这生力军加入,速度快了不止一倍,原本一天才能弄好的房顶,一个上午就搞定了,中间表叔公还时不时磨洋工,东瞅瞅西翻翻的,正想着他的发财大业,耽误了不少功夫。
“真没看出来,你这小猴子这么能干,你这半天的功夫顶你表叔公忙活一点了。”黎叔吃饭的时候,不停夸陈子信手脚利索,“老咯,不中用了。”
“哪里哪里,您看起来比我叔要年轻十几岁,正值壮年,您是故意让这我。”陈子信连忙拍表叔公的马屁。
“嗨,这话我爱听,哈哈哈,那你以后就叫我表叔吧。”这不光女人喜欢被人称赞年轻,这老男人也一样。
“别介,被我叔听到非抽我不可,这乱了辈份。”陈子信可不敢做张一白的弟弟,他的皮带可不是说笑的。
“哈哈哈,你小子礼数倒是很懂的不少啊。”黎叔很是开心,“来尝尝你黎叔今天手艺,清炖乳鸽,跟你说你表叔公以前在岛上,在厨艺方面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黎叔有点得意忘形了“而且今天这材料也是很特别。”。
“岛上?表叔公你家在岛上啊,那一定很好玩,有机会一定要去玩一下,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海呢。”陈子信很好奇海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唔,唔”黎叔喝酒把自己呛了,“自己这大嘴巴真不牢靠。”黎叔心里很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这个嘛。。”黎叔想了一下,“这个你得要问一下你张叔。”还是把球踢给张一白,让他解释去。
“我去你家还要我叔同意啊。”
“他不同意你有钱吗,真是的,去我家玩你还想让我出车费啊。”黎叔发现自己突然变聪明了,找了这么好的一个理由。
“也是,咦这是什么?”陈子信夹起截奇怪的东西,左右看了一下。
“唔,萝卜干。”黎叔想了一下,没打算说实话。
“这萝卜干的样子好奇怪,跟我家的有点不一样。”陈子信把那“萝卜干”放进嘴里,“味道挺特别的,不过挺好吃的样子,我看下还有没有,黎叔您多吃鸽子肉。”陈子信轻轻翻了一下,给黎叔夹了一块鸽肉,自己夹了几根萝卜干。
黎叔听了陈子信的话,心中是气血翻涌啊,“那是千年人参啊,你真当萝卜干。”不过他不敢说出来,山村屠夫哪里会有人参啊。
这人参是早几天门主差人千里迢迢送来的千年长白山人参,近年来因为长白山旅游被开发,这种千年野人参几乎已经绝迹了。人参本来是张一白求门主给陈子信的,不过黎叔多少也想分一杯羹,毕竟这千年人参乃是罕见之物,黎叔都没有尝过。“我真是嘴贱,非要说什么萝卜干啊,弄巧成拙。”黎叔心中无比懊恼,不过嘴上却是,“你这孩子真懂事,哈哈哈,是个好孩子。”
黎叔看着陈子信把人参一点点吃掉,心里直滴血啊,“算了,我喝点汤就不错了。”黎叔滋溜滋溜地喝着汤,“表叔公,你这萝卜干还有吗,我带点给我妈吃。”
“没了,一点都没了。”黎叔强按住心中的愤怒与懊恼,你当着千年人参是白菜啊,“赶紧吃,吃完还要干活,墙还要刷一下,地板也要填点土。”
“额,黎叔怎么突然这么生气了,难道是我吃太多的原因吗?”陈子信有点纳闷,不再多问,扒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碗筷。
下午刷墙的时候,陈子信累惨了,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在弄,黎叔在一旁东挖西扣的,专心自己的发财梦,时不时鸡蛋里挑骨头,这刷得不够平,那里刷得太厚,石灰膏弄得不干净.活脱脱一个监工。
陈子信有点莫名其妙,自己貌似没有得罪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