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门青年的天雷斩无情的斩向冰棒和刘彘,下一刻就要结束两条生命。
涵盖了整个青山镇的一个球形空间瞬间凭空出现。这个空间里的一切都凝固在了这一刻,包括天雷斩。
“这群王八蛋,教出的小王八蛋。”习老头吧嗒吧嗒的抽着土烟,懒散的甩着烟袋,慢悠悠的推开“这有间客栈”的门板走了出来。瞅了眼头上还保持着挥下天雷斩姿势的青云门青年和手中的天雷剑,又吧嗒了口烟骂道“毛还没长齐就敢耍天雷剑,要是把镇子也毁了,看我不把你师傅下巴上的毛拔光了。”
“哦?几年不见师弟,这口气是大了不少啊?”冰棒旁边的空气一阵波动,慢慢显出一位同样白发的老头,同样的慈祥,不同的是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尴尬的神情转瞬即逝,习老头假模假样的拱手道“这不是鼎鼎大名的青云门掌门孙阳孙掌门吗?失敬失敬。”
孙掌门手捋着下巴上的胡须,微笑的走向习老头。身后冰棒竟然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而架在冰棒和刘彘头上的天雷剑也随着孙掌门的步伐一点点消失。
“师弟这招‘流光缚’愈发精纯了,”孙掌门昂首看了圈包围着青山镇的球形空间说道“想必这几年师弟已经突破副部境界了吧?”
“让孙掌门见笑了,才副部境界而已。”习老头打笑道。
孙掌门看了眼习老头手中的土烟枪,“烟快灭了。”
“嗯,最后一口。”习老头说着又吧嗒了一口,最后一丝火星努力的燃烧了下,也慢慢的黯淡了下来,流光缚造成的球形空间同时淡了开去。
像是从千年的沉睡中醒来,青云门青年的意识突然被唤醒,衔接到静止前的那一刻。前方地上的郑光耀没了冰封千里的效果,刘彘也还活着,小镇的天空也恢复了明媚。而自己手中的天雷剑早已没了踪影,而自己却仍然像傻X一样双手握着空气,保持着斩下的姿势。青年茫然的四下看着,努力想弄明白怎么回事。
“师傅?”当看到青云门掌门孙阳微笑着站在自己下方看着自己的时候,青年惊讶的喊道,当即落下身形。
“徒儿不知师傅来此,望师傅恕罪。”青年虔诚的跪在青云门掌门孙阳脚前。
“武穆,你可知错?”声音不大,威严异常。
“徒儿不知……”武穆有点呆木的低声应着。
“得了,就你这榆木脑袋的宝贝徒弟,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花言巧语骗唐僧般的戏耍,他哪知道错在哪儿?”习老头戏谑的说道。
“又差点被一个同样十几岁的孩子结果了性命更是丢人,我要是你,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不等孙阳掌门和武穆说什么,习老头又调侃道。
听得眼前这位随意懒散的老头的冷嘲热讽,武穆虽气,气得七窍生烟,却并不敢放肆,谁知道这位敢和师傅调笑的老头是什么人。
“哈哈,你这性子,连个小辈也不轻易绕过。武穆,快拜见你习师叔。”孙掌门笑着帮武穆解围道。
“呃,晚辈武穆拜见习师叔。”虽然武穆心里疑惑这突然冒出来的师叔,头却已经在地上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头,梆梆梆三声响。
“你们两个崽子过来。”习老头冲着刘彘和郑光耀喊道。
刘彘二人已经知道眼前的两个老头都是青云门长者,一个更是青云门掌门,都有点傻眼。还是郑光耀先反应过来,听得习老头招呼自己,赶紧一溜小跑跪在武穆旁边嫩声大喊“拜见师祖,拜见师叔祖,我、我叫郑光耀,我是……”
“祖个屁,谁是你师祖和师叔祖?谁问你名字了?”说着习老头在郑光耀头上“狠狠”敲了下,郑光耀被“师叔祖”敲了脑门儿,不恼反乐,嘿嘿嘿一个劲儿傻笑。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孙掌门看向一旁站立不语的刘彘,轻声问道。
看了眼习爷爷,刘彘才低声回道“刘彘,大猪那个彘。”后半句更低声了。
“彘?”青云门掌门孙阳像是想到了什么,凝眉思索。“好名字,古人说彘有龙象。”
“什么龙呀象呀的,小孩子他们懂什么,”习老头打断孙掌门的话,又问向郑光耀“那短刀到底怎么回事?”
郑光耀听得“师叔祖”问及此事,当着武穆哥哥的面又不敢实说,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憋出个字来。
“那是我赢的,郑光耀逼着我比武。”刘彘在一旁不卑不亢的说道。
“是吗?”习老头厉声喝道,冲着郑光耀。
“那个,也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儿吧。”郑光耀仍然狡辩着。
“你,你真是害了哥哥啊。”武穆听得郑光耀的回答,无奈、悔恨、埋怨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师傅、师叔,徒儿知错了。”说完便长跪不起,头都不敢离开地皮。
“罢了,师傅罚你面壁一年,你可认罚?”孙阳孙掌门没有一丝生气,当年自己遇得武穆,便是看中了他愚忠里的那份忠。愚可琢,忠难得。
“徒儿甘领责罚,谢师傅。”武穆忙谢到。
孙掌门慢慢摸了摸刘彘的头,只有习老头察觉到了那丝隐隐的光芒。
“你没有修习过一丝法术,怎么赢得了郑光耀呢?”孙掌门慈祥的问着刘彘。
“这孙子就会偷袭!”郑光耀抢声答着。
“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武穆低声训斥。
郑光耀不甘心的歪过脑袋,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我,”刘彘看了眼习爷爷,略有迟疑的回答“我就是不等他们施展法术先拿箭射中他的衣裳,不是很难。”
孙掌门也是一愣,随即一阵大笑“哈哈,好一个‘不是很难’,连我的徒弟都差点折在你手里了。”武穆的头更低了。
“这不是偷袭吧?”刘彘急着追问孙掌门,同时看向习爷爷。
孙掌门含笑的回答着“这不是偷袭。面对敌人的时候,敌人可不会给你足够的时间的,这叫战斗的天赋!”说着看向愣住的武穆,还有旁边的郑光耀。
“嘿嘿,这叫打狗要趁早。”刘彘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高兴的说道。
武穆和郑光耀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孙掌门也被这,被这损到家的一句话呛得难受。
“你这‘打狗要趁早’是谁教你的?”孙掌门虽然猜到了什么却不死心还要求证。
“习爷爷教我的,习爷爷说大青山里很多‘野狗’,我要是学不会‘打狗要趁早’迟早被人欺负。”还是那副天真的不能再无邪的表情,孙掌门的脸色却也变得一样黑。
“哎,那个,小彘啊,帮爷爷买点烟丝去,爷爷烟袋里的烟丝快没了。”习老头赶紧塞给小彘两块碎银打发刘彘离开“现场”。
“师兄—”习老头一脸的“谄笑”靠向孙掌门。
“刚才还孙掌门长,孙掌门短的,转眼就变师兄了?你这变脸的功夫和你的流光缚一样大有长进啊。”黑脸的孙掌门一点也不留情面的讥讽着“还有你那烟丝那是能买得到的吗?你哄鬼哄到我头上了你!”
眼看着孙掌门要发飙,习老头有点招架不住了,谁叫自己那么损的把青云门上下骂了个遍啊,青云门徒子徒孙都成野狗了,自己师兄可不就成了野狗头领了,偏偏这个刘彘一点都不会婉转的表达。
“师兄,那个,这个”习老头突然“灵光一闪”神秘兮兮的说道“师兄,我今年要派徒弟参加青云门三年一度的仙草境地比武大会!”
果不其然,孙掌门突然像是忘记了刚才生气的事情,而是十分好奇甚至惊讶“你有徒弟了?”
“有啊,你刚才也听见了,那小子是我教的啊!”习老头振振有词的说道,还透着一股子的得意劲儿。
“可他都不曾修习过任何法术,这个……”孙掌门疑惑道。
“不会法术怎么了?”习老头有点着急,生怕师兄不同意“不会法术差点报销了你那榆木脑袋的徒弟。对付其他几个王八蛋,呃不是,对付其他几个师兄弟姐妹的徒弟绝对让他们满地找牙。”
孙掌门突然笑着说道“也好,也该让他们吃点苦头,免得不知天高地厚。”那笑慢慢的也变得和习老头一样,透着一种“奸”。
看着刘彘远去的背影,青云门掌门孙阳喃喃着“彘虽有龙象,但是彘之龙象寡恩而多残酷,杀伐血戮之气太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