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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四节2

楼上的莫鸢依然在哭,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化成零零散散的光打在钢琴上。

所有一切与莫鸢有关的记忆在他大脑里重现了一遍,开心的,难过的……还有事故的当天……

“莫鸢——”

辰烁枫冲了过去推开辰和旷,将全身冰冷的秀丽姜紧紧的抱在怀里,眼泪顺着他那完美的轮廓滑落,“莫鸢,对不起,我居然忘了你,我居然忘记了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对不起……”

“是现在了。”羽焱一挥手,红色的光从他掌心溢出来,在空中撒下,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辰烁枫、秀丽姜、辰和旷之外,其他的人都被施了魔法定在了原位,不得动弹,羽焱牵起莫鸢的手,红色的光通过羽炎的掌心传入莫鸢的体内,接着——

“辰烁枫,别表错情了,莫鸢在这里,还不松手。”羽焱牵着莫鸢的手从楼上走下来,时间就仿佛回到了那年的那一天。

“莫鸢。”辰烁枫松开怀中的秀丽姜缓缓的朝莫鸢走去。

羽焱将莫鸢牵到辰烁枫面前,轻轻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天亮之后必须离开。”

在这之前羽焱已经和莫鸢说好了,当辰烁枫记起莫鸢是谁的时候,莫鸢就不能用任何理由留在人类的身边。

“烁枫。”一滴眼泪从她脸颊滑落,未落下便化成了光散在空气中。

莫鸢紧紧的抱住辰烁枫。

“我很高兴你能记起我是谁……”

“莫鸢,原来是你,原来一直都是你在我身边默默的注视着我,我一直都觉得身边好像有人在看着我,原来一直一直都是你……而我却忘记了你……对不起……”

柔和的音乐响起,此刻却是如此悲伤,泪从他们脸颊滑落,辰烁枫弯下腰以绅士般的优雅姿势伸出手邀请莫鸢跳舞。

“一直一直以来,我都在看你跳舞,今天……请允许我……陪你……跳最后一支舞……”辰烁枫似乎在哭,哽咽着说道。

莫鸢将手搭在辰烁枫的掌心上,“最后一舞,请让我们一起……”

辰烁枫握着莫鸢的手,揽住她的腰间,两人伴着音乐起舞,脸上透露出幸福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话,黎明,你能否永远都不要来临?让时间就此停留在这一刻,永远的这一刻。

羽焱朝秀丽姜走来,弯下腰,以绅士般的姿势向秀丽姜伸出右手,“能请你跳支舞吗?”

“好啊,但是在这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泼下来的水是冷的?”

“额~~本来是温水,放的时间久了,就变成了冷的了~~”

“……”

秀丽姜将手搭在羽焱的手上,羽焱握着秀丽姜的手将她揽了过来,揽住她的腰间,伴着听起来很忧伤的旋律踏着舞步。

“那我们怎么办?美女们都被大哥定在原位不动了,我们跟谁跳舞啊?呜呜……”旷泪奔中~~

“小旷旷,不哭,来,我们一起跳舞吧。”辰牵起旷的手。

于是两个穿着女生裙子的男生笨拙的来回跳着舞……

“你踩到我的脚了。”辰说道。

“对不起。”

…………

“你又踩到我的脚了。”

“意外。”

…………

“你怎么又踩到我的脚了。”

“那是你的幻觉。”

…………

微弱的阳光渐渐的洒向大地,漫长的一夜已经走到了尽头,莫鸢偎依在辰烁枫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他们坐在天台上,等待着阳光的洗礼,因为莫鸢说,她要看日出,她已经有一年没有接触过阳光了,这一次,她要和自己最爱的人看最后一次日出,即使她要付出最大的代价——

当太阳缓缓升起的那一刻,她即将永远消失,连回冥界转世的机会也没有了。

阳光,一点一点的蔓延,大地一点一点的苏醒,辰烁枫怀里的莫鸢越来越轻,气息越来越薄弱,身体越来越接近透明,奄奄一息。

“莫鸢,不要看日出了好吗?你会消失的。”辰烁枫紧紧地将莫鸢揽在怀中,泪再次夺眶而出,他不想失去自己最爱的人,他不想就这样离别,明明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为什么上天只给他们那么短的时间,“莫鸢,请你留在我身边好吗,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你离开我,我好想你一直一直都留在我身边,我好想守护着你……”

“烁枫,已经够了,已经足够了,我希望所有的记忆都只留在这一世,因为下一世我就会永远的遗忘你了,在我的记忆里从此就再也没有你了,我不想忘记你,我不想遗忘我们之间的那么多记忆,开心的,难过的……请让我带着这些永恒的记忆离开好吗,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我死过一次,我又怎么会害怕死亡,我最怕的事情就是永远都看不到你了,比起死亡,我更情愿静静的躺在你的怀里,永远的沉睡,永远……带着所有的记忆……永远……在你那温暖的怀里……静静地……永远的……安息……沉睡……我爱你……永远,永远……”

温暖的太阳透过云层,渐渐升上了天空,大地苏醒了,一切都充满生机,可是……

“莫鸢,我爱你,爱你,永远……”

“烁枫,不要为我的消失而难过,要开开心心的活下去,莫鸢不能在你身边了……答应我……要快乐的活着……我会化成天空中的星星默默的观看着你……你要快乐……”

莫鸢的气息渐渐消失,身体若隐若现,温暖的太阳光照射了下来,零零散散的撒在他们身上。

“你看,太阳跳过云层出来了,真的好美,还曾记得小的时候我们也曾一起在这里看日出……阳光很温暖呢……”莫鸢指着太阳微笑着说着,可是温暖的阳光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上千度的大火,可以将她烧成灰,而她,又是抱着怎么的心情说出这样的话,温暖吗……

一缕白烟缓缓的升上天空,泪也洒在了空气中,时间在这一刻滞留。

辰烁枫多想要紧紧的抱住莫鸢不放,可是没有用……她消失了……在温暖的阳光下……化成一缕青烟……永远的……消失了……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泪像绝了提的洪水不断的从辰烁枫的眼眶中涌流。

辰烁枫紧紧的握着莫鸢留下来的裙子,他多想抓住莫鸢的手,永远永远都不放开,可是……她还是走了……真的走了……永远的走了,只留下白色的裙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芳香,那是她身上的味道……

四人站在不远处默默的看着他们。

“羽焱,这样好吗?”秀丽姜泛着泪光的双眼抬头望向羽焱,随后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她脸颊滑落,“让她就这样消失了,真的是最好的办法吗?没有挽救的余地吗?”

“是呢,悲惨的宿命和没有墓碑的爱情交织在一起,可悲的身世,凄惨的离别。”辰说道,语气中带着丝丝怜悯,橙色的瞳孔隐隐约约闪着泪光。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可爱的旷双眸也泛起了忧伤,淡淡的,“如果她留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会转化为怨灵,辰烁枫也会因为她而死,况且她现在的状况留下来的话也会很快的消失,让她离开是最好的办法,毕竟人鬼殊途。”

“其实莫鸢……”羽焱终于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其实莫鸢很可怜。”算了吧,还是暂时不告诉他们真相,先保密吧,等到适当的时候再告诉他们吧。

太阳缓缓升上天空,阳光普照着万物,风轻轻吹拂而过,带不走忧伤,带不走沉重,带不走心痛,带不走泪痕,带不走……

世间的万物一切一切有着各自的规律,可是谁明白呢?谁又能说得清楚?生命的尽头伴随着的又是什么,谁又知道……只是……爱无悔……

秀丽姜轻轻地走到辰烁枫身边,静静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她希望你快乐,所以……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未来的路还很遥远……”

“丽姜,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很喜欢。”辰烁枫突然将身旁的秀丽姜紧紧的揽在怀里,紧紧的,不松开,眼泪就这样不停的从他脸颊滑落。

站在不远处的三人快要气到吐血了,“有没有搞错,女朋友才刚刚消失就另择对象。”

“可是,你就像是莫鸢的影子,在我失去的那段记忆里出现的一个影子,莫鸢的影子,直到我恢复记忆,我才发现,原来……一直……深深爱着的人都是莫鸢……永远都抹不去的她……即使她消失在了我的记忆里,和她长相相似的你却弥补了那段空白的记忆,谢谢你,谢谢你让我重新记起那么重要的人……谢谢你。”

不远处的三个人松了一口气,原来前面说的那句话是为下文做铺垫的……

秀丽姜轻轻的拍抚着辰烁枫的后背安慰着他,“我们永远是朋友,朋友会安慰你,别哭……”

可是……为什么不会伤心……明明喜欢着辰烁枫……明明……为什么……还没开口就被拒绝了……可是……为什么……一点心痛的感觉都没有……只是……为他们的爱情感到悲伤、可惜……为什么一点也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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