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然知道!第一次远古量劫则是盘古一族大神开辟天地,无意间滋生的三千魔神差点就毁灭了三千世界,第二次量劫则是涅槃重生的真灵大战,那次大战席卷天地人三界,最后不知道是怎么平息的,第三次则是三千年的道门相残,虽然没有牵扯到天界,但也是将战火燃烧在人界,仙妖人三族大战最惨的还是人族道门,差点就道统断绝了!”虚云沉吟间思索着,眉宇间也依稀能看到一抹愤慨,只要一有战乱,最吃亏的还是这些人族,每一次劫难的结束,那就是代表着成千上万人尸体。
“虚云道友说的不错,所谓量劫,就是将劫难局限在一定范围之内的劫难。正所谓,水火不容,只能疏不能堵!”楚萧然道。
虚云闻言沉默了一下,再次问道:“道友此次难道就是……”
“不是,时间还没有到!量劫是遵循天行轨迹,五千年一小劫,一万年一大劫!”楚萧然接口道:“这并不是什么隐秘之事。我这次下来是抓捕一个在逃的魔物,要是放任不管,千年之后恐怕此物会将量劫提前!”
虚云闻言心头自是安心不少,既然上界已经介入,想来也是不会有多少问题了。
“楚道友,不知此魔物是为何物?”虚云好奇道。
楚萧然心头一紧,既然你执意撞上来,这件事只好委屈你了,面不改色道:“此魔物名为冰煞鬼母,乃是修炼了四千五百年的冰煞成灵,日前趁守卫替换之际,逃了出来。日后恐怕会引起不小的祸端。”
“不知道友想如何着手,可有老道能出力的地方?”虚云面上透着一股好奇之意,心里头却紧张无比。要是这次能帮忙缉拿住冰煞鬼母,想这位会亏待自己吗,到时候再谨慎一点,保住老命是没有问题的,只要帮助楚萧然完成任务,到时候再提出想要飞升天界,就应该不是问题了,想到这里,虚云心头也是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
楚萧然闻言哪有不知虚云心头在想什么,面上微笑着点点头,道:“一定有机会的,到时候真的有需要,一定前来相邀道友!”
“那就太好了!降魔除妖本就是我道门一贯宗旨,既然让老道碰上了,就算不敌,也要豁出老命斗他一斗!”虚云面露狂喜,随即义愤填膺地恨声道。
虚云哪里想得到,楚萧然刚才说的只有九分真,一分假。假的就是自己却是被扔下来的。带人飞升天界是不可能的,不过飞升之法楚萧然心里却是藏着十多种,对于虚云的迫切想要飞升的心思,倒还能满足。
“既然如此,此物留与道友,今日之事还请虚云道友代为保密,在下还有事情代办,就此别过了!”对着虚云拱了拱手,脚下一道青光闪耀,化作一道流光遁向殿外,转眼就消失在天际边缘。
见到楚萧然离开,虚云不再殿内停留,转身出得殿门,朝灵云殿旁边的静心亭走去。
静心亭内此时已经有了三位年近古稀,看上去还算健朗的老道,围坐在亭内低声交谈着,察觉到虚云的到来,便是停下了交谈。
“三位师弟,久候了!”虚云上前略做见礼,在身旁空位上坐了下来。
“师兄此番可有收获?”刚坐下不久,其中一位年龄稍大一点黄脸老道忍不住抢先问道,旁边那位老道被抢了话头也不见恼,目光投向虚云身上,另一旁那位面有一条伤疤的道人好似漠不关心地眼皮微垂,低头思量着什么。
虚云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此人到也算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临走之际也算是留有余地给我等,不但没有从他身上探出有用的消息,反而为助他损失了一点修为!”
两名老道闻言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想起殿中少年抱头惨嚎的模样,那名黄脸老道惊讶道:“这人到底在天玑谶上到底干了些什么,居然如此骇人,光凭信息灌顶都能搞得死去活来的!”
“我等几人年近三个甲子的高龄,眼看寿元将近,应该关心的是如何飞升的问题,那人做了什么和看了什么与我们何干,只要天玑谶还在我们手里,就算将来惹出什么大祸,想来也怪罪不到我等。师兄,此人有没有透露关于飞升之道的消息?”面有伤疤的道人此时抬头看了一眼黄脸老道,眼中颇为严厉,口气中带着一丝训斥,却是惹来黄脸老道的一记白眼。“难道师兄不想知道?”
虚云见此摇了摇头,从袖中掏一物,两人顿时偃旗息鼓,紧紧盯着虚云手中那件物品。
只看得那物四方形的全玉盒子,上端镶嵌四枚墨玉,中间一条龙型银色浮雕,双目之间隐隐一股藐视苍生的傲气,龙爪之上左踏日,右踏月,祥云托定,让人一见莫不感叹鬼斧神工,造工之美。
“师兄,这是何物?”黄脸老道三人好奇之下,放入手中仔细观看,越看越是觉得工艺超凡,惊问道。
虚云却是安然一笑,将玉盒接过,盯着此盒满脸阴晴不定,半晌才抬起头来道:“此物应该就是那人所留,想来必是上界宝物,只是此物现在被封印镇住,打开不得。想来必是那人所为,待他再次回来之时,我等自可再次与他详谈飞升之事!”
“师兄言之有理,此物还是师兄好生保管,他日此人来时,正好询问!”三人赞叹之余,经伤疤道人一番话语,一点小小心思也尽去,齐声应道。
虚云见此,也是心中一喜,再次与三位师弟探讨起道中玄学,整座道观也恢复了往日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过,一片祥和。
话说,楚萧然脚踏青云,从青岚山一路不停,直飞遁出千里之外,路过一片一望无际的竹林便降了下来。远远望去,林内深处有着一处茅屋,茅屋的主人很是勤快,将屋前屋后都收拾的有条不紊。
林内微风瑟瑟,吹得叶儿扑哧扑哧响,竹间小路之上,落叶早已经被茅屋的主人清至两旁,一只浑身雪白,毛茸茸的兔子在一旁嚼着青草,对突然出现的楚萧然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又再次低下头去,竟是丝毫不怕。
一路行来,沿途美景美不胜收,令人心旷神怡,楚萧然却是没有特意去留意,直到行至院外丈许,脚步才微微放重,院中一道美丽背影才发觉,娇艳的脸上涌上一抹喜悦。
“嗯?”抬首之间身姿俏美,细耳壁环,起身迎来风摆杨柳,静时有文雅有余,楚萧然也是眼中异色闪过,心头暗暗赞叹,美不胜收。
“楚大哥,回来了?”女子抬起头来,将手中竹篮放下,露出一丝微笑,苍白的小脸此时显得格外的迷人。
女子姓任,名子昌,是东汉一名奇女子,原是坊间舞姬,色艺双绝,被司徒王允收为义女,从此才脱离颠沛流离的生活。不知道为何,前几日突然出现在冀州城,黄巾起义爆发后,冀州城已经处于一个混乱的统治,没有约束,四处可见烧杀抢掠的景象。慌不择路的任子昌不幸碰上出行的地公将军张宝,张宝等人一见之下,惊为天人,便将之擒下,带到城府之中令人软禁起来,准备过几日便将任子昌献给天公张角。
楚萧然辗转数年,每隔数月便会携带着蕴含一丝鬼母气息的探测法器在各地上空探查一番,迟迟不见动静的法器在飞过冀州上空时却是突然冥冥之中有了点点感应。没有丝毫犹豫,楚萧然出现在感应源头面前之时,也是大感意外,竟然是一名弱不禁风的女子。
将围杀过来的兵士全都震晕在地,楚萧然便带着任子昌离开冀州,打算送她回洛阳司徒府,但是任子昌却是苦苦哀求,不要送她回去,只求有一不受打扰的清静之地就可。
楚萧然本身有太多秘密不便与人共处,但是那天却是鬼使神差地带着任子昌来到自己暂时安身之所。
不几日,任子昌突然四肢无力,浑身发软,任那楚萧然手中奇药,也是不见丝毫起色,最后仔细探查之下,才发现。这竟然是一种蛊毒封印,虽然不至于丢掉性命,但也是祸患无穷。
“任姑娘,不是让你在屋里休息吗?怎么又跑出来了!自从你中了中黄太乙的梦魂蛊惑,你就应该知道你的身体,有多需要休息的!”楚萧然点了点头,口中不由一阵责怪,惋惜的目光在女子身上停留了片刻。
蛊毒封印乃是一种南疆秘术和道法相结合的新法术,虽然只是一种小法术,但是在用来软禁他人,刑讯逼供却是妙用无穷。
时间拖得久了,便会将中蛊之人身体内的生机渐渐吸取,最后不知不觉地衰老而死。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顺利吗?”任子昌拍了拍沾在身上的花粉,浑不在意,问道。
“哎!”楚萧然叹了一口气,才道:“这次虽然很顺利,但是收获并不是很大!”
“公子不必叹气,只要安心等待,总会有柳暗花明的时候!”任子昌脸上妩媚一笑,刚欲起身,便一阵酥软,连忙示意楚萧然帮自己一把。
将任子昌搀扶到屋内,连忙给她倒了杯茶水。
“想不到中黄太乙的蛊惑秘术如此厉害,楚大哥,真的没有办法吗?”任子昌懊恼地跺了跺无力的小脚,一脸的失落,将目光再次看向楚萧然,问道。
“暂时是这样,不过你要是按照我教你的养气之法继续练下去,至少可以保你暂时无恙!”少年沉默半晌,狠心地将目光移开。
“嗯!”任子昌轻声应道,小手轻轻搂住少年,闭上眼睛靠在少年胸前喃喃道:“萧然,还好有你在我身边,不然我早就不存在这个世间了!”
“对不起!我一定能帮你找到化解之法的!”楚萧然不由得一阵感叹,就这样轻轻地将任子昌搂在胸前,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