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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往后是阴霾

看着那行字,我的心里有了明显的触动。多久以前,我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也曾努力地去寻找答案,可找寻了很久,依然是无果。最后,我放弃了。我想是因为那答案根本就不存在,又或是它离得我太遥远吧。也许某一天,我会突然领悟到那问题的深意。只希望,那一天不是我所期望的那么遥远。

我向来不敢妄加揣测他人的心意。因为人心是捉摸不透的。读心并非只是简单地偷听到他人的想法,更多的是理解其真实感知的心境。而那番心境却是变幻未知的。它可以是平淡如常,也可以是变化无常。如同彼岸的湖面一般。

虽然现时代带给我无数的惊喜。但自我来到这里,最大的渴望莫过于想探知周浩敏的心境的心思以及那神秘默客的下落。在这个遥遥未知的宇宙里,遇到一个与自己生得一般模样的人是非常运气的。而我自然也是十分的好奇。这个与自身模样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人物。怀揣着如此的心思,我努力地跨出每一步,祈求着每一步的代价都能获得等值的回报。

片刻的遐想使得我再次陷入了初来到这个时代的美好心思。既然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何不如在这个时代生根而下。只是不知,那神秘默客究竟有何目的。而我又会不会像在原来世界那样离奇地消失于这个时代。

那行字似乎隐隐地提醒着我。那不过是我来到这个时代的痕迹。当一切记忆被抹杀,我的结果只能是烟消云散。

收起无谓的感想后,我把目光转移回到那本书。虽然只是记忆中的幻象,可我却是明显地感到了它的沉重。从而也能看出它的珍贵与非凡。黑石紫晶镶嵌的书面上镌刻着扭曲的散着金光的‘九月’二字。翻开书的第一页,便是让我生出了疑惑。页中薄薄的一张纸竟是如明镜般照出了我的面孔。细看之下,它确是一张白纸无疑。我先是一阵困惑,后又接着看去。白纸上竟印出了我的脸孔,更为奇妙的是,它竟然在动。而且还是冲着我做着鬼脸。

我自然是没被吓倒。只是对这页纸心生了好奇。而后看着这一张张的鬼脸,不知不觉地竟挑起了我过往的记忆。在原来的那个世界,我也是常常做着这样的鬼脸挑逗着我那年幼的弟弟。

“没想到你的内心竟如此的简单!”那页纸中的脸扭曲着改变了形状,书页微微往上飘起。一阵阵细微的波动从纸的中心震荡开去。书页中传来一个古老威严的声音。说话声后,那张鬼脸翻腾着从纸中挪移了出来,可却没有完全地脱离。

“刚才是你在说话?”我面朝着它,冷静地注视着它英俊的脸庞。有如在和自己的心声讲话。

它瞄准着我的眼睛,似乎在里面窥探着什么。过了会儿,它再次开口。

“你这个人···”它话说到一半又猛然止住。随后更加注目于我。好像在我的身上有着什么深深地吸引住了它。

它如此地盯着我。我自然是不好受。而且它说的话更让我产生困惑。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有何能力。不过,它既然如此盯着我,刚才也没有忽然发动攻击,可见至少应该不会是敌人。

既然它没有恶意,我自然也不会贸然行动。就这样同它注视着我般,我也把目光投入它的眼眸。如此地彼此注视,我俩宛若身处于两个不同平面,而中间就隐藏着一面消失的镜子。“你知道我是谁吗?”那悬在书面上的头颅久违地冒出声响。那古老而又忧愁的声音轻轻闯入我的耳中,轻快跳动着鼓动着我的耳膜。

你都这么问了。显然我不知道啊。我心里正有着这样的想头。但顾忌着这家伙的能力。我便短时间内收起了心中的想法。万一它来者不善,想借着我的念想脱身,那岂不是增添了我的麻烦。而且看这家伙的现状,准是被某个大者印封了精神。由古至今,像这种被印封了精神的,多半是些坏事做尽、强大非常之徒。而且听它讲话的语气,想来已经在这经历了不少岁月。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警惕性竟如此的高。”它见我对它不理睬,可也没有气恼。而是继续下去,想必是在这历经无数岁月磨练出的脾性。原本古老的语言此刻也化作了一个老人的声音,说话间还带着细笑。字里行间却透露着隐现的锋芒。

“区区精神,还不需要我警惕到如此地步。”我微笑着面对着它。话语朴实简单,丝毫没有夸耀之意。

它也是冲着我一笑。原本英俊的脸此刻显得更加的富有魅力。

“你果然跟他不同···”它的话又只说到一半。而且还故意地冲着我笑,有意地让我猜测它有何阴谋。“放心,我没有任何的阴谋。”它语调一转,说起话来竟像个甩滑头的小子。试探着我到底要不要信它。

“你叫什么?因何在此?你口中的他又是何人?”沉静了许久,我也不想着再去如何探试它。

“我本名祭,众生谓之曰封臣。至于因何于此?···”它正要脱口而出,却忽然失了声。而后就错愕地盯着我看,眼神中透露着第一次说话时的那种忧愁,继而就粉碎开去。书上的那页纸也裂出了一个窟窿。窟窿下面,第三页纸的正心,刻络着那么一个字。结!

南异能校舍十禁楼508室,有个陌生的女孩,面露着痛苦的神情,倾倒在黑漆的境地里。在她的身上,依附着另一种思想,可怕而又邪恶。那种思想正渐渐侵蚀着她,试图打算占据她的身躯。而这个女孩并未注意到这点。她只是单纯地以为是自己天生的病痛在折磨着她。

她虽感到千万分的痛楚,可却是没有吭出一丝声响。她硬是咬着嘴唇,死撑着让眼中的泪不停地涌出,发隙间的汗拼了命地从皮肤里渗出。疼痛感不断加重,远远超出她平常狠抓住肚皮的那份痛楚。她想着静坐入定,可这次竟然连一分钟都撑不下去。漆黑的环境里,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散射进来。狰狞的面孔幻化得更加的可怕。尤其是那只发了红光的右眼。好似一只即将挣脱束缚的野兽。

她拼命地撕扯着身体,脚步踉跄地走到桌边。她的右手又伸又回,看着快要失去了气力。拼劲了最后的力气,咬碎了嘴唇,才危险地拿到了桌上的药瓶。只是拿到药的时候,脚下不稳,手中的瓶子就顺手而下地砸了个粉碎。一粒粒圆滑的药珠子在地上滚动着跳蹿着。而她也因痛楚倒了下去。

那个时候,她想了许多。虽是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却是她平时最渴望的。遥远与过去,历经的岁月,遭受的苦楚,以及后来的死亡。她甚至觉得今日很可能就是她的亡日。可是,她的心里终究有着寄托。那是一个约定,是一个朋友。她还不想在这个时候死去。

就在那遐想的片刻,一粒圆滑的散着微黄光芒的药珠子滚了过来。她清楚地听见药珠子滚动的声音,可身子却由不得自己,奄奄一息地平躺在冰凉的地上。而后,她晕厥过去。隐约中,耳畔有个声音在呼唤着她。那张熟悉的脸回到了她的身边。那张脸上充满着担忧与悲苦。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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