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周浩敏没有那样选择。或许在周浩敏的心里,迷琴只是他聊得来的知心朋友。朋友间的友谊是不容许被玷污的。又或许是,周浩敏不敢确定迷琴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所以才···
无论如何,这两人终究还是碰在了一起。至于未来的发展,就看上天如何安排了。
过去的一年里,我们这些人有了不少变化。有的变得更加成熟,有的变得更加冰冷,有的变得更加美丽,有的变得更加沉默。可纵使如此,他们依然是我印象里熟悉的人。我不知道那遥远的未来将发生什么,但我深切地希望,未来的我们还能够是彼此聊得来的朋友。
“你看的,是什么书?”这个双腿交叉,端正坐在地上的俊俏青年安静的看着书。他的神情十分的微妙。书里的情感时不时地勾动他的心魄。而他的认真恰恰引起了迷琴的注意。她平静地走到他身前,缓缓地蹲下。瞄着他的黑眸,轻声地发问。
成默平常是看书就会不自主地融入书中的场景之中的。可今天,他却有点反常。不知是皇风聊得太过起劲,打扰了他,还是他的缘分真的到了。
他放下看书的目光。对面,正有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他看。不自觉的,他的脸庞显露出了平时难以得见的释然笑容,仿佛一个远离世间的脱俗之人再次回到了梦想中的人间。他轻声说道。“它叫漠独,意指冷漠与孤独。”
尽管他说得十分小声,可我和迷琴却听得清楚。自然,那声音也逃不出紫冰的耳朵。
“漠独?是讲作者自身的,还是世间物种的?”这本书让迷琴回忆起了以往。那个时候,也就是高中时代,周浩敏曾经跟她提起过,人性与兽性。当时,周浩敏说的是,******本没有区分,人称人,无非是物种进化后的自我言语。世间本无情。无论人性、兽性,亦或是这个世间。
那时,迷琴还没有想得如此深远。寻常人往往也不会有这种想法。然而,周浩敏的孤僻以及那种超越了自己理解的想法,使得她想去探知周浩敏的内心。她过去从未有过那样强烈的念头。可自从遇到周浩敏后,她开始想着要去了解。
“书的境界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说得尽的。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可以把它借给你。”成默轻声说着。同时头略低下来,双手拿在书的两边,缓缓地把书递到她的前面。
“借给我?难道你不看了吗?”迷琴并不是个热爱读书的女生。她很活泼,也很乐观。所以,她从不需要把书当作寄托。亦或在书中找取快乐。
“这本书我已经看了三遍。这是我第四遍看它。里面的涵义,我已经全然收下了。所以···”
他的诚恳打动了迷琴。她本可以轻易拒绝,或许那会伤害成默的自尊。然而,此时此刻,迷琴却生出了顾忌。她忽然觉着眼前的这个人像极了以前的周浩敏。无论是说话,还是神情。
“那,我就收下了。”她也轻声说着。轻慢地从成默手里拿过书。“那,我什么时候还你?”她捧着书,轻声问道。话语平稳顺畅,丝毫没有凌乱。
“任何时间。你觉着是要归还了。就归还给我。”他仰着头,柔和的目光深深地投向迷琴那深邃的瞳孔。
“那好。”迷琴爽快地答应下来。她摸着手里厚实的书,忽然觉着心头多了一份不知名的充实。心中空虚已久的位置被某种感情填满了。
“迷琴,现在看起来很是快乐啊。”这还是我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见到迷琴那样的神态。尽管和她见面的时候,她也总是面露微笑。可我非常清楚,那只不过是她装出来的坚强。
“是啊。她变了许多。现在的她,比之以前,是要快乐。”紫冰轻快地将目光投向迷琴的那侧。她的目光中失却了方才的冰冷。眼眸中溢满了关心与爱护。
“或许,你也应该像她那样。学习放下!”我静静走到她的身旁。她的呼吸十分冰冷,心跳如停止一般。如此近的距离,我竟感受不到她的气息。而且她身上的那股冷漠始终抗拒着我,不愿让我接近。
除了她的朋友,她一般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而且寻常人也很难近她的身。因为萦绕在她体外的冷莹冰魄极难自控。寻常人一旦接近,顷刻间,便会被冰魄所袭,凝结冰雕。然而,冷莹冰魄结成的普通碎冰并无蚀骨之痛。冰雕中的人不会有性命之危,最多落下个冰寒之疾。
“如果我学习放下,你是否也肯跟我说实话。”此时此刻,她仍旧对我有着怀疑。
“好!只要你放下了,到时,我就实话实说。”
她默默地转过来看我。冰冷的眼眸里射出一道迷人夺魄的亮光。而后,她伸出了右手直到我胸前的几分。“我们握手言和吧。”
“握手言和吧。”我也伸出右手。当两只右手轻轻握牢之际,一股冷意从她手中传来。顺着我的右手一直蔓延到我的心窝。而后,我的右手渐渐失去了知觉。血液中无数的碎冰正快速汇聚,侵人蚀骨的寒气在我手臂的皮肤上扩散开来。一点一点地将我的手臂冻结。
我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笑,没有任何言语。心窝处的血液顿时升华。一股浓烈的热意从我的血液中呼啸而出,顺着经脉,瞬间就流到了手臂之处。积雪转眼便消融殆尽。暖流冲着她的右手渗透而去。也许是觉察到内心升起了一团小火。于是,她快速地收回了手。
“你的力量果然还是那么强大。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冷酷了。”
“是吗。我并没怎么觉得。”我抚摸着后脑,轻声笑着。内心的想法被紧密的枷锁牢牢地束缚。
“如果放在以前。你是绝对不会有这种动作的。”她的笑一闪而过。可内心却有了一丝明显的变化。方才的温暖此刻正悄无声息地融化她的心房。尽管瞬间就被冰雪再次冻结,可那一纵即逝的美丽却是分外的可贵。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显露着微笑。
过了好一会儿。飞影驹的时针转到了11刻钟。
瞬间,周围变化了场景。望而无际的碧绿草原现身在我们眼前。一切仿佛回到了春天。微风轻拂,吹起草地的气息。天空蔚蓝,天际虚无,遍地的花草填充着此处空白的间隙。在那白芒的空间里,我们几个正站在里面。有的忘乎所以的聊天,有的彼此对视,还有的满怀着喜悦在观赏蔚蓝的天空。
轻轻吸一口气。一股暖流缓缓融入了心间。同时,数十种别样的香气闯入了鼻腔。脚下的草地上有着一张数十米长的红毯。红毯之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种类齐全,内容丰富。佳肴的芳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不时地引动着我们的食欲。
聊了许久,我们确实也有点饿了。各自拿起红毯边缘的碗筷,挑拣着自个儿喜欢的食物,就动起了嘴。红毯边上每隔一米便有着一个消融垃圾箱。它可以融化掉诸多食物垃圾。我们各自吃着喝着。有时会聊聊天,谈谈心。而迷琴则和潋月、紫冰三人凑在一起。
寒冰若、何馨和张晓就聚在一起安静地吃饭。待到觉着差不多了,她们就开始聊天。
我们这边自然是有说有笑地吃着。彼此聊着过去的事情,想着过去接触的人,怀念着那时候的美好往事。
在这春意盎然的境界里,我们的心仿佛也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刻。似乎,一切并没有发生。我们,仍身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