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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生最美初逢时

诸事皆毕,难得清闲。

李信换上一身白衣,带着几个亲卫,似个大少爷般在街头闲逛。

李信走在街上,心中感慨不已。人真是坚强,真是健忘!前几日黄巾攻城,城内是一片萧瑟,所有人都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今日就变得如此繁华,到处充斥着叫卖声。区区几日,竟然恍如隔世。

又转了一圈,李信伫立街头,看着那些叫卖的人,竟不觉想起自己的小时候。他仍深刻的记得,他还小的时候,随外婆去买菜的场景。菜市场内,叫卖声此起彼伏;一个个讨价还价的人,争的面红耳赤。而如今,眼前的场景,又是何其的相似!

李信看的眼睛酸酸的,却不愿触景生情,于是就扭头看向别处。然而,他却看见一群孩子在巷口旁玩耍。

而因此,李信又有些恍惚了!

他记得他以前每次放学回家都要经过一个城中村,那里每次都有一群孩子在玩耍。那些孩子不知道父母的辛劳,不知道住的地方并不好,可他们快乐,他们的笑是那么的简单而真实。不像长大的人,学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明明不开心,却装作笑的很开心。那样笑多了,都不知道原来笑是代表开心的意思。

旁边劳作的父母,会偶尔抬头看看孩子。看见孩子们在做游戏,他们就会莞尔一笑,然后继续低头做事。

李信这一刻真的想哭,他确实想家了!他这些日子如此疯狂的战斗,何尝不是因为掩饰内心的惶恐;何尝不是有些死了或许就能回去的奢望;何尝不是没有相信这世界的真实性。

可是这一刻,他像个孩子一样的无助。因为他真切的感受到生活、这里的生活,他相信了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知道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孩子们还在开心的笑,他们的父母也还在奋力的叫卖,可李信却变得失魂落魄了。若是有人注意他,恐怕会忍不住说一句“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哎。”

那句话倒是没有人说,不过却有人看到李信失魂落魄的样子。

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酒馆的二楼,她在窗户旁看见了这样一副画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之外,一群孩子在路旁玩耍,一个白衣少年伫立远处静静的望着。

少女疑惑的歪着脑袋,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这个少年好孤独。少女皱着眉头,却怎么也想不出。终于,她忍不住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一遍,李信没有反应。于是,少女更大声的喊了一遍“嗨,你在看什么?”

李信听见人声,四处张望却没有看见人。那少女看见李信张望的样子,掩嘴轻笑道:“笨,我在上面。”

李信闻言,抬头一看,果然看见一个少女。那少女一身素衣,长发及腰,面容姣好,此刻掩嘴微笑更是美丽可爱。李信竟看的有些呆了,那少女娇嗔道:“呆子,看什么看呢?”

李信这才清醒,感叹道:“信只是没有想到,世间还有如此美的女子。”

那女子听着,立即就脸红了,害羞的说道:“我叫甄宓,你叫什么?”

李信听到甄宓二字先是有些震惊,而后心想如此美人又在无极,不是她还有谁呢。李信心里震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拱拱手,调皮的说道:“小生李信李子言,这厢有礼了。”

甄宓笑的直颤,掩嘴说道:“呆子,你这人真有趣。”

于是,李信又是看的一呆。甄宓脸更红了,嗔怒道:“轻薄小贼,不准看。”

李信连忙告罪,不过却又说道:“甄小姐子可不能怪我,这要怪也得怪你长的太美了。”

甄宓听见他的话,讶然道:“呀,你这人还真不知羞,长的好看也有错啊。”

李信摇头晃脑,信誓旦旦的说道:“自然是了,你看妲己什么的啊!”

甄宓鼓着腮帮,佯装生气的说道:“呆子,你说我是狐狸精吗?”

李信咳嗽两声,故意转移话题的说道:“啊,你的脸上有点脏。”

甄宓闻言,用手擦擦脸,而后纳闷的问道:“没有啊,在哪?”

“哈哈,骗你的”

“好啊,呆子,看我不打你。”

“来啊,你打不到。”

……

两人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就这么吵闹起来。随后,甄宓果真下楼,不过却没有打李信,而是和他一起在热闹的大街上闲逛起来。

二人在一起,打打闹闹,竟然不似初次相见,倒仿佛阔别重逢一样。

李信真的有点喜欢上甄宓,他现在真正了解了甄宓,认识到她并不是史书上那个甄宓。真实的甄宓可爱又清纯,善良而聪慧,不知不觉的让李信忘记烦恼。

两人竟然不知不觉就逛了一下午。黄昏时分,甄宓眨着大眼睛,对李信说道:“我要回去了,你不送送我嘛?”

李信故作为难的说道:“我也要回去了,你不送送我嘛?”

“讨厌,不要理你了。”

甄宓背过身,假装要走。李信轻声跟在后面,不让甄宓知道。甄宓果真没有发现李信,以为李信真的走了。于是,甄宓就生气的转过身,却发现李信就在她身后。这下甄宓松了一气,然后却又用生气的语调说道:“哼,你跟来干什么,不是要回去吗?”

李信也故意说道:“是啊,我也从这边回去啊!”

甄宓气的直跺脚,然后哼了一声,扭头继续走。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很快就到了甄宓的家。甄宓站在门口,不舍的说道:“我回去了,记得来找我。”

李信沉默了一下,坚定的说道:“嗯,会的。”

两人对面而立,又沉默了许久。之后,甄宓才跑回府内。李信注视着甄宓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远处,才微笑着转身离开。显然,他住的地方在另一边。

且说甄宓那头。甄宓她回去后仍然小脸微红,走路也有些心不在焉。而这副样子,恰好被路过的甄温看见,甄温笑道:“宓丫头,你这是思春了吗?”

甄宓这时更是脸红,撒娇的说道:“哪有,瞎说。”

甄温这下真的惊到了,夸张的说道:“甄丫头,不会真的吧。”

甄宓闻言,没有说话,立即害羞的跑走。甄温立即让人去查查,甄宓下午和谁在一起。查到之后,他有些愕然,自言自语的说道:“居然是李信,看样子要告诉她哥哥,不过反正我是不管了。”

李信回来后,却没有时间瞎想什么。原来是戏忠来到军营,跟他说近几日升迁就下来了,先准备拔营之事,不需几日便可南下。显然,戏忠已经答应随李信南下。

自戏忠提醒后,李信就忙碌不已。他要准备粮草,要安排士兵,要……根本没有时间去找甄宓。

终于,李信被迁为牙门将军。李信自然不会忘记自己那帮子人。于是,他任萧力为禆将,马虎为门下将,李猛李山为门下督。其中萧力职位最高,显然李信对他最放心满意。值得一提,李信南下并不带他大哥去。而让他大哥做门下督,也是为了管理自家后院。此事一毕,大军开拔。大汉的天空下,有一只雄鹰就要起飞了。

哦,戏忠没有什么职位,只是充当李信的幕僚。

这一天平明,用过早饭,李信就下令开拔,往广宗而去,而戏忠自然也一同去。

李信走的时候,不愿告诉甄宓。一方面,不想看见那离别的场面;另一方面,则是想功成名就,再光明正大的让世人知道。他在古道上,驻马回首望那城门,喃喃自语的说道:“待我扬名天下,必定归来娶你。”

而甄宓那边,这些天也打听到李信的消息,对于他更是喜欢。然而李信要走的消息,她还不知道。直到……

“小姐,小姐,不好了,李将军已经南下广宗了。”

甄宓听见,呆了一下,立即放下手中诗书,就往城门跑去。然而,她跑到城门的时候,只剩下扬起的灰尘还没完全落下。至于人影,或许远方的黑点是吧。

甄宓倚门远望,久久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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