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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村经济发展的基本理论(3)

第二,土地经营规模狭小,生产要素浪费。据调查,在承包的耕地中,按人均承包的占70.1%,按人劳比例承包的占21.3%,按劳承包的占7.7%,按能(如技术水平、管理能力等)承包的只占0.4%。有关部门对全国28个省、市、自治区的36667个农户进行的调查表明,土地零散现象十分突出。36667个农户平均承包耕地8.35亩,而每户承包耕地块数为9.73块,平均每块只有0.86亩。有的农户承包的耕地甚至多达50块。由于土地零散,沟埂和地界占用了不少耕地,造成生产要素的大量浪费,特别是土地这一宝贵资源的大量浪费。第三,农业后劲的衰减。农村二元经济结构所导致的农民机会成本与比较利益观念的发育与强化,影响了农业的人力投入。农民的利益驱动必然会引起重工轻农。如粮食生产与经济作物之间,农业与第二、第三产业之间和生产环节与流动环节之间,收益上的比较利益过于悬殊。农民辛辛苦苦种田一年,往往不如务工经商一月的收入多,致使在乡镇企业发展起来的地方,种田不如荒田合算,种粮不如买粮合算。于是,对土地不投资,不施肥,不管理,甚至抛荒撂荒的问题就随之出现,对农业生产的发展产生了消极作用。

农业生产资料价格的上涨,影响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农业生产资料如化肥、农药、柴油、地膜等一直处于短缺状态,更加剧了涨价幅度。用农民的话说:“化肥买不起,地膜用不起,庄稼种不起。”由于国家提高农产品价格和市场导致的农产品价格上扬而获得的利益,却因农用生产资料价格上涨而有完全丧失的危险。这必然挫伤农民种粮的积极性,因为他们不可能去亏本种粮、种棉、种菜,亏本发展养殖业,农民对价格信号的反应是灵敏的。

从本质上说,实行土地平均主义承包的农业,仍然处于自然经济,半自然状态中。首先,大多数农户首要的生产目的是满足自身的生活需要。其次,发包者和承包者之间不完全是市场经济关系,而含有较多的行政关系色彩。最后,农户不是主要生产资料的所有者,只是按照承包合同取得一定期限内对生产资料的经营权,因而具体生产的品种和数量要在一定程度上受承包合同的约束。承包合同的种种缺陷,导致农民生产经营的短期行为。

2.现实中家庭经营的局限性提出了强化统一经营的要求

现实中家庭经营的局限性即平均主义的土地经营方式,土地经营规模的过于小型化和分散化,农业生产后劲的严重不足等。双层经营是集体统一经营和家庭分散经营的结合体,是以集体所有制为依托,联产承包为纽带,家庭经营为基础,以提高经济效益,发展农业生产力为目标的新的经营体制。双层经营在联产承包责任制一开始就已经提出,只不过在实行过程中,统一经营没有强化,相反在不少地方反而弱化了。

这种集体统一经营和家庭分散经营相结合的双层经营体制,具有很大的优越性。它既坚持统一经营的优越性,又充分发挥农民个人生产、经营的积极性,把统与分两方面结合起来,充分利用统一经营这个层次的优越性,大力开发农业,积极发展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不断壮大集体的经济实力,切实做好分户经营的产前、产中、产后的服务工作和管理协调。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有统有分的双层经营并没有否定集体经济。家庭经营否定的是单纯的、僵化的、集权式的统一经营模式。

实行双层经营体制的初期,统一经营职能主要由生产大队和生产队来承担,以管理服务为主。这是因为当时双层经营体制是在农村尚处于自给、半自给的经济格局下创立和发展起来的,分散的家庭经营也不能一时脱离“小而全”的自然经济格局,所以也不可能对社会化生产服务提出较多和更高的要求。但是,随着农村生产力的发展,农民家庭经营作为从事商品生产的实体,开始面向市场,根据市场的需求进行经营目标决策,资源开发利用,生产和销售,经营领域和经营规模不断扩大,这就迫切要求建立一个比较完善的商品生产服务体系。因此,集体经济组织,必须适应农户家庭经营和农村商品经济发展的需要,把统一经营的重点,转移到为广大农户提供社会化服务的轨道上来,促进农村商品经济的发展和全面小康社会的建设。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社会分工逐步细化,农业生产专业化、商品化、社会化得到不断提高,突破了“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封闭局面,产生了越来越多的交往和协作,农业总劳动开始分割成彼此独立而又相互联系的部门,各个独立的专业经营者对资金、技术、种畜、饲养、肥料、农药、建材、专用设备和器具、防疫防病、加工运输、市场信息等服务要求十分强烈,传统的“自我服务”对发展经济的需要显得无法满足。我国农村曾屡屡出现买难卖难现象,撇开那些不正常因素,其实主要是社会化服务落后于农业发展的表现。化肥告急,种子短缺,农膜缺货,柴油紧张,小、少、好的农机供不应求等,这是社会化服务体系不健全,服务工作薄弱的大暴露,因此,我们在完善家庭经营的同时要加强统一经营的建设,完善社会化服务体系。

可以看出,农村经济的发展呼唤着社会化服务,家庭经营又要求社会化服务,而这恰恰是集体统一经营的核心。

首先,家庭经营与市场的联系,本质上是商品生产者和社会需要(消费者)之间的联系,是生产领域与流通领域、消费领域之间的联系,由于家庭经营比较分散,规模比较狭小,它不可能事事都直接参与流通。这就需要一个经济组织能够代表他们参与市场,掌握信息,并帮助他们实现分享价值的权益,从而减少受市场自发波动的影响,而这恰恰是集体经济组织的基本职能之一。

其次,在家庭经营与宏观经济发展之间,集体组织充当着桥梁的角色。集体经济组织利用信息、信贷、合同等手段指导它所联系的农户,克服盲目性,避免经济损失。这样,集体经济组织就可以上保国家宏观调控目标的要求,下保农民经济利益的获取和相关权益,成为市场调节和调节市场的双导运动流程的一个中介环节。从这个意义上说,集体经济组织又是发展市场经济体系的组成部分。

最后,在城乡之间,农民家庭经营之间,集体经济也起着相互联系的桥梁作用。集体经济发挥“腿长”的优势,把千家万户与城市经济沟通起来,可以节省农民家庭直接进城从事交易的时间,有利于理顺城市与农民的关系,促进小城镇的发展,进而依托小城镇组织农民的商品生产和商品流通。另外,集体经济组织能够把分工不同的分散的家庭经营融合为社会生产过程,使之成为一个生产的系列,使许多个不同形式的小生产转化为系列化的大生产。因此,必须充分发挥集体统一经营层次的功能,并把它放在发展农村市场经济的重要地位,因为提供服务必须有服务的实力,发展服务必须发展服务载体。如果仅凭原来集体经济时期的物质积累和现在数量有限的提留、摊派,集体经济是难以发展壮大的,也不可能持久、有效地为农户提供实实在在的服务。

我们强调发展统一经营,并不是要否定家庭经营,就像当初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其目的不是要否定集体经济、统一经营一样,双层经营体制将长期存在,这是由我国的国情所决定的。

§§§第二节村一级在统一经营中的地位

社会化服务是一个多层次的网络。它包括:

(1)国家的宏观服务。诸如政策的指导,通过财政、金融、物资、技术、管理等各种办法和手段,鼓励和引导社会化服务机制的发展和完善等。

(2)地市县的服务体系。利用掌握现代商品生产和商品经营知识的科技人才,以及所拥有的资金、物资、仓储、信息、销售等条件,使其成为信息接收、传递中心,发挥在社会化服务中的中枢作用,在提供社会化服务中起到宏观指导作用和为基层服务组织起到示范作用。这一作用不可低估,如许多地方组织科技人员下乡下村下户,进行科技指导,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3)乡、村服务体系。乡政府是一级地方政权机关,乡一级拥有农技站、农机站、兽医站、林业站、水电站、经营管理站、供销社、信用社、乡办企业管理站等组织,建设这些专业服务组织,切实做好指导、规划、组织、监督、综合、协调工作,能为村、农户和联户服务组织开展社会化服务提供有利的条件。

(4)农户、联户服务。由农户提供社会化服务是提高农民自我服务水平的有效途径。根据生产需要和农户专长,发展一批服务专业户,使农村社会化服务渗透到农村的每一角落,是开展社会化服务的一个重要的组织层次。

在统一经营层次(其核心是社会化服务)中,村一级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这是因为:第一,村一级比县、乡一级能更直接地面向农民,和农民联系更加紧密,是为家庭经营服务的最现实、最直接的承担者。第二,村是行政自治和社区型合作经济组织的复合体,担负着保障村级社区社会的发展和安定,健全双层经营机制,推动农民经济发展的多重职责。第三,由于村的规模比较适中,可以在较大范围内合理开发利用自然资源、资金、人才和技术,组织协作和服务,进行资产积累,发展不适宜于家庭单独经营的项目。所以,与家庭经营联系最紧密的集体统一经营层次是村级集体经济。较好地发挥村级集体经济组织的生产服务、管理协调、资产积累和经济开发职能,可以为家庭经营提供良好的社会化服务,以及有力的组织保证和经济保障。

具体地说,村一级在统一经营层次中的作用主要有:

1.调整农村产业结构

村级集体经济组织根据当地优势,因地制宜地发展多种经营,调整产业结构,提高经济效益。在农村第二、三产业迅速发展的情况下,农村的产业结构得到了一定调整,但是也出现了务农和务工经商收益的差别。随着这一差别的日益突出,使农民“一心抓钱,不想种田”,甚至出现了耕作粗放,弃田撂荒的情况,这势必影响农业基础的稳定。怎样改变这一状况呢?各地曾采取了很多不同的办法,如行政命令,收土地荒芜费等。行政命令固然可以起作用,但毕竟有限,因为它没能解决经济利益不公平的关系;收土地荒芜费固然可以从经济利益上影响农民的生产行为,但是,这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壮大集体经济实力,坚持以工补农,以工建农,调动种田人的积极性是上策,是根本办法。可见,村级集体经济组织的社会化服务可以稳定种粮的积极性,从而稳定农业的基础。

2.增加农业投入,增强农业发展后劲

目前农业急需增加物资投入,而国家由于财力限制,对农业的投资十分有限,且主要投向大型基础设施的建设,地方财政也拿不出更多的资金投向农业,就当前的实际情况来看,现阶段要增加农业投入,主要是靠农村集体经济组织和家庭经营单位,而家庭经营能力有限,只能承担正常的小型农业投入,一家一户难以承担大型农业投入,仍需要依靠村集体经济组织。很多事例说明村集体经济是家庭经营的依靠。在增加农业投入,增强农业发展后劲上,村集体经济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3.增加农民收入,减轻农民负担

村集体经济发展了,既可以使农民收入增加,又能增加集体积累。不少地方由于村级经济发展,替农民出摊派款,兴办公益事业,减轻了农民负担。庄河县观驾山乡海洋村,1985年集体固定资产总值为390万元,农民人均收入为135万元。1986年以来,这个村在扩大原有企业规模的同时,又充分发挥本地的资源优势,兴办了贝类养殖场,修造船厂和一座1300吨的冷冻库。到1988年,其集体固定资产总值增长到1600万元,自有流动资金达到400万元,农民人均收入上升到2300元,使村民家家户户有存款。村集体经济壮大了,使村有能力减轻农民的负担。新宾满族自治县的木奇镇木有村,1983年摊派给农民的各种负担人均20.6元,全村总计4.03万元,随着村办企业的发展,集体经济不断壮大,能够替农民出摊派款,到1984年,每人只摊派4.5元,1987年已不再摊派,全部由村集体统一支出。实际情况显示,经济发达的村,道路修得又宽又好,学校建得漂亮且设备、设施齐全,公益事业发展,且不让农民个人出钱,没有显现出农民负担;经济不发达的村,办一件小事都要向农民敛钱,农民收入本身就低且负担又沉重。

4.加快农业机械化步伐,稳定发展农业

农业的发展离不开农业机械化,劳动手段的水平不提高,生产要不断发展是不可能的。农村联产承包之初,农业机械化水平,由于客观的必然和工作指导上的偏差而出现了下降。过了短短两三年,农业机械的使用量就不断上升。在加快农业机械化的步伐上,实践证明,村一级可以大有作为。很多村的调查统计表明,实行双层经营后,这些村从抓商品生产入手,发展了村级经济,增加了集体积累,增强了对农业的投入,增添了大量的农机具,基本上达到耕作、灌溉、收割、植保机械化,从而可以做到“开墒不用锨,收割不弯腰,下肥不肩挑,治虫效果好”,把农村劳动力从笨重的劳动中解脱出来,转移到第二、三产业创造财富,而农业生产由于生产条件的改善,抗御自然灾害能力大大增强,促进了农业稳定高产。

5.普及农业科技知识,开展系列农业技术服务

普及农业科技知识,开展系列农业技术服务是村为家庭经营提供的一项重要服务。在苏州农村,由于大部分劳力已转入乡村工业,大部分收入则靠工业,但农民进厂不进城,离土不离乡,家家工兼农。为了保证农业的稳定高产,保证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完善与发展,村集体经济组织和村办工厂大力兴办农业技术服务事业。目前,全市80%以上的村兴办了综合性或专业性的合作服务事业,其中70%为村办,30%为厂办。村级综合服务站一般都有四站一队:即农机站、管水站、配电站、配药站、机耕队。这种村办、厂办的合作服务组织已成为农业技术服务的主体,充分显示了集体经济和合作服务的优越性。

6.提高农民的生活水平,促进精神文明建设

村级集体经济的壮大,提高了农民的生活水平,使村有经济实力发展社会福利事业和公益事业;再加上精神文明建设有了新的发展,社会福利和公益事业就能落到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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