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因上午玩得疲劳,且回得早,中午自个用餐后,在床上躺会儿。表哥和飞哥合伙住个大通间,不知是‘公司’安排的还是自己租的。客厅、卧室合二为一,摆了两张床。我躺的是表哥的床,基本上晚上我睡,白天归他。本来两个古惑仔哥哥都在白天睡觉,但今天难得地都不在,原因不详,我也不打电话问。江湖自有规律,不能轻易打听。
我独自躺着,产生温习功课的闲心,于是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点击岛国爱情战斗片。
正入神中,咚咚咚,大门响起敲门声。你知道的,看爱情战斗片易起生理反应,大门突响让我慌乱。
我初以为是表哥和飞哥回来了,转念一想,这两个老兄什么时候敲过门?从来就是用钥匙直接一弄。不过,也可能偏偏今天出门忘带钥匙。
刚这么一想,门外再响起扭钥匙的声音。敲敲门,接着用钥匙开门,可不是两位老兄的作风。
门才被打开一条缝,一股诱人的雌性味儿急不可待地挤入。
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女郎。皮肤稍黑,颇有姿色,细长的狐狸眼睛。眼波扫来扫去,扫到我身上不动,放一个媚笑。
我本已急火攻心,更被这气味、媚笑勾搭得几欲爆炸,但毕竟我为文明之人,下意识将薄被拉上,盖着下半身。
女郎脸上红晕一闪而过,“十一点了,还没起床?”
说得很自然,倒让我懵了。我张大嘴,“啊”,算是回答。
女郎径直走到窗前,动手拉窗帘。
“大白天关什么窗帘?”
口气越发随意,像到老朋友家里。她认识我?我没有丝毫印象。
总得找点话来说,于是我幽默地回答说:“我喜欢躲在黑暗的角落思考人生。”
“思考人生前先看看你房里,”女郎环视房间,扪着鼻子,“到处都是脏衣服,很久没搞卫生,一股难闻的味道。”
嫌归嫌,没半点离开的意思。她放下手提包后,竟然从椅子上、沙发上、桌上收拾一件件脏乱衣衫,不管我的、还是表哥的或者飞哥的,进入洗手间。
我躺在床上,盯着陌生女郎半圆的臀部。两臀部富有弹力,如同充满气的蓝球,直想拿来打来打去。我感觉十分美妙。难不成老天看我一个人欣赏战斗片,特发慈悲,派此女来慰藉我?
想法荒诞不经,但我这时糊里糊涂,偏爱这么想。
听到桶响、水声,女郎应该将衣物浸泡在水桶内。我心头暖和,没享受这种待遇已很久。
“今天好闷热,只怕要下雨?”女郎从洗手间出来说,斜睨着我,擦一下额头上细微的汗。
我脱口而出:“天气热就脱一件衣吧。”
“是啊”,女郎脱外衣,随手搭在一张椅背上。
女郎仅穿一件短袖白色的绣花T恤,露出的细嫩手臂,再加上纤纤玉指上涂的红色指甲油,不能不让我喉咙发干,身体发热。
女郎问我:“你烧了水吗?我口喝得很。”
我往茶几上指指。上面放了电热水壶和一个我这几日用的茶杯。
女郎走过去,将水倒入茶杯。本以为她要将杯子洗洗,想不到将茶杯凑到嘴唇,颇为惬意地喝水。
我咽下口水,说:“倒点水给我。”
女郎续些水,走来递给我。
随着她走近,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味包围着我,让我沉醉。我唇干舌燥,伸出的手发抖。
“小蒋,小飞呢,他们去哪了?”
小蒋小飞的,叫得挺托大。我猛然醍醐灌顶,这女子哪是什么上天安排来慰问我的?实际上无非是个马子,只是不知是表哥的,还是飞哥的。非如此不足解释,不然她哪来的钥匙,哪能随便入内。是哪个的马子不重要,关键是我不能碰。
我心神一凛,以正襟危坐的姿态回答:“我一来他们就不在,不知道在哪。”
女郎一双眼勾勾地盯着我,讥笑说:“怎么一下子变得正经?不是又叫我脱衣,又叫我倒水?”
我大窘,这可要撇清,否则将造成大乱。朋友妻,不能欺,兄弟马子不可骑。
“我不是…,我想的是…”。真不好解释,刚才我确实在歪路上,但你不一直在引诱?
女郎指着我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说:“你在做什么,面红耳赤的?”
我支支吾吾地:“正在看国外的动作大片,…,不好看。”
女郎瞄一眼动作大片,转过头,狐狸眼眯成一条线,凝着我,坏坏地笑。
“你是小蒋的表弟?长得蛮清秀。对姐起了坏心思,不怕我告诉小蒋?”
我唔唔作声,因为这娘们竟然低下脑袋,一张嘴盖着我。
关键时节,我不忘义气二字。我喘气说:“不行,你是我表哥,还是飞哥的人?我得叫你一声嫂子。”
“他俩算哪根葱,轮不到他俩。我不是你嫂子,你喊我作阿狐姐就是。”这骚娘的话让我吃了定心丸。
室内立即旖旎风光无限好。
阿狐久经战场,不一会儿惊喜地叫着:“草,想不到是个童子鸡。”
她说得没错,纵使我生命中有过无数绮思,可怜地仍为童男,并希望留待与女神。我呜呜地想,守身如玉二十年,一朝被黑木耳采撷。
欲赴高潮时,阿狐接到一个电话。她立刻收敛并小心翼翼地说:“我在小蒋家打牌。嗬。”
坏就坏在最后一声轻微的浪哼上,这声音并不是阿狐主动想发出的,纯属不由自主。当然大多数人可以将之理解为一个女人通电话时的撒娇声,比如我和阿狐本人,便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没有引起足够重视,但是接听电话的另一方是个老江湖,撕开迷雾听出端倪。
被抓个现形的另一个原因是阿狐劲头十足。本来几番完事,她却数度拔弄。我这人心肠软,人家送上门,你怎好忍心拒绝,起码得让她尽兴而归。好比别人上门为客,你作东请吃,不管饭菜是不是合口,你总得做得足量,让客人吃饱,才为礼数。
所以,一群人如狼似虎地冲进来时,我和阿狐仍在床上鏖战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