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绾回到莲香堂已是酉时,她欲休息时,李德却突然来了莲香堂。
她坐于正堂的牡丹宝座上,护甲轻轻地敲着花梨木桌:“不知李公公来这莲香堂有何事,曹凌珠的事办妥了吗?”
李德打了个千儿道:“回贵嫔娘娘的话,因为曹凌珠她说想见您!见您后才愿意自尽!”
她勾起嘴角,冷意的笑在嘴角开起一朵妖冶的花,“那本宫随了你去吧!”
若绾便随了李德去了太液宫的凌镜台。
凌镜台原是作曲歌乐的地方,后因太后认为过于奢华,便荒废了这凌镜台。
路的两旁花已谢,偶有几朵还开得美丽,几只蝶蹁跹于上,飘飞起来如是美。突然一只白色的蝶停在了她的锁骨处,扑闪着雪白的翅膀。李德看得这一幕,张大了嘴道:“这蝶以为主子锁骨处紫蝶是真的,居然来寻了这只紫蝶。”
若绾看得这只蝶,柔荑轻轻的将它放于指间,端详着它,笑起道:“小家伙,怎么不走了吗?”说完,将蝶放飞于天空。
走得凌镜台,隔老远便听见了曹凌珠的声音,推了门进去,曹凌珠见到她进来,安静下来。发凌乱的贴在她的脸颊上,看起来如打入冷宫许多的废妃,她曾经也是何极荣宠啊!
曹凌珠看着她,露出冷笑道:“你居然愿意来,怀着孩子就不怕我连你的孩子一起杀掉吗?”
若绾手抚上小腹,看着她轻笑道:“曹凌珠,你觉得你可以吗?我一只手便可以捏死你!”同时,她的手已紧攥上她的手。她的脸在瞬间扭曲起来,眼里全是恐惧!
身子后退了一大步,结巴道:“你……你居然……会……”
她的话未落,就用内力将她要说的话生生逼回了嘴里,“不该说的,就不要说,那样你会死得更快!”
曹凌珠的眼里露出害怕,“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已是将死之人!”
“这句话好似应该我问你吧!是你叫我来的。”
“我只问你,祥昭仪的孩子你帮了一把是吗?”
“很聪明,我是帮了一把,我不想看着祥昭仪那么一个可人儿死去!”若绾的微笑越加诡异,那只白色的蝶一直盘旋在她的头顶不离去,仿佛是一道耀眼的光环。
“你好狠的心!”
“狠心!说到狠心,能跟你相比吗?我刚得知我有了孩子,你却用太后之手将我的孩子打掉,将我庭香殿所有的宫人的性命夺去,你能够偿还这一切的罪恶吗?我所做的,根本不及你的一根手指头!”她仰首,微阖双眼,看着蓝蓝的天空。当初失去孩子的痛,看着宫人被杖毙的痛,偌大的庭香殿只有她一人的那种孤独,那种无助袭遍了她的全身。眉紧蹙,转过身凌厉的双眼狠狠地将她割碎!
曹凌珠感受到她凌厉双眼里的恨意,欲杀之而后快的冷意,脚不住地往后退,“杀掉你孩子的是太后,杖毙庭香殿宫人的也是太后!根本不是我!”
“是你,是你告知太后,这一切都是造成的,是你!”她拿起鸠酒,手捏住她的嘴,将鸠酒灌进她的嘴里。如当初那红花药灌进她嘴里那般,那时曹凌珠在一旁得意的笑,而此刻她却亲身感受到了!
泪迷糊了她的双眼,手中的酒瓶落地,摔碎声将她从痛苦里敲醒,看着曹凌珠口吐白沫,双眼瞪圆的模样,心下爽快不已。
她是狠心的,因为在痛袭遍了全身时,她没有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