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那日后,毓翎便时常翻了若绾与霓贵人的牌子,两人现下的恩宠最是浓,而位其后的便是静容华与祥昭仪,两妃便与其它几宫的妃嫔恩宠均是不相上下。若绾的得宠,自然将那些等着看她失宠笑话的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那日若绾于上林苑闻得了梅花香,便停了脚步与可可坐于石几前看梅。
两人看梅正看得尽兴时,忽然,一个女声传来,“落槿妹妹的模样真是生得巧啊!皇上看了一定会喜欢。”
另一个声音似娇羞,道:“姐姐,说笑了,皇上怎么会看得起宫女了。”
“谁说的话,有主子保你不是吗?还怕被皇上看不上吗?”
“但是,我怕自己步姐姐的后尘,姐姐落梅在惜容华那里当差时,因为喜欢皇上而被惜容华陷害,最终被罚了去浣衣房,抑郁而终。我真怕德妃也那样对我,更何况娘娘是什么样子的人我很清楚,所以姐姐,你回了贞主子的话,落槿不敢妄想。”
若绾听得这里时,护甲早已在石几上划出几道明显的印迹来,看向可可示意回宫。
若绾回到宫内,面露出愠色吩咐道:“可可,你明日去请了那位落槿姑娘来本宫的永乐殿。”
可可应了声,便服侍了她沐浴。
次日,午时。
可可果真请了落槿来,她小心翼翼的福了身。
若绾将她打量了几番,长得几分清秀,一看便知是天真单纯的女子,若绾问她道:“你唤落槿?”
落槿声若蚊吟,“回容华娘娘的话,奴婢确实唤落槿。”
“嗯,你认识翊宁宫的蝶舞吗?”
“认识,蝶舞姐姐待落槿很好,经常帮落槿忙。”落槿闻得若绾提起贞妃的贴身宫女,心下的害怕放松几分。
“贞妃待你如何?”
“贞主子待奴婢很好。”
“那你想去翊宁宫当差吗?”若绾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尽是淡漠疏离。
落槿听得这话,心下惶恐,“奴婢不知容华为何这般说,奴婢只想安安稳稳在德妃娘娘身边当差。”
“好了,早些回去吧!宫里的差不好当,在哪个宫里当差,就要懂得讨好哪个宫的主子,因为只有她才会为你真正着想。不要步上你姐姐的后尘,旁人说的话你可信,也不可信。眼见为实,在没有弄清楚之前,不要妄下结论。”她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走至她的身旁将一枝碧玉步摇塞进了她的手中。
落槿赶紧将步摇收进了兜里,唯唯诺诺点头道:“奴婢谨记容华娘娘教诲!”
若绾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走至窗前,仰首微阖双目,夜幕降临,手紧攥披风的斗篷。落梅,你与你的妹妹,终究是不适合在这个后宫生活。落槿的心太高,而落梅的心则太软!
可可走上前,将暖手炉放于她的掌心,她开口缓缓道:“可可,你说她会将那步摇给了谁?”
“绾儿,给了谁或许你都不会得到什么?”可可静静的将她的披风紧了紧。
“可可,你不赞成我这般做?”若绾转过身看着可可,她在等待她的答案!
“可可不会不赞成,因为绾儿你必须这么做,如果不这么做,那么你便不能证明你心中的推测!”
“玉柔不会害她!明天根本不会发生什么,一切安静如常,这是我所预料的!可可说说你是怎么看?”
“绾儿,你怀疑她们三个人是一条船上的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落槿便是你放长线掉大鱼的杆,而那步摇便是铒,到最终是谁上钩都少不了静容华的配合。而今,你却已猜得**不离十,那步摇落槿定会给了贞妃。贞妃当然会借此机会把你打下去。但静容华这次似乎保持中立!”可可将心中的猜测一一道出来,她总是这般聪明,看懂她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