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秋离开乾清殿后,便径直去了凝鬟宫。
凝鬟宫紫韵殿。
惠婕妤坐于窗前,一杯杯酒下肚,看着窗外飘落的雪,心下几分怅然,“呵呵,落尽琼花天不惜,封他梅蕊玉无香。(1)此时此景谁能与本宫共饮此杯酒!”
“婕妤娘娘,酒喝多了伤身。”箭秋立于窗前,雪花飘落在他的肩上,他静立不动。
“箭秋,你进来,跟我一起喝一杯吧!本宫很寂寞啊!”惠婕妤似有几分醉意,走至窗前将箭秋硬拉进来。
箭秋不适应,连忙挣脱掉他的手道:“属下不敢冒犯娘娘。”
突然惠婕妤,手一拍桌怒吼道:“好了!什么娘娘的,你看我像娘娘吗?德妃与贞妃都得宠了,而我了,他碰过我吗?这么多来年,他为的只是一个托付!箭秋,这些年来,来看本宫次数最多的唯有你!但是你却总是像根木头一样,动也不动一下!”她的脸颊微红,有些醉意,说完便倒在了箭秋的怀里。
箭秋木讷道:“娘娘,你怎么呢?”
惠婕妤突然柔荑紧捏了箭秋一把,呢喃道:“毓翎我恨你!恨你这般对我冷漠,还对我下药!我恨你!”箭秋吃疼,剑眉微蹙起来。
看着这样的惠婕妤不禁有几分心疼,他颤抖地将她额前的发撩到耳后道:“爱便恨,你明知他并不爱你,也并不想伤害你,所以不碰你,难道你真想像德妃与贞妃那样吗?她们也都不过是颗棋子,而惜容华却是因为像故人!”
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白玉瓶放于桌上,轻轻将她放于软榻上,披上披风便纵身跃出窗外。
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后,软在软榻上的惠婕妤睁开眼,眼里含泪,呢喃道:“箭秋,我知道他不爱我,我也知道,从他开始给我下药,你给我拿药来开始,你便喜欢上我!但是烟罗的心里却始终只有他,哪怕他这般对我。”柔荑摩挲着白玉瓶上的图案,目光遥远而迷茫。她有时亦不明白自己这份情到底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五年了,她做他的妃嫔整整五年,那颗守宫砂却依然在手腕上!
次日雪飘得更大,外面一个人也没有,都缩进宫内烤火,而永乐殿内却是一番热闹。
可可与宫人在苑内堆雪人,若绾外披着织锦皮毛斗篷,内着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面色好了许多,她知道宫里已有人蠢蠢欲动,迫不及待想要把她打下去。
可可突然喊道:“绾儿,我要生日礼物啊!”
若绾笑道:“想要什么啊!可可今年满十八了,是大姑娘,要不要我向皇上说了你与赵太医之事。”
可可听闻后,奔至她的跟前道:“绾儿啊!突然之间可可好想家,本来今年是高考的,谁知道一下子掉进毛坑里穿越到这里来。可可好倒霉,掉进毛坑穿越了!”
若绾与忆莲被她的话逗了,“可可,想与赵太医成亲吗?”
可可的脸被说得通红,害羞道:“绾儿,在我们那里十八岁成亲可是早婚了,况且我的父母定是不会同意!”
若绾的手抚上可可的脸颊,心疼的模样,道:“那你想想什么法子回去吧!这里你也累,而且这里很危险。”
“不了,可可不回去,可可回去了,那么不能再见绾儿与忆莲姐,还有永纾。”可可的眸里有泪光,在这个时代很是幸福了,有绾儿与忆莲的疼爱与永纾的爱意。
若绾看着谢可可更是心疼,三人偎在一起,她们要一起走很长的路,要面对很多的人心险恶。
(1):摘自宋代杨万里所作的《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