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绾走至庭香殿时,天已尽黑,殿内灯火通明。
门口未见任何一个宫人,心下不禁疑惑起来,出门已半日,难道他们不寻吗?想到这里,一股不好的预感冒上心头来。进了宫殿,远远却听见呵斥声,是德妃的声音。
进殿后,才发现庭香殿所有宫人都整整齐齐地跪在地上,德妃坐于宝座上,怒斥道:“谢可可,你从实说来你家小主是否叫你传情诗与赵永纾!”
赵永纾!情诗!
“嫔妾参见德妃,娘娘吉祥。”若绾进入殿内,假意做了个福身看着德妃道:“娘娘,嫔妾不知,宫人们都犯了何罪?都这般跪在地上?”
德妃抬眸,凌厉的眼光看着若绾,道:“来人,将惜贵人给捆了起来。”
若绾直视欲捆她的宫人,怒道:“嫔妾何罪之有?为什么要捆嫔妾?”
德妃起身,走至若绾面前,“你让宫人帮你传情诗与太医院赵永纾,难道敢说不是你们之间没有暧昧关系吗?”
“证据何在?”
德妃将一张薜涛笺扔至若绾身上,冷冷道:“你自己看吧!”
信上只有寥寥几字,“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1)”字迹确属她的字迹,但她从未写过这种诗,又怎会到了谢可可手里,而且还说成是她写于赵永纾的情诗!
顿时,语塞,德妃抬起头道:“怎么?承认了?”
低头看着谢可可道:“可可怎么回事?”
“小主,可可去见赵太医身上并未放这封信,而可可在见到赵太医后,德妃娘娘却冲出来说可可替你与赵太医传情诗,而且还从我的兜里掏出那薜涛笺。”可可低着小声道。
德妃走至她的面前,看着若绾道:“惜贵人,你还有何话可说,现在赵太医已被收押,来人把惜贵人给绑了起来。”
突然内监尖细的噪音响起,“皇上驾到!”
毓翎身着一袭明黄龙袍出现在庭香殿,看着德妃与若绾,眉微蹙道:“这是作甚?庭香殿宫人怎跪了一地!”
德妃走上前道:“回皇上的话,臣妾查出惜贵人让贱婢谢可可传情诗于赵永纾。”
毓翎听后此话,一脸平静道:“证据何在?”
“皇上这薜涛笺便是惜贵人写于赵永纾的情诗!”说罢便将薜涛笺呈于毓翎,他拿起,眉有些微蹙,面露出悲色,仿佛在挽惜什么?
谢可可突然跪至皇上面前道:“皇上,可可有办法证明这诗不是小主所写!”
毓翎闻后谢可可的话,眉一挑,露出疑色问道:“你先起来,告诉朕什么办法?”
若绾看到这里,不禁明白所有,她早知谢可可聪明伶俐,选在毓翎来后便说可以证明这信是假,她想把德妃一招打到底!于是她并不担心,静静地站于一旁看谢可可证明这信是假!
“这薜涛笺上的墨是一种极普通的墨,而非庭香殿皇上您所赐的贡墨,皇上闻这墨香,便知这不是您所赏的贡墨!”谢可可说罢便将薜涛笺呈在毓翎面前。
毓翎拿起薜涛笺至鼻间闻后,道:“这并非朕赐予惜若的贡墨。”
(1):摘自唐代诗人王维《相思》,全文为“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