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翎次日便带着御林军回汴都,走时一颗晶莹的泪花滴落在那片土地上,他咬了咬唇将心里的痛苦压抑,或许这便是轮回因果!
她踏上马车,灵雪驾上马车欲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纷乱的马蹄声,她示意停下,撩开布帘只见一个男子策马而来,身着异族服装。
蒙雷!恍然想起在宫内那个男子眼中的狂热,她的心跳动起来,手里攥紧了剑。
灵雪笑道:“王子来送我家夫人吗?”
蒙雷点点头策马来至马车前道:“绾儿,要离开这里了吗?”
“是。”只是一个很淡的字,很轻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欢快,骤然突觉心下空落落的,如果金绫不把她的消息告诉皇上,那么她的天真是不是永存!想得这里紧握了缰绳,沉声道:“蒙雷祝你一路平安,这方玉给你,希望于你有用,你一个女子要重振灵宫很难,这玉对你有帮助。”
她想了想才伸出白晳的手接过玉,玉上还有他的手温,突然想起那**遗留在她床榻上的香囊,从腰间取下来道:“蒙雷王子,这个香囊还你。”
他看着那个香囊躺在她的手掌心里,记忆恍然回到那个夜晚,他向她告别,她却将他当成了毓翎,他吻了她,或许那是唯一次与她那么近。
手颤抖的接过香囊,策马离去。她挥手示意起程,头重重地靠在车窗上,手里紧攥了紫玉箫,泪水划落,每次响起那个温柔如水的男子总会无声的泪流!
泓,你离开绾儿已有一月,为何绾儿仍旧忘不掉你!仍旧思念着你,贪恋着你温暖的怀抱,那件白衣长袍披在她的身上,恍然还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
秋,且说皇宫。
乾定十四年,皇上召告天下,静贤王毓泓因患疾病,不治身亡!毓泓的死似乎将那汴都的繁华吹散了两天,整个汴都沉寂在那悲伤的气息中。当朝皇上追悼至深夜,人家都说皇上深爱其弟!
凤仪宫,昀栖踩着细小的步子向独坐在窗前的毓翎走去,每一个步子踏得很稳,他知道父皇在伤心,他要擦去父皇的眼泪。这便是他一直要前行的动力。
景姝静静的跟在身后,看着昀栖执著的模样,突然一酸,泪水划过脸颊。这个孩子他如若绾般坚强,走着自己的路,不让任何人来扶,她在荆城独自撑起灵宫,而且决心要把孩子养大。
昀栖在差几步时,却突然摔倒,景姝连忙上前扶起他道:“栖儿,母后抱你去父皇那里好吗?”
因疼,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他的咬了咬唇,道:“母后不相信栖儿,栖儿一定可以爬进父皇的怀里去擦眼泪。”说罢挣脱掉景姝的手继续前行。
她的手僵在半空,看着昀栖一步步的走向毓翎。
终于他爬进了毓翎的怀里,他笑开了脸看着景姝道:“母后,父皇在笑啊!今天父皇没有流泪了!”
毓翎看着开心得一朵绽放的花朵的昀栖,搂过他道:“栖儿,从今以后父皇不哭了,父皇要笑着过每一天。”说罢,松开那只紧攥挽纱的手,那挽纱便随风飘得好远,好远……
那挽纱飘飞如蝶,仿佛那是一只紫色的蝶,如她锁骨的那一只。
景姝的声音悠悠的响起,“皇上,打扫永巷的碧清姑娘生下了一个女婴。”
毓翎将昀栖放在了地上,让他一人去玩,起身拉了景姝坐在软榻上道:“碧清生下的终究是朕的女儿,你将她送入民间一户好的人家收养吧!母亲有罪,女儿无罪。”说完又随手从身上摘下玉佩交于景姝手里道:“将这玉佩放在襁褓里,希望能保她平安。”
景姝紧握了那枚玉佩,点点头道:“皇上,臣妾已按您的吩咐用高价将灵宫卖的折扇全部买了回来。”
毓翎突然紧握了她的手,将那块紫玉龙凤纹佩放在她的手心道:“景姝一直以来你都默默的做好自己的本份,掌管好后宫的大小事物,与后妃平静相处,这块紫玉龙凤纹佩是先皇赐予朕的,现将它给你是因为你是朕的好皇后。”
“皇上,爱一个人便是默默的在他身后为他付出一切,那爱是不求回报的。”
毓翎揽了景姝入怀,道:“景姝,朕累了,这一辈子有你就够了,以后每年的选秀都取消了吧!”
景姝点了点头,她明白毓翎在面临失去霖若与若绾后,他的心便快残了,还能再用一颗完整的心去爱谁吗?或许这又是一场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