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绾拒绝毓翎的赐封,将毓翎赶出翊坤宫的事在后宫里传得更是沸沸扬扬。
一个宫女牙尖道:“这惜若夫人是怎么了?即使皇上有错也不必如此对待吧!”
“就是啊,皇上亲自道歉,册封贵妃,让她住凤仪宫,她都要拒绝,真不知这人是怎么想的,有的人怕是羡慕不已啊!”
……
太后的鸾驾路经将那一句句话听得耳里,她的眉里轻蹙,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想着什么?以前的温顺到了哪里去?以前的贤慧,恬然到了哪里去?为何这番走极端,想得这里猛然睁开眼吩咐道:“等会儿回了呈祥宫去宣了惜若夫人来哀家这里。”
宫人应声,她又阖上双目,轻轻地靠在软榻上,这其中究竟有着什么?
呈祥宫。
若绾扶着忆莲来得正殿,殿内的姑姑恭敬道:“夫人稍息片刻,太后念完经就来。”
若绾点了点头,浅笑道:“无碍,劳烦姑姑了。”
姑姑抬起头打量了她一番,便静静地退下。
她坐于小榻上浅啜一口君山银针,抬首眼不经意间落在了那幅画像上,画像上的女子依旧如此。她双眼看得似有几分迷离,她甚至有错觉那活中的女子正在对她浅笑,起身手下意识地扶上女子的脸庞,勾起嘴角笑如春风般温暖。突然触到凸起的东西,身子骤然紧绷,画像后藏有东西,手下意识地触摸其他地方,大致感觉是方形。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咳嗽声,她连忙收回手转身见太后的身影出现在流苏帘后。
她急步上前着急道:“太后这是怎么了?怎咳嗽得如此厉害。”
太后挥挥手继续咳嗽,若绾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边抚背边吩咐道:“姑姑去弄了冰糖雪梨来,以后多弄了给太后喝。”
太后停止咳嗽后紧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脸,道:“孩子,哀家这身子是老了。”
“不!太后您不能这样说。”
太后看着她温顺如以前,刚才卓芳也将她的态度说了一遍,怎么也不相信后宫里的传言,所以她必须当面问个清楚。
“惜若不提哀家这把老骨头了,提提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也让哀家精神精神。最近和皇上怎么样?”太后故意岔开话题道。
她在打探她,她要知道这后宫流言是真是假?该如何回答,该作何解释?思忖片刻道:“太后,嫔妾与皇上闹了些小矛盾,想必太后也应该听说了。”
好聪明的女子呵!她将话题丢给她!她在试探她听到了些什么?两人这番将话题丢来丢去,到底谁来回答这个问题?
“惜若,栖儿现下还小,而且是宫内唯一的皇子,你将来自然也是皇后的,小矛盾的该忍则忍,母仪天下便要心胸宽广些,不能如此小肚鸡肠。”她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避开了那个问题不答,直接奉劝。
紧攥了月白的手绢,想得栖儿心下微微作疼,这个孩子从小便乖巧得让她心疼,若是有一天明白她母妃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将如何面对?自己若再与毓翎较下去,栖儿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吗?眉紧蹙了起来,踌躇万难。
太后见得这番模样的她,知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继续道:“栖儿现下才几月就乖巧得不哭闹,每日总是安安静静地睡觉,而且逢人就笑,那小模样真像当年的皇上啊!真是惹人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