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清醒地享受着他的爱抚,这种爱抚有些久违了,怀上孩子,他们便有数月没有如此缠绵。阳光透过窗棂打洒进来,若绾半躺于他的怀里低语,“皇上可还记得臣妾为您所作的《诉衷情》。”
他拨弄着她的青丝,轻吻她的脸颊道:“记得,朕当然记得,那是属于你与朕的。”说完,他欲再次吻她,而她却翻身躲过他的吻道:“那臣妾弹于皇上听可好?”
毓翎的眼里有些不甘,将她紧紧揽入怀里,霸道地吻上她,道:“现在不行。”
她的柔荑推开他的嘴唇,娇羞道:“皇上,臣妾身子累了。下次好么?臣妾这时弹曲子给您听。”
毓翎无奈,见她累了,便没有勉强允了她下龙榻弹琴。若绾笑着披上外衣,走至御书房的琴前,十指弹响清曲,启朱唇唱起《诉衷情》,一字一句都忆着那时她于窗前,他为她画眉,绾青丝,画落梅妆时的情景。那时的幸福让她窒息,让她觉得那是梦!
午时,若绾留在了御书房与毓翎一起用膳,膳后便与了忆莲一同回永乐殿。
而在走过碧霖宫时,突然想得一事,便改了去宁妃那里。进得沁月殿,宁妃刚用完膳在喝茶,她笑盈盈道:“不知姐姐这茶可有若绾的份。”
宁妃抬首,看着她有几分欣喜,“瞧绾儿说的,快快给惜若夫人泡一杯君山银针来。”宫人应声退下,宁妃福身道:“嫔妾参见惜若夫人,夫人万福。”若绾见她这番,轻蹙柳叶眉不喜道:“姐姐这是作甚?你我之间还存在这些虚礼么?”说罢,忙扶起她。
宁妃笑道:“虽是姐妹,这礼节还是不能废了,不然怎么处理这后宫之事。”
“好了,若绾今日来是与姐姐有重要之事要说。”若绾收起笑容,走至她的耳畔道。
宁妃明白其意,转身看着宫人道:“你们下去将院里的草木修剪下,本宫这儿不留人了。”
几个宫人应声退下,忆莲明白其意,没有等若绾开口便随着沁月殿的宫人退下。
见各位宫人走完后,若绾与宁妃坐于案几前,若绾浅啜一口君山银针道:“姐姐,想容的病到底怎么回事?”
宁妃见她提起这事,柳眉轻蹙,脸上悲伤不已,良久才开口道:“想容她现下谁也不识得,只会傻乎乎的跟宫人玩。她这孩子本来就命苦,母亲是妾,她是庶出。家里人对她也不好,这会儿进了宫,家里的人才给了好脸色与她看。现下出了这档子事,家里人知道了,不知又要怎样对她的母亲。她一直都是个孝顺的孩子,如知她母亲过着那样的日子,怕是又要哭上许久。”宁妃的眼神一直望着窗前,眼里尽是悲凉,她在挽惜,也在伤心。
“想容重情义,所以才会这般死心踏地爱着皇上。”若绾仰首看着那个湛蓝的天空,那是忧伤的颜色!只属于后宫女子的忧伤,后宫女子怎么也看不到那蓝天后的景象,永远都只能生活在这寂寞的红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