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夏荣一眼,发现夏荣也在看着我,彼此心照不宣,该来的还是来了。
“恩,我们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们会处理好,你们不用担心。”夏荣安慰了有点不安的王一松。
“恩。大哥,如果真有什么事发生,一定要和我们这帮弟兄说,谁都不会含糊!毕竟,我们能有今天还是要靠你们。”王一松一拍胸脯,激昂的说完,就离开了。
夏荣给我倒了点红酒,“看来,这次比较棘手。”
我将红酒在灯光下晃动,“有什么棘手的。明天我们就去会会元老们,我们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也该和他们汇报一下工作了。”
夏荣愣了一下,随即开心的笑了,和我碰下杯,“说的对。”
两杯酒,让我的头有点晕晕的,有点醉意了。
“夏末,这次你出事,雷泞急坏了。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在赖温凉和雷泞之间做一个选择?”夏荣看着茶几上空荡荡的酒杯,不咸不淡的说。
我闭上双眼,“为什么要选择?雷泞对我是亲哥哥般的情感。而赖……是我的敌人。”
“我听见雷泞和陈盈休亲口承认,雷泞深爱你,爱的很深很真。心里除了你,谁也装不下。你是不是误会他了。”夏荣很认真的语气吓了我一跳。见我看着自己,夏荣叹口气,“你身上有种特质,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被你吸引。东起和郑正对你的情感,我们都是看的一清二楚,所以你做的事情,不管是对还是错,他们都会对你包容。因为我们都知道,你终究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我们就将你当成亲妹妹那样宠爱。但是,雷泞和赖温凉与我们不同,他们和你是同一个世界的。而你似乎又和他们纠缠不清,我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所以,只是想劝你,人,总是要面对选择,不能逃避,也逃避不了。”说完,夏荣起身离开了地下室。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一个人平静下。
我从来不知道,为了我,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会有这么多的人围着我转。其实,说到底,我都不是一个坚强的孩子。我总是在别人发现我害怕之前先发脾气,最后伤害了身边爱我的人也伤害了我自己。
是不是所有的事情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我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太任性太执着了?
雷泞说他爱的是我,陈盈休也知道了,那她是不是很难过?可是,为什么还能在我面前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她是怎么做到无动于衷的?难道她不心痛么?外表那么柔弱需要保护的她,怎么会在心这么痛的情况下做到笑容满面的?
对于雷泞,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感觉。每次心烦意乱的时候,我就会去他的那家酒店,呆在他的专属房间里,呼吸着他的气味,心里就会平静一点;每次受伤难过的时候,我也会去……总之,他的一切,成为了我理所当然的避风港。或者只是将他如同哥哥那样看待吧。
……
原来,我被这么多人深深的宠爱着。
为什么我总是在已经失去了他们的情况下知道?难道这就是世人常常所说的失去了才知道其珍贵?那,我是不是应该珍惜现在应该拥有的而不是一味计较那些已经失去的东西到底是对还是错?
坐在床边,看着陈盈休娇媚的睡容,其实,她真的是一个甜美的孩子,只是,不知道如何照顾自己,让自己变得那么瘦。
“你要看着人家多久啊?你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如果真的是的话,你就说出来,不必害羞~!”陈盈休懒懒的翻个身,把头枕在我的腿上,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被她说的有点脸发烧,“刚醒就贫!哪天撕了你的嘴!”
陈盈休根本不吃我这套,懒懒的说:“如果你忍心的话就撕吧,我没什么意见。”
我将她那挡在脸上的头发捋到一边,轻声的说:“你都知道了,对不?你知道雷泞深爱的是我,对么?”
陈盈休的身体僵持了一下,随即就恢复了正常,“是。”
“那你不……恨我么?”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感觉到了有点艰难。我不知道什么艰难,可能是害怕陈盈休给我的答案吧。
“不恨,因为是你。”陈盈休睁开眼睛,温柔的看着我,“我是那么的喜欢你,那么崇拜你,那么心疼你,所以,他喜欢的是你,我不会太伤心,也不会恨你。
第一次我救你的时候,其实我早就发现了魂不守舍的你,看着你脸上的表情,让我好心疼,我当时心里就在想,她一定是经历了让她很伤心很伤心的事情了,让我感觉到你经历的是那种天塌下来让你没法呼吸就快死掉的事情,让我很想保护你。
第二次我救你的时候,是我决定学坏的时候,想反抗父母,所以跟了几个坏同学去了那间酒吧,却看见了另一面的你。那时候的你,身手利索狠辣,表情坚定而冷漠,很吸引人的目光,即使是看你打架砍人,也觉得是赏心悦目。让我很佩服你。觉得你就是一个谜团等待我去解开。
而爱上雷泞,是你让我认识了那个温文尔雅的他,他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有风度,让我深深的迷恋,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对所有人都是温文尔雅,但是,温柔,他只会对那个特定的一个人展现出来,那就是你。
因为,你失踪的时候,我亲眼见到了从来不发火不大声说话的雷泞,拿着一把砍刀把不肯说出你下落的郑正的手下的一只手砍下来,他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就知道,你在他心底有多重要。
不过,当我确定这一想法的时候,我真的有点恨你。可是,当我见到你完好无损的站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怎么也恨不起来了……”
我用力的抱住陈盈休,很用力,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陈盈休把她那柔若无骨的手搭在我的背上,不再说什么。
“一会儿我有事,你最好别乱跑。最近外面不是很安全。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那几个堂主或者夏荣。”半晌,我放开陈盈休,将十二节鞭围在腰上,轻声的说。
“恩,收到!身为你的好朋友,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不让你担心!”陈盈休又开始耍活宝。
我点点头,走出了房间离开了酒店,上了车,开向我很久都没有去过的地方。
是我太任性太偏执,才会伤害了冷落了那么多爱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