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城,自从萧乾刃一行从踏云岭回来以后,相天一直就又一种深深的不安感。这种不安感一直持续到当晚。
萧乾刃居然和钟老来拜访相天。
“相公子,昨日伤势如何?”萧乾刃见到相天的第一句话,让相天感觉萧乾刃此时来这里肯定不是单单为了嘘寒问暖。
“多谢,萧二爷照料,昨日的伤势已经无碍。”相天诚恳的说道。
“哈哈,那就好,今日渐晚,老夫打扰相公子休息是有要事相商,还请见谅啊”萧乾刃盯着相天说道。
看着萧乾刃的眼神,相天突然有点心惊“不知道萧二爷有何事。”
“不知相公子可知道这血岩到底为何人。”
“在下真的不知,只是上次听萧二爷说这血岩乃萧家叛徒。”相天诚恳的说。
“那只是一个方面,你可知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踏云岭这么多年,为什么踏云岭会死那么多人?”
“是这血岩所害。”
萧乾刃摆摆手说:“相公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血岩勾结天逸城岳家把宣振城各个家族的修行之人骗到踏云岭来当作炉鼎来让血岩修炼邪功炼魂诀。”
“这血岩真是一个恶人。没想到这岳家也是可恶至极。”相天突然脑海中又回想起山洞那血迹斑斑的铁笼,以及散落的尸体,感觉胸中一股火气直往上冲。
看到相天的模样,萧乾刃的嘴角渐渐舒展开来:“按照血岩的性子是不会留什么活口的,只是老夫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独独留下了相公子的命。”
“这个在下也是不知,或许我没有任何修为,我对他没有价值吧。”
“什么?”萧乾刃脸色一变。
看到萧乾刃和钟老的表情,相天赶紧把自己在踏云岭多年不能修炼,后来血岩一死就能修炼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萧乾刃和钟老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相公子是说在山洞中有一样东西钻入你的体内就能修炼吗?”
“就是如此。”
萧乾刃给钟老使了眼色,“居然如此神奇,而且短短才几月居然修行到武兵第七重,老夫修行这么多年居然没有听说过,相公子介意不介意让钟老给你看看。这种邪物入体多半都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萧二爷,我看算了,我看它也不像什么邪物,正是有了它我才能修行。”相天后退一步道,心里突然有阵后悔,乖自己说的太多,修行者最忌别人探察自己的身体,但是现在看萧乾刃和钟老的模样似乎不看誓不罢休。
“相公子,不必担心,老夫只是为了相公子的身体着想,”钟老说着不由相天躲避,一对肉抓便扑倒了相天的印堂上。相天只感觉一股猛力压着自己的印堂,自己连动都动不了,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
钟老肉掌压住相天印堂就要输入元力来探察相天的神魂,只感觉这从相天体内传来一股魂力带着一股灼伤之力,嘴里不由得“咦”了一声。
“如何?”萧乾刃急忙问道。
“这小子体内是一种邪火,不似炼魂诀,”钟老轻轻的摇了摇头。
萧乾刃突然一种失落之感。轻轻的点点头。
相天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放在自己额头的钟老的手掌愈发的炽热,似乎要瞬间穿透自己的头颅。
相天只感觉两眼迷离,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更甚的是自己的神魂感觉就要裂开一般。
“小子,丑话给你说在前头,我们萧二爷是个软心肠,老夫不是,快快告诉我这炼魂诀在哪里?”钟老狠狠的说道。
“我说了不知,你们居然都不是什么好人。”相天此时的内心一片混乱,那种神魂就要被捏碎的感觉似乎就要发生。
“别人信你,我却不会上你的当。”钟老两眼凶光,不由得手上元力加强,相天瞬间疼的面部扭曲。
嗓子干裂,在喉咙中低吼道:“我说过,我不知道什么炼魂诀,只是看到有两个人把血岩杀了,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都说了,难道你们还不满意。”
“好似说的是真的。”钟老转过头肯定的对萧乾刃说道,钟老相信在自己元力的压迫之下,相天是不会说假话的,他明白这种撕裂神魂的感觉,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小家伙果真没有炼魂诀的下落。”萧乾刃失落质感更甚。
“那么..”
“按计划行事,你准备一下,明日邀请岳家的岳维和墨家墨轩,有好事要发生了。”萧乾刃阴笑道。
“那么这小子呢?怎么处置,二爷。”钟老一脸的殷勤。
“先废了他,明天还有用呢!”说完萧乾刃施施然离开了。
钟老有了萧乾刃的命令,手上元力就如滚滚江水,瞬间涌入相天的魂海,相天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元力威压像一把利剑一样绞碎了自己的魂海,魂海一阵奇痛,让相天感觉微微的眩晕,全身抽搐,在自己意识慢慢的模糊之前,耳畔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钟老,你不会真把他杀了吧,你看都不动了。”
钟老自信的说:“月儿小姐,老夫出手怎么会差错,老夫只是抹去了他脑海中那奇怪的邪火,从此,他真的就连废人一样了。”
“钟老我来看一下,那邪火是什么东西啊?”萧月急切的问道。
“这东西我看我可以炼化来增强我的兵魂。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是有点用处的啊。”说完哈哈大笑。
在这种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的情况之下,相天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生还是死,魂海是修炼之源,此时虽没有被钟老彻底击碎,但是抹去了魂海的冥火,让相天从此有变成了一个废人。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相天的心似乎彻底的碎了,他没有想到,那个可爱的,对自己关爱有加的萧月居然如此狠毒,似乎比谢倚天还要狠毒,这种表面上一副可爱的样子,暗地里却恨不得自己千刀万剐的人,给相天给予了深深的伤害,那个对自己和蔼可亲,让自己无比信任的萧乾刃,更是一条豺狼,吃肉不吐骨头,相天似乎彻底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信任,没有尊敬,没有笑脸,有的都是阴谋诡计啊,有的都是利益,有的都是实力,没有实力,没有背景的自己就像是别人眼中的蝼蚁一样,或许在这之前相天有一个美好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找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那个在自己脑海深处的影子,然后过着比丛林里面稍微好一点的生活,没有鲜血,没有杀戮,没有仇恨,没有不平等。然而现实确实这样和他开了一个玩笑,现实给予相天的是又一次回到了从前。相天嘴角稍微弯起,似乎又有点怀念那十三年的生活,虽然不能修炼,却自己有好多朋友,小鱼儿,小树,小鸟儿,然而当下似乎更遭,身陷囹圄,修为全失。
暗暗的相天似乎真正认清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已经与原来不一样,这个世界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世界,相天心里下定决心,相天心里向上天祈祷,如若此次虎口脱险,自己一定要好好修炼,一定要把这些人踩到自己脚下,一定要。
这个世界似乎从来没有纯洁的漂泊过一些天真无邪的心灵,这个世界就如那一缸染池,在不断的渲染哪些本来很干净的纯洁,似乎踏入这块染缸之后,一切都变了。没有了童真,没有了天真,或许胸中的怒火才是诠释这个世界最美好的语言吧。
夜渐渐的游离而过,天上的沧月显的孤单而又坚毅,地上那个不断颤抖着的身躯渐渐的恢复了平静,那张本来嫩稚的脸蛋上面似乎多了一点岁月的刻痕,多了一点时间的滞留。
明日,一切都会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