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庐主,在下拓跋叔翻,带着朋友前来求剑!”拓跋叔翻长驱直入,对着火炉旁的汉子正声说道。
只是这汉子充耳不闻,继续埋头专注打铁。
“噹……兵!”铁器敲击回绕在这偌大的铁堡之类,震耳发聩。拓跋叔翻显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又深知道这庐主脾气,僵在一旁。
“拜见庐主,晚辈冒昧前来,是预购上等兵刃,还望庐主笑卖!”旅帆见状立刻双手作揖,大声问道。
可是那庐主却依旧低头打铁,手里呼着铁锤,连击五下,每次击打,手上烧红的炽铁亦震响三声,且听的如敲击鸣鼓,震响不绝。
声音一出,旅帆也是听得有些如痴如醉,更对这中年前辈的腕力以及铸剑造诣叹为观止。
“一气连五敲,一敲化三锤,这等极高的铸剑手法,想必就是当年干将的《铸剑宝典》之中的叠雷决了吧。”白衣女子看着庐主幽声问道。
庐主听到白衣女子的话,怔了怔,继续敲击这手中的炙铁,正声说道:“姑娘既是行家,又何必来老朽这里求剑?”
庐主依旧只顾着低头敲击,丝毫未曾回头看过他们三人一眼,只是听到白衣女子的话,勉强回答。
“姑娘切莫见怪,梁庐主脾气较为古怪,不过他所铸的兵器,却是极品之中的极品,这边都是他的满意兵器,你们先试着看看,若看中,我再恳请庐主,看他是否愿意馈赠于你!”拓跋叔翻见状,立刻打着圆场,一来生怕白衣女子生气,而来不能过于折了自己面子。
白衣女子却并未理会拓跋叔翻的话,轻轻踏前几步看着庐主的铸剑之法微微一笑。
“浇铸之时最忌分神,晚辈多有得罪,还望前辈莫见怪!”白衣女子轻笑一声,双手作揖冲着庐主说道,。
庐主还是依旧对着炽铁锤击,低声回答道:“架子上的兵刃,姑娘看中拿走便是,以后不要再来此处便是!”
旅帆和拓跋叔翻听到庐主中肯的话,立刻在白衣女子面前挺起胸膛沾沾自喜到,认为自己拓跋王室的面子果然还是有些作用,可是这乱世中,今天你是王爷,明日你便成了亡国之奴,五胡割据,战火纷飞,又有谁会看重你的这个区区小王爷面子呢!
乱世豪杰,只有有实力之人才会让人卖你几分薄面。
白衣女子丝毫不顾及拓跋叔翻的表情,走到兵器架子前谁手拿起一把长剑,细细说道:“此剑重约三十斤,重剑利锋,设计精致华丽,匠心独运……”
拓跋叔翻见白衣女子对手中长剑颇有赞美之意,心下也是颇觉脸上有光,立刻凑到她的身前说道:“姑娘,看来在下介绍的挺合姑娘心意,不知……可否……”
还未等拓跋叔翻的话说完,白衣女子突然手中紫光盛起,随手吐劲,那原本手中长剑登时承受不住其炁光崩碎而开。
“只可惜,外强中干!华而不实!”白衣女子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白衣女子紫炁绽开的一霎那,剑身既碎,身旁还在沾沾自喜的拓跋叔翻吓得登时面色清白,一时之间不敢再出声。
旅帆见此紫炁,自然不会像身旁的拓跋叔翻那样大惊小怪,只是微微纳闷,心中不禁暗自掂量:“难道她身体所受之毒都已经清除了么?”
长剑化为碎片,掉落在地砖之上发出清脆声响。原本专注于淬火的庐主也停下了手中的铁锤冷眼看着白衣女子,不出一言。
“这口大刀重十八斤,刃口锋如纸片,轻巧绝伦……”白衣女子又随手拿起架子上的一把长刀说道。
“刚刚那把剑一定是次品,估计是庐主忙于铸剑,放错了地方而已。”拓跋叔翻忙笑着说道,自己领来看剑却被白衣女子单单以炁震碎,无意于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忙笑着给眼前心仪的女子解释道。
“这把刀身宽而长,却薄如蝉翼原本锋利无比,但刀只顾锋利,却不顾坚韧,厚而不实,不堪一击!”白衣女子话音刚落,手中长刀又被其紫炁震得化成碎片,唯独留下一柄刀柄。
白衣女子转身拎着刀柄轻轻往地下一扔,笑着看着拓跋叔翻说道:“这就是你所谓平城一流的铸剑师铸的剑,在我眼里不过如此而已?”
白衣女子故意说话尖酸刻薄,存心挖苦道,一来是想故意挫挫拓跋叔翻的锐气,好让他这骄横的王孙子弟明白何为井底之蛙。二来也是最主要的,一个铸剑师的心血结晶被人嘲笑奚落,任庐主如此古怪性格定然不服,必定会拿出看家兵刃出来,这样正好中了她的计。
原本拜剑庐庐主只在一旁冷言旁观,此刻自己心血被人视如垃圾,却又只能忍气吞声,气的青筋在那枯瘦的脸上显得越发暴现,走到架子旁边挑出一把一丈来长的铁枪扔向白衣女子,然后双手叉腰,静待这女子评论。
铁枪“嗖”一声直接插入女子身前的地板之上。显然此枪钢韧无比,而庐主脸上更似自信满满。
“玄铁尖抢,通身玄铁所制,枪头更是用上好的黑钢经过锻炼而成,的确无坚不摧!”白衣女子凝视片刻,幽幽而道。
虽然兵器被毁,可是庐主自认兵刃名家,【器痴】二字又可是平白无故二来,自信这玄铁就是散灵境之人也未必能够轻易折断。仰首叉腰,神态傲然。
“只可惜枪是好枪,可是枪头却用黑钢而制,头重身轻,若人用此枪作为兵器,不但实力难以体现,还会因为这枪头之重阻碍发挥,若是带着它上阵临敌,等于自寻死路。恐怕只能留在此处拿着看看罢了!”白衣女子冲着旅帆扬了扬手,转身便欲走。
“姑娘!姑娘别走,一场到来,别空手而回啊!你们还是随手挑些兵刃吧!要不我再带你去别处逛逛!”拓跋叔翻见白衣女子转身离去,立刻上前劝道。
“我随便挑把兵刃就好!不用那么苛刻的!”旅帆见状也是上前劝道,心系自己此刻怀中还有一把圣兽附灵的翠绿匕首,又何必在乎那一把半把的兵刃呢。
“你懂什么,下次买剑,最好别被这种浪得虚名之辈给骗了!”白衣女子向来话语不多,却突然转身冲着旅帆大声喝道。
也是吓得旅帆再不敢出声干涉。
“主人,别傻了!那个女的在用激将法比这老头把看家宝拎出来,此处估计似有地阶兵刃,不然此铁堡之中不会有如此强的剑压!”白灵的声音在旅帆脑海里说道,这女人的心也是只有女人才能够猜的通透,若非白灵解释旅帆也只当白衣女子要求苛刻,故意刁难。
“浪得虚名之辈!”庐主听到白衣女子之话,心下更是心生不忿,不发一言。在火炉旁踱步个来回,一边叹气,一边摇头不止。
犹豫片刻,突然大声喝住正欲离开的白衣女子,然后纵身一跃,飞向铁堡的横梁之上,拿出一个精致的长形通绿色宝盒。盒子面上金玉镶嵌,美轮美奂,一看便知道盒内收藏着必非凡品。
“这庐主不但会制造兵刃,而且法力亦是高超卓绝,但他刚刚脚下运炁之法好像与青唐山功法却似如出一辙?”旅帆见庐主飞檐之法,立刻心生疑虑的暗自说道。
庐主刚刚拿出宝盒,白衣女子突然嘴角微微一笑,似乎是目的已经达到,而剑中之物似志在必得。
庐主也不吝啬,直接打开宝盒,掌中运气,长盒之内突然射出两柄连鞘宝剑,一柄剑鞘成金色,剑柄通身体黑,一柄剑鞘成蓝色,剑柄通身成银色。长短相同,直迸飞入白衣女子手中。
白衣女子左右手各持一柄长剑,只见金色剑鞘之上刻着俩字,文曰:“士兮”,翻转另一只手上蓝色剑鞘剑身时,刻的是“汝兮”。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汝之耽兮不可脱也!想不到还是俩把对剑!”白衣女子看着剑鞘所刻文字,笑着说道。
旅帆此刻看着白衣女子的笑容,回想起自己一路跟来,平日以来都是冷冰着脸,也就今日见她面对剑之时才罕见其笑颜,似在旅帆心中更添几分美艳。
庐主此刻神态傲然,信心更显十足,看着白衣女子静静的说道:“想必姑娘便是西湖剑翊琴琉璃了吧!我这俩把剑从未开封,难道你不评价一二,看看老朽我究竟是不是姑娘口中的欺世盗名之辈?”
这庐主一看便非泛泛之辈,见白衣女子年纪,道行。估摸当今世上如此修为,如此年纪却对兵器有如此了如指掌之辈,除了以剑术闻名天下的西湖剑翊琴琉璃之外,便无他人可言了。
“琴琉璃,西湖剑翊!”庐主此言一出,拓跋叔翻和旅帆更是吃惊不已。
尤其是旅帆,此刻心中更是犹如一万匹骏马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奔腾而过,虽然之前也猜测过白衣女子身份,却万万没有想到她是莫家之人。
“琴琉璃!空明境,修真界的第一美女!”旅帆脑海里回忆起兜子第一次拿着金鼎榜给自己看的时候说过的话。可是这空明境的女子却为何已经变成散灵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