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琪,今天挺晚了。你上去吧,再见。”尹澄将车停在言家的庭院旁,对着言杉琪说道。
“你不进去坐一会吗?我爸前几天还念叨你呢。”
“不了,下次有机会再专门来看看言伯伯,今天回去还有些文件要处理。”
言杉琪拉开安全带,手伸向车门准备下车的瞬间,听见尹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杉琪,我不希望你跟连苏他们有什么接触,她现在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我不希望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拉着车门的手又放了下来:“误会吗?那为什么你还要接触呢?尹澄,这几年我始终没有认认真真地谈过一场恋爱,你我都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六年前,我一直都没有正式向你表明心迹,那是因为你和苏净涟的恋爱关系。但是现在...”
“杉琪,”尹澄打断了她的话,“以前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我是有妻子的,她叫做苏净涟。我不希望你以后再说这些话,不然...到时候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
“你...”言杉琪抓着衬衣一角的手紧了紧,终于还是没有缓下了气势。“我先回去了,一路小心。”说完则下了车,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车子在身后发动的声音。言杉琪缓缓地转过身,看着他毫不留恋地离去,吐出一口浊气:“我从来都不稀罕做你的朋友。”
她慢慢地往家里走去,尽量保持着常态。言杉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沉不住气,在洗手间里怒斥苏净涟,而自己却在那里放声大哭。如果几年前自己还能保持着一份成全的心,那么经过这许久都不曾被珍视的心意绝不可能一抹了无痕。既然已然不能再等待,那么或许破釜沉舟会有一丝生机吧。
当言杉琪走进家里,看着坐在客厅里饮茶的父亲,脱口而出:“爸,你要帮帮我。”
哄了小优小帆睡下的净涟,躺在床上休息了片刻却全无睡意。两位阿姨也已经睡下,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霓虹灯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昼。净涟从酒柜上拿下一瓶酒,平时酒柜都是装饰,几瓶酒也是客户送来装装样子。
以前净涟对酒精有着轻微的过敏,喝了酒常常会发些疹子,所以从前尽量都避免喝酒。然后接下舒恒以后少不了要喝酒,但一直都有在控制。然而今天却拿起高脚杯,连喝了两大杯,才缓下了喝酒的速度。那是一种从心底发出的干渴,想要借由酒精扑灭心中的无名之火。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久,净涟慢慢地走到衣柜一角,自从回国后她就不曾动过这里的东西。拿出一个小小的箱子,坐在床上,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绳子,颜色却是清一色的红。
然而即使在这么多的红绳中,她也是一眼就看到了那根婚礼前夕自己要求尹澄送的红绳。时间有些久了,红绳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鲜艳,甚至因为摸索的关系有着些许的破损。犹记得那是是单纯地想要用红绳绑住两人的“姻缘”,在婚礼到来前给自己一点信心。然而这么多年依然留着,并且收集越来越多的红绳,是为什么呢?是习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