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李雪娇一直缠着严凡,希望她把那些香艳事迹告诉自己。可是严凡却如同一只闷声葫芦,不肯再说一个字了,也没有再抽那盒三五。这让李雪娇觉得,那个清晨甚至是不曾存在过。
吃过晚饭,两个人在宿舍坐着喝茶,李雪娇喜欢芳香扑鼻的玫瑰茶,说是可以养颜,严凡总笑她未雨绸缪,明明皮肤已经好得令人嫉妒,还总喜欢这么折腾。严凡喝的是苦丁茶,它又叫大叶冬青,听着名字就是性质阴寒,严凡体质本来就偏寒,常常手脚都是冰冷的,冬天总是免不了遭罪,于是改喝了几天普洱,可是最后还是换回了苦丁。
对此,李雪娇笑骂,没有人比你严凡更自虐的了。
可是今天的严凡明显的心不在焉,李雪娇以往要是缠着她,她也只是笑,可是今天竟然对着那杯纹丝未动的苦丁茶发起呆来。
透明的玻璃杯里是紫红色的幼叶,传说是茶女的鲜血染就的红。可是随着叶子渐渐长大,这些颜色就会褪去,只剩下严酷的墨绿和坚硬的针叶。
“哎,哎,那个严凡同志,你是不是想下节课的萧大帅哥呢啊?”李雪娇笑得贼忒兮兮的,眼里都闪金光。
“什么啊,我想他干嘛。”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天晚上你忽然不见了,人家萧帅哥可是第一个发现的。后来跟着我们打电话,问路人,也是半夜三更才回来呢。小姐,人家对你可是不一般呐!”
“他是老师啊,而且我们是和他一起出去的,要是我出了事儿,他也是有责任的。”别看严凡平时不怎么爱讲话,一争起道理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李雪娇说了声:“你真是狗咬吕洞宾。”就低头继续喝她的玫瑰花茶去了。
严凡想的其实是那个叫Lily的女孩儿,眉眼鼻梁,嘴唇下巴,确实是她记忆里的样子。可是,严凡知道,那不是她,不是她。她明明知道,不是那个人了。
那么,自己还应该再接近她吗?她拿不定主意。后来看到床边那个袋子,里面还放着那天穿回来的“劲装”,想想无论如何衣服还是要还的。人家没打电话来,自己也不能这么不仗义啊。
“兔子,我今天晚上的课不去了,要是老师问起,你就说我肚子疼在宿舍休息。”说完,严凡就拎起袋子往门外走。
留下李雪娇看着她的背影,想着,乖宝宝严凡怎么从上次清晨回来就开始不正常。
而出了门的严凡,被晚上的风一吹,有些清醒了。自己已经是重修了,难道还要被扣掉平时分数?这样翘课实在是不理智。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再多等一天,只希望赶快做个了断,重新过原来流水账一样的生活。
看着自己身上的连衣裙,伸手抚了抚起立的鸡皮疙瘩,她干脆抬手打了个的士,报了那个已经想了几十遍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