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包间的门,严凡就拽着Lily说:“带我去洗手间。”
迪厅的洗手间里隔音效果倒是很好,于是,严凡接起萧宁何的电话的时候,她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在宿舍休息。
“你觉得我很像傻瓜么?我现在在你宿舍,你说你在哪儿?”萧宁何的声音还是淙淙流水一样低沉悦耳,可是严凡可以感觉到他的一触即发的怒气,于是讷讷地说:“萧老师,对不起,我是翘课临时出来看同学了。”反正死活都是一刀了,干脆就承认翘课,希望还能落得个“自首”的待遇。
“那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
“说实话。”严凡不得不佩服他了,竟然知道自己在想怎么骗人才能不被揭穿。
没办法,她赶紧报上了Lily家的地址。
“那么远,你一个女孩子竟然就这么跑过去?”听筒里似乎都是另一边的呼气声,呼噜呼噜的杂音吹过来,严凡觉得耳朵有点痒。那边萧宁何也不说话,严凡不知道该不该挂电话,于是两个人都停在那儿,直到萧宁何说:“你先别走,我去接你。”
和醉醺醺的Lily在五分钟之内回到了小屋,严凡觉得自己这一次醉酒的感觉比上一次还难受,因为脑子都有点木木的麻痹。
摊在那张席梦思床垫上,两个人竟然开始自我介绍。
“我,我是李莉莉。叫我Lily就行了,我的名字叫多了会咬舌头。我是在迪厅里赚钱的。”
“我是严凡,学美术的。”
“哦?那你喜不喜欢达.芬奇?”不等严凡回答,她又嘿嘿嘿地笑起来“那就是个Gay!哈哈……”
“那些野史上的东西我并不清楚,事实上与《蒙娜丽莎的微笑》相比,我更喜欢他绘制的建筑图纸。”严凡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混沌,必须要多讲些话来保持清醒,毕竟一会儿还要见到萧宁何。
“切,我这种人就只会关心他到底是不是个Gay!小姐,我们不是一种人。真不知道你干嘛要帮我。”Lily翻了个身,嘟嘟囔囔地说。
是啊,为什么要帮她呢?严凡在黑暗中弯了一下唇角,继续说。
“其实我喜欢他还有一个与绘画无关的原因——他创造了定时短期睡眠延时工作法,每工作4小时睡15分钟。这样,一昼夜花在睡眠上的时间累计只有1.5小时。”而失眠常常折磨得严凡痛苦不堪,时间久了也就麻木起来,在每个阴雨天气的夜晚都抱着厚厚的外语词典,去走廊里背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