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柯一棉的自我介绍,苏清凉的脑子轰的一声爆裂开来。柯一棉!
这么说,她就是棉?她缓缓抬起头,看着柯一棉精致的妆容,优雅的笑容,还有在酒精作用下红彤彤的脸蛋,再看自己,眼泪不止,衣衫凌乱,完全是一副被人抛弃了模样,而她的行为,也像一个拴不住丈夫的心继而盯着丈夫行踪的怨妇。
苏清凉蓦地就自卑了,她拉着邱夏的胳膊,一言不发,不争气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行行地滑下来。
邱夏从苏清凉的神情中明白了什么,她不干了,盯着柯一棉冷笑,“鬼才相信你们只是单纯的老同学,要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用得着一男一女在在这深夜,在灯光昏黄情调暧昧的酒吧里,手摸手眼对眼含情脉脉恨不得把对方吞下去吗?怕是老相好吧?亏你打扮得这么优雅高贵,原来骨子里还是卑贱,真恶心。”
“你胡说什么?”戚展铭上前质问。
“我胡说什么?你自己看!”邱夏拿出手机扔到戚展铭的手上。
戚展铭接过一看,脸色由震怒转为平静。即然这样,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时,柯一棉也看到了屏幕上的照片,戚展铭正握着她的手,而她的眼神,看起来的确盛着情意。她转过身,和苏清凉一样,选择了一言不发。
邱夏自然是不依不饶,面对柯一棉厉声指责:“你不要当了****还在这儿立贞洁牌坊。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你的故作柔弱,可能会令戚展铭心生怜惜,但在别人眼里,那叫恶心至极。”
“邱夏你不要太过分了!”戚展铭忍无可忍。
“过分的是你们。”
戚展铭在沉默半分钟之后,缓缓走向柯一棉,带着歉意与不安:“我先送你回去吧。”
自始至终没有对苏清凉说过一句话,更没有任何解释。
“不准走。”邱夏上前欲阻止,期待他能给苏清凉一个说法。
苏清凉感觉自己的心像午夜的幽灵一样,在半空中飘飘荡荡,完全找不着地方安放。在邱夏试图追上去阻止的时候,她死死拉住邱夏的衣角,“让他们走。”
声音已近颤抖。
邱夏一回头看到苏清凉的表情,心里发毛了。暗骂了戚展铭一声混蛋,整个过程居然将苏清凉当成空气。但她也知道,这时候她实在不合适再说些添油加醋的话,她已经揭开苏清凉的伤口了,不能再往她伤口撒盐。于是将她扶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她也不安慰苏清凉,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任何的安慰和劝阻都是徒劳的,除非她自己想清楚,否则没有人可以帮到她。
但邱夏仍然不为将苏清凉叫来而后悔,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半响苏清凉缓缓起身,“邱夏,我要回家。”
“回哪儿?要不先去我那儿住一晚?”
“不,我要回家。”
邱夏没问她是回父母家,还是回到她和戚展铭的那个家,她默默地扶着苏清凉,从酒吧走到广场附近的的士站,招手拦了一辆车。望着司机的后脑勺,苏清凉面无表情报出地址,仍然是她和戚展铭的家。邱夏想说什么,但最终放弃了。对于邱夏来说,虽然她知道柯一棉的解释站不住脚,虽然她看清楚了戚展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作风,但她知道,事情既然发生了,总是要解决的,无论最后是怎么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