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她了。”莺儿挑衅似的瞅着他,挑了挑眉。
彦轻像是吃了重重的一记似的,瘫在了椅子上。
许久,他才打起精神来。他感到肚子里的怒火在熊熊燃烧,可介于他一向的风度情结,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彦轻,你到底想这样到什么时候?你看看你,跟个死人有什么区别!”莺儿声嘶力竭地吼道,泪水止不住地在眼眶打转。
“是吗。”可彦轻仍旧那么一副颓唐的模样。
莺儿再也忍不住,把脸埋在了厚厚的衣袖中啜泣起来。
见到女孩子哭,总归会叫人心疼的。
“莺儿,对不起。只是,我觉得很耻辱。我彦轻一向潇洒无碍、不受拘束,可竟有朝一日也会陷入感情的泥淖中无法自拔。我怎么也会离不开谁呢。可是莺儿,这不是最可耻的。我最恨的是,竟让别人知道了这件事。”
月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更添哀愁与晦暗。
今夜,月明星稀。
秋诺和严巧正坐在庭院中欣赏着这一轮美丽的圆月,杯中的清茶漾起粼粼的波纹。严巧满怀爱意地瞅着秋诺那柔和明媚的脸庞,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温柔得像是喝了一打巧克力水一样。
“干吗这么看着我?”秋诺微微脸红起来,就好像一滴朱墨在白纸上滚散开来一般。
“没事儿。我只是想着,我们好久没有像这样在一起了呢,就我们两个人。”严巧咧着嘴傻笑着。
“哈,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秋诺低下头去,害羞地笑了。
“对了,也真的是好久没见苏子了呢。”
一听这话,秋诺的神情变得僵硬起来,那一缕明媚也渐渐隐暗下去。
“她到底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随她去吧。”
“这么久都不见她,不打紧吗?”
“没关系吧。谁知道她的。”
“秋诺,我有没有向你问起过她的身份?”
“好像没有吧。记不太清了。怎么了?”
“那么你今天和我说说吧。”
看着严巧那认真而恳切的眼神,秋诺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只得点头应允。
“我也不了解她。那时候,师父说要给我指派一个助手……当然,我都有你了,当时真的是好想拒绝师父的,我也是这么做的。可是……师父却生气了。长这么大,他从来没对我发过火。他说,苏子是名门望族之后,是贵族人家的小姐,要我好生看待,不得有半点怠慢……实在是师命难违啊。”
听到这里,严巧忽地觉着有些对秋诺不起。也难怪苏子在姬府如此霸道蛮横了,她毕竟有那个白毛师父撑腰啊。和她一比,自己简直卑微得连根草都算不上。若不是秋诺对自己一往情深,自己哪还能在姬府呆到今天。
“可是……她现在不见了,你该怎么跟你的师父交代呢?”
“唉,那也没办法啊。管它呢。师父又不是天……”秋诺想起了师父那撮合自己和苏子成婚的态度,不由得打心里生出一股蔑视之情来,嘴角一挑,发出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