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南宫涵在长安城外一块风水俱佳的官家坟冢将老人妥善安葬,还请了庙里的师父为老人诵经。
南宫然终于安静的接受了这个突然来到的现实,披麻戴孝的老人受了一日夜的灵。然而安静的过于可怕,唯有在寂静的夜里,能听到南宫然跪在文钱对老人讲述着什么。
两日后,一切处理妥当。三人一起回到小院,站在门前,久久,谁也没有进去。
南宫然盯着,看着,眼睛朦胧,一层水雾在眼底波动,然后始终没有溅起浪花。三天了,能哭的也许都哭了。只剩下爷爷的音容笑貌,挥散不去。
有时候,南宫然竟然会分不清。这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眼前的,是真实,亦或虚幻。
然而站在这个小门前,南宫然突然明白。
没有了,是真的没有了。
站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南宫然低下头,摇摇嘴唇,背过了身子,低声说道:“我们走吧。”
忽然,一阵悄无声息的热浪从背后袭来。紧接着,有燃烧的炽烈的劈啪声,还有呛鼻的浓烟。
几只小鸟叽喳着从院旁的一棵树上飞起,飞走,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终于,一滴清泪从南宫然的眼角,顺着憔悴的脸庞,滴落。
“哥哥,”南宫然轻叫道:“为什么。。。”
“人的一生,眼泪和欢笑总是一样多的。”南宫涵的声音清冷的传来,炽烈燃烧的火光映着他的脸庞火红。“我们注定要流着眼泪去寻找幸福,然而我们却不能背负太多。”
“哥哥知道你不会忘记的,希望你可以活着,把这份美好带到飘雪南宫,将他永远的留存下去。你不死,爷爷永远活着!”听了半晌,南宫涵接着说道。
南宫然震惊的抬起头,簌簌掉下的眼泪,衬着忽然耀眼的瞳光,炽烈燃烧如身后小院的希望。
“恩。”南宫然说道,昂头看着远方的太阳。
一路无话,三个人安静的走在回宫的路上,出来三日了,也不知宫中可有变故。
南宫涵蹙着眉走在最前面,一路向着前方的宫门走去,隐隐的,他总感到似乎有什么,已经发生。
慕容仙跟在旁边,脸上恬淡的面无表情,似哀伤,似忧患。不过终于能回家了,真好。
跟在最后的,是一个皮肤白皙,披麻戴孝的小姑娘。她闭着眼睛,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身后。小姑娘只是跟着前边的两人走着,活人,却好似没有呼吸。
“站住,前面来的是何人?通报姓名。”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大喝。
宫门前,十余守门士兵拦住了几人去路。
南宫然觉着蹊跷,上跨一步挡在二女身前,怒喝道:“大胆!安阳郡主慕容仙驾到,岂是尔等可以过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