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国中里,谢若黎和李如烟并肩走着,秋风簌簌吹在不远处的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
“你的病终于好了起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谢若黎关切地说道。
“其实我根本就没生病,是一直不敢来学校罢了。”李如烟吞吞吐吐说。
“什么?你没生病?”谢若黎睁大了杏眸意外地望向她。
李如烟四下张望了一下,才俯在她的小耳儿上悄声说:“我是躲着guo军的追查呢?”
谢若黎听后只觉腿软,颤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李如烟这才一五一十地交代了那次学生运动的详情,这些话听在谢若黎的耳朵里,只令她的粉颊变得惨白。
“你怎么如此大胆,若是你父亲知道了,还不剥了你的皮。”谢若黎狠狠扭了李如烟一把。
“哎呦,疼。”李如烟装模作样地喊道。
“其实我就是看不惯guo民政府的反dong行为,就好比那一日,那位司令不由分说地就击毙了我们的同学,这笔账,我们是不会忘记的,日后一定要他还。”李如烟愤慨地说着。
听了这些话,谢若黎倒是沉思了许久,才不大确信地说道:“你说的司令,就是那位刚驻永宁不久的青年将领吧。他我是见过的。看上去,好似很冷漠的样子,但是此事,却不得不要我有些感激他。”
“你病啊,还感激他。”这次换做李如烟拧谢若黎了。
“哎呦,疼。”谢若黎咧嘴道:“你想,他只是杀了一个人,却换回了你们多人的性命。你不觉得他也是情非得已吗?”
“你算了吧,你怎么想起给反dong派说好话了?”李如烟鄙夷的说道。
“不是,你想。那日你们示wei游xing,抓了很多闹事的学生,当天我心里特别害怕,害怕你会受到连累,但是这事情却悄无声息地结束了。那几日,你未来念书,我一直担心guo军不肯就此罢休,非是要来学校查个水落石出的。可是却出乎我的意料,学校一直风平浪静,好似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就是最近几日,我才在报纸上看见这条新闻,说是一位luan党怂恿,无知学生备受连累,现在已然正法,天下太平。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是手下留情了,若不然,你们怎会平安无事啊。”谢若黎解释道。
李如烟想了想:“嗯,也许你说的有道理。”
“日后行事千万小心啊。”谢若黎叮嘱道。
李府内,李县长端坐在水榭凉亭里面,看着湖中的摇摆的金鱼,暗自发愁。这找寻了几日,也问了几家有头面的人家,可惜人家一听要自己的宝贝女儿做偏房,就纷纷推拒,好不难堪。
想来也是,人家的大家闺秀,即便嫁予寻常人家,也好在给司令做小好吧。当时看来江夫人的请求很好允诺,可现在想来,却是困难之极啊。
李县长拿着折扇来回踱着步子,想着该怎么回了这个无理之情。
正想着,柳眉端着一碗茶,娉娉袅袅来到了凉亭里:“老爷,喝点茶吧,你在此站了许久,准是累了。”说完温柔地握着李县长的手臂,走到了石凳上坐了下来。
看着李县长的一脸愁容,柳眉关切地问:“老爷,看您愁容不展,遇上何等愁事了,说来我给老爷出出主意。”
李县长素来是听柳眉的话,所以,他毫无保留的把那天江夫人的请求说了出来。
”你说,咱们永宁虽算不得数一数二的地方,可总算的上人杰地灵吧,这里的有头有脸的人,谁会乐意把女儿嫁给别人做小,现在的局势这般不稳,这做司令夫人,也是要命的,万一哪一天司令没了,这司令夫人还不如寻常寡妇呢。“李县长叹气说道。
柳眉没有说话,两只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恐是又在撺掇什么坏主意。
”哎,我原本以为这是一个攀附的好方法,可是现在没想到,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李县长无比地后悔。
这时,柳眉才说话道:”老爷,您此言差益。这若是嫁给寻常士官,还真是命运未卜。可是,这人可是第四兵团的司令员。是guo军里面最年轻有为的司令了。您想想,怎么可能出现您说的情况啊。您有些杞人忧天了。再者,这做小怎么了?嫁给司令做小难道会不如嫁给百姓做大吗?至少是锦衣玉食吧。您不是说司令不喜欢他的两个太太吗?如果这个新夫人能获得司令的宠爱,您想,那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
柳眉的话似乎有些道理,李县长连连点头说:”说的好,接着说。“
“老爷,别人不愿意,那是他们不识时务。你刚不是说想攀附江家,将来能在军界有个靠山吗?”柳眉问。
李县长点头道:“是啊,这兵荒马乱的,如果军中有靠山,当然就是另外一个概念了。”
“对啊,老爷。咱家不是有如烟吗?如烟长的虽说不上倾国倾城,可是也是我见犹怜吧。您和江夫人又有渊源,您不如直接向江夫人提亲,将如烟嫁给那位司令,到时候,您可就是司令的老丈人,敢问这永宁城了还有谁会比您的地位显赫?”柳眉如此劝说道。
李县长听后居然心有所动:“你说,如烟会不会同意。她还要读大学的。”
“怎么会呢?这么好的事,她怎么可能不答应呢?再说婚姻素来是父母之命,老爷您可不能总由着她的性子。”柳眉挑唆着。
“对,这事就这么定了,夫人,真是听你一番话,胜读十年书啊。”李县长开心地拥过柳眉,在她的小嘴上香甜一吻。
“你真坏,老爷。”柳眉娇嗔说着。
李县长高兴至极,开怀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