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黎已经久无韩陌的消息了,自那****被无端接走,又被无端送了回来。看着她颦眉锁目的样子,韩陌愤而离去。他走的时候捧着自己的面颊,情深无限道:“若黎,等我回来,我再去和父亲谈我们的婚事,等我回来之时,就是迎娶你之日。”可是,苦苦挨过了这么多个彻夜不眠的夜晚,却还是未见到韩陌的踪影。
若黎不思茶饭,人也极剧消瘦了起来,谢父看在眼里,却疼在心间。他也曾多次劝慰女儿,可女儿却一句都听不进去,没日没夜地瞧着外面的大门,等待韩陌归来的一刻。
可是,却始终没有等到。
今日晨起,谢父建议若黎可以到韩府上去问问,也算的上不得已的办法。
若黎穿着一件暗蓝的旗袍走了出去,那静谧的蓝色,似透露着她抑郁的情绪。她一路走到了韩府,抵在门口呼唤了许久,可是却未曾有人来开门。中间倒是出来一位长者,一听她的姓氏,竟然大惊失色地赶紧关门。
她也料到了那位长者为何如此看待她,也明白了为何韩家大门迟迟不开。原来以前韩陌所言的婚事诸宜,都是骗她的。她早该想到自己是攀不上这样的门第的,她也早该想到自己的卑微,可是自己却是如此自不量力,居然还做梦自己会成为韩家的二少奶奶。
她悲凉绝望地向回走着,却在青石板桥上遇到了同样憔悴不堪的李如烟。只见她此时也是形同枯槁,眼窝深陷,早已没了日前的精气神。
二人见到有些尴尬,自从那次如烟算计之后,若黎便闭门不见赔礼而来的如烟,如烟亦是知道自己的失误,却因为得不到若黎的谅解,心里亦是难过万分。
“若黎,你还好吗?你好像瘦了。”如烟怯怯看着若黎,生怕她再不理她。
若黎看到如此样子的如烟,也是一阵难过:“你还不一样,也瘦了。”说着就走过去握住了如烟细弱的手臂。
只见如烟轻轻蹙眉道:“疼。”
若黎撩起如烟宽大的水袖,才发觉上面全是青紫的伤痕。
她蹙眉问道:“你父亲可又打你了。”
如烟咧唇牵强地笑道:“还好了,习惯了。若黎,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可以吗?上次是我不好,我发誓,我再也不那样了,我们和好吧,好吗?”
望着她殷切的眼神,若黎止不住心软,想想自己是有些太过任性,居然气了她那么久,她的所作所为亦是迫不得已,江振廷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想到这里,她愧疚地叹气道:“如烟,是我对不起你,我太任性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吗?”
两人说完,都开心的笑了起来,那笑容明艳的好似夏日里盛开的花朵一般。
如烟边走边对若黎道:“马上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没?”
若黎本想着和她道自己要嫁给韩陌,可是下一刻,却终是苦笑一声道:“我也不知道。你呢?打算出去读大学吗?”
如烟听后凄凉的笑道:“可能吗?我父亲他怎么可能答应。我实话和你说了吧,我毕业之后,就要成亲了。我父亲已经给我找好了人家。我打算嫁了算了,反正在哪也比家里好。”
若黎震惊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要成婚了。新郎是什么人?”
如烟落寞地冷笑着:“还能有何人,对方是江振廷手下的侍卫总长,也算的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还能满足我父亲在军中寻求靠山的愿望,不是很好?”
若黎这一刻才想到前几日来接自己的侍卫总长,那人看似已不年少,怎会娶妻,该不是和江振廷一样,是娶如烟做妾室。想到这里,她一把拉过如烟,大声喊道:“你怎么可以给人做妾呢?”
看着若黎的气恼,如烟转而笑道:“不是妾了,那人是丧妻要续弦。说来这门婚事,和江振廷还是有渊源的。”
于是如烟便讲起那日何副官上门来退亲,父亲气恼不下,居然重罚了她,她饿着肚子在柴房里面跪了三天,最后体力虚脱,险些丧命。可是无奈父亲官迷心窍,加上继母从中挑唆,父亲居然厚着脸皮跑到司令部,找江振廷想要圆全这门婚事。
谁想江振廷一口否决,一点情面也不留,父亲便哭述李家和江家的世代情谊,最后江振廷无奈之下,就寻来自己身边的侍卫总长,让他娶了自己。父亲可是乐的不得了,着侍卫总长也算的上江振廷的心腹。多年来一直陪侍左右,父亲说自己能嫁给这样的人,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她说完之后,眼里还有晶莹的泪花,却嫣然笑着道:“还好了,我已经死心了。现在无论呆在那里都是好的,只要不再家里就好。”
若黎已然怒不可揭,真未想到江振廷居然如此卑鄙,他不要如烟也罢,他居然还让如烟去给自己的下属续弦,下一刻,她便又想起了那日江振廷在湖边对自己说的话。他要自己看着至亲至爱至信之人,都备受折磨,先行而去。
他果然够得阴狠,若黎想到这里道:“如烟,我是不会让你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的。这铃既然是江振廷系的,我便一定让他给你解了。”
如烟听后惊惧道:“若黎,你千万不要去惹那位瘟神了,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可是你就打算接受这悲惨的命运吗?“若黎厉声问道。
如烟终是不再说话,良久,她才默默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