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沙沙的冰雨坠落到了屋外的青石窗台上,激起滴滴答答的声响,那声音好似和着乐曲奏响的旋律,钻过窗缝流进了她的耳内。
她迷迷蒙蒙的从睡梦中醒来,感到四肢异常酸软,头也剧烈地痛着,看看自己所在的房间,那璀璨耀眼的水晶灯正俯视着自己。她转而又看向四周,才发觉这个地方似曾相识。
愣怔了片刻,她才记起,原来,这里是江振廷的专属卧房。
她突然不知哪里生来的气力,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当看到自己衣衫完整,才深深地呼了口气。
自己本不该喝那些酒的,都怪自己一时好强。好在自己还是完璧之身,否则自己怎能对得起深爱自己的韩大哥呢。
她垂下雪白的小脚下到地来,整理好衣衫,准备悄然离去。
她看向外面沉沉的天幕,虽已是清晨,可是无奈阴云密布,倒像是暗夜似得。
打开门来,她蹑手蹑脚地朝外走去。江振廷的卧房外面,连着一间华丽的会客厅,这里她亦是来过的,斜传过那段铺着丝绒地毯的会客厅,朝外面的花廊走去。
这花廊摆满了各种珍贵的花草,有雍容的牡丹,有清丽的百合,有娇艳的玫瑰,还有傲骨的菊花。因是入了冬,这里的花朵开的不似夏日里的艳丽,但是在这个季节,能有这般的芬芳,亦是罕有的。
她有些凝神地看着眼前一片花海,居然情不自禁沉浸其间。
“你喜欢哪种花朵?”不知何时,江振廷竟然无声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她一时间慌乱,转头的片刻,眼中一片冰冷。
江振廷看着她警戒的样子,不由心生抑郁:“你为何总是这般冷淡?”他有些苍凉地问。
若黎抿唇笑道:“哪里,司令多心了。我自幼性子凉淡,对谁都是这般。”
江振廷听后转而一笑:“我不信你会没有笑靥如花的样子,方才你出神看着花朵之时,那神情倒比见到我温和的多。”
若黎倒是淡然道:“我性子凉淡,司令都会如此厚待,实在不敢温和起来,怕是会消受不了司令的盛恩。”
江振廷听后哈哈笑道:“你说的对,若是换了别人,只需你这般一个眼神,恐怕就活不成了,可是对于你,我却真的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说完,他的凝悌渐渐温柔。
若黎受不了他的凝睇,于是转身看花:“我最爱菊花。因它不卑不亢,不畏秋风寒霜,倒是花中巾帼。”
江振廷跨前一步看着那盆菊花道:“你的性子倒像是菊花。既然你喜爱菊花,我日后在花廊里都种上菊花便是。”
送走了谢若黎,江振廷呆在花廊里面反复思考着今日她所言,她说自己花中独爱菊,因为菊花敢于反抗秋风寒霜,是有着明显含义的。她自比菊花,那自己岂不是秋风寒霜了。
她是在隐晦地告诉自己,她不怕自己的威逼利诱。
这个女子,真是够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