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寻找,博怡正屁股高高撅起,气喘吁吁地趴在八丈开外的一棵树下。
奢厉连忙跑过去,只见博仪的独角被钉进了树里。
奢厉看着眼前的情形,又看看天玄剑,不敢相信。
还愣着做什么?——博怡挣扎着对奢厉喊,快拉我出来!
博怡的角死死地嵌在树干里,任凭两人如何使劲,也拔不出来。
奢厉又想起了手中的天玄剑,他直起身子,用力向树干抡去,只听咯嚓一声,树干被拦腰砍断。
当奢厉再次意识到天玄剑的强大威力时,他已经被压在了树下。
博怡顺势将角拔了出来,低下头拱着树干。
奢厉一边在树干下挣扎,一边看着博怡,说,从来没发现你的毛发竟然这么黑。
那是你刚才用天玄剑烧焦的!——博怡大声反驳。
奢厉从树下出来,两人惊诧地看着天玄剑,就像看一个怪胎。
你刚才怎么回事?——博怡这才问道。
就感觉晕晕乎乎的,一抬手,就响雷了。——奢厉说。
你是怎么过来的?——博怡问,你的腿不疼了?
奢厉这时才感觉到腿上的疼痛袭来。
原来天玄剑如此神奇。
果然是一把神兵。——博怡赞叹道。
奢厉感受着,慢慢地挥舞着天玄剑,他觉得不是他在舞剑,而是剑在舞他。
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吧!——博怡躲开。
别,——奢厉将剑递给博怡,说,你来试试吧。
博怡接过剑,掂了掂,说,没什么感觉啊。
你用宿脉再试试。——奢厉提醒博怡,提醒完,一瘸一拐地跑开了。
博怡抬起头,看着先前想要削断的树枝,调用宿脉,挥起天玄剑。
狂风大作,博怡有些害怕,然而仍然动用宿脉中的风灵,用力向树挥去。
林间以博怡为圆心的树木纷纷摇晃,红叶疯狂坠落,瞬间将其包围,博怡就像站在一个漏雨的屋子里。
呲啦一声,博怡看到浓烟四起,原来是看准的那根树枝已熊熊地燃起了火。
博怡惊得连忙收起了宿脉之力。
火仍然在燃烧,奢厉的踪影竟然也不见了。
博怡四下寻找,都没有影子,正准备呼喊,四周的树木就像商量好似的,咔嚓一声,一齐拦腰折断,向博怡砸了下来。
好在博怡反应够快,一个箭步,从缝隙中钻了出来。
一堆树冠聚拢在一起,再加上那根着火的树枝,迅速围成了一堆巨大的篝火。
博怡看着一根根被拦腰砍断的树桩,冷汗汵汵。
奢厉!——此刻顾不上灭火,博怡更担心奢厉的安危。
哎呦!——远远地,传来了奢厉的呻吟声。
博怡循声奔去,抬头一看,奢厉被拦腰挂在一棵高高的树上。
你怎么上去的?——博怡有些不相信,问,你的腿好了?
是你的妖风把我刮上来的,哎呦……——奢厉呻吟着回答。
别着急,我这就救你。——博怡心急如焚,因为不会爬树。
博怡看到手中的天玄剑,顿时有了主意。
博怡将剑插在树干上,然后再借着剑的支撑向上爬,就这样,一剑一剑地,挪到了奢厉面前。
你真行。——看着博怡上来,奢厉夸赞着,说,看来天玄剑的重点不是学会运用,而是学会控制。
神兵自有天纵,凡兽切勿失控。
行了,别废话了,上来吧。——博怡将后背冲向奢厉。
奢厉爬到了博怡的背上,博怡又一剑一剑地将他背了下来。
两兽又来到那堆熊熊燃烧着的巨火前,好在四周已成一截截树桩,没有将其他的树引燃。
怎么你会弄出火来的?——奢厉不解。
火灵并非我体内宿脉所发,而是天玄剑里的。——博怡说,倒是将这些树木砍断的风灵,是我的宿脉。
这么说,睚眦将他的火灵寄附在天玄剑里了?——奢厉有些吃惊,说,难怪爹爹说这把剑能弄干野菜。
我想,是这把剑跟随睚眦数旭,不知不觉附上了火灵。——博怡分析,说,但这把剑的确能提高宿脉的感应。
这么说,——奢厉有些兴奋,说,我先前的那一招,也是我打开宿脉感应得来?
对,可以这么说。——博怡点点头。
那,我的灵力竟然是……——奢厉惊诧地不敢说出口。
雷。——博怡附和着说。
奢厉默默地站着,他想象着体内宿脉的变化,想象着宿脉里寄宿着的雷灵,嘴角微弯,露出久违的笑容。
原来是雷。——奢厉悠悠地说。
如此看来,我们报仇,并非难事。——博怡说。
奢厉刚到心头的喜悦被一句话变成了眉头的焦灼。
先不要想那么多。——博怡看穿了奢厉的心思,说,现在天玄剑在手,你可以借此感受宿脉,而且你的伤也可以好得更快,不是吗?
奢厉想起他刚才没有痛觉奔过去的情形。
他接过天玄剑,又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博怡下意识地跑远了。
好好感受,为你的铭傲之梦而努力吧。——博怡喊着说,我去那边习练了,我也为我的灭士之梦而努力了。
博怡的喊声回荡在群山间,飘荡在枫林里,游荡在篝火前。
奢厉闭上眼睛,再次抡起了天玄剑。
世之险恶本无神机,唯有努力;生之平庸本无逆袭,唯有努力。
这样练了一天,奢厉已经不借助天玄剑的力量,也能自由地打开宿脉了。
晚上回到家,奢厉看到父亲领胡一脸的郁闷。
怎么了?爹爹?何故如此难过?——奢厉连忙问。
我种在羊蹄谷的灵芝全让妖精偷了。——领胡托着巨腮沉闷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