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凌然,“田乐乐……”
“啊?怎么了?”她隐约可以感觉到他的古怪,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没事,我刚才没吃饱。”她知道,凌然本来一定是有什么要说,但最终没能说出口。她又开始胡思幻想,心里不免有些慌乱。
她悬着的一颗心暂时放进了肚子里,“刚才我说让你多吃点你非不吃啊,遭报应了吧。”
“呵呵。”他低沉的笑着,“行了,那我挂了。”
后来她终于知道凌然想告诉自己的是什么了。她回家打开电脑,看见他写给她的日志,内容是这样的:
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好,有些话我说不出口。我不想让你哭,那不是一个男人干出来事,从咱俩在一起之后你就没少哭过。我承认一开始是我追的你,后来跟你相处久了发现这种感情更像是哥哥对妹妹,所以我什么事都顺着你,希望你开心。我知道你对我好,而且是非常好的那种。但是,你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希望能找一个我喜欢的,然后一心一意、甘心情愿的对她好。好多感觉,过去了就回不来了。真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田乐乐顿时哽咽了,她支离破碎的梦想,现在也彻底灰飞烟灭了。傻瓜都看得懂这是一封分手信。说的多伟大啊,他希望全世界人都知道,她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她开心而已,他在这个整个过程中,没有笑过,没有哭过,没有付出过,没有难受过,一点点感情没有过。
一切都是田乐乐自导自演的独角戏,男主角是一个装有她思想的傀儡娃娃。后来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凌然的计,故意让她看到文章,在她看完后,假装为了她删掉那篇文章,其实都是为了他自己。
她连电脑都没来得及关,就跑出了家门,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一路走过他们一同走过的那条路,路过了第一次他们去吃饭的拉面馆,最后她凌然第一次吻她的大树下,她伸手摸摸粗糙的树皮。
老天爷都哭了,倾盆大雨清洗着整个城市。她心口生疼,她蹲在那里抱紧自己,树下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不会避难,不会逃跑,只是赤裸裸的承受,那一切属于和不属于她的伤痛。
抽屉最底层关于你的照片
那些清晰过又模糊了的笑脸
分别仅被缘分两个字搁浅
你又何曾会记得那些属于过去的爱恋
好像你曾来过我的世界
秋风扫落了枝头仅剩的残叶
洗去了你留在这城市的一切一切
你让我把爱情还你
却唯独把我遗弃在雨夜里
有谁为我撑伞?
可他却不能将心头的冰冷驱散
没有责任为契机的爱情
用再多誓言也垒不出对未来的憧憬
无需掩耳盗铃
这世界浊者自浊清者自清
没有谁会比谁更清醒
她脑里浮现的只有这些混乱的字迹,她的世界只剩回忆了。她站起来,身体已经有些僵了,她抬起手抹了抹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的液体。一部一拐的挪动到了小河边,坐在台阶上。虽然是夏天,但晚上河边的风还是很冷的。
她坐在那发呆的同时,对面台阶上也坐了一个男人。跟她岁数相仿,拿着一个吉他,可能是个落寞的原创歌手吧。
怪不得凌然说田乐乐贫蛋,她看着和对面的男人,竟然大声唱起了歌,“对面的男孩看多来,看过来,看过来。”
对面的男人拨弦跟她对起了歌,要说原创歌手,那就是有才,他把歌词略微做了一些改动,“天上的雨,悄悄的下,河边有一个布娃娃。布娃娃,布娃娃,你为什么不回家?”
田乐乐觉得自己比不过人家,索性站起来,大声冲河对面喊,“布娃娃,你为什么也不回家?”
“她在一个雨天离开我,所以下雨天我都会出来唱歌给她听。”虽然他说的不大声,但田乐乐还是听清了。
她已经像个泼妇一样叫嚷起来了,估计要再给她来瓶啤酒,就更完美了,“痴情种真多。值得吗?她听得见吗?”
“也许真的听不见吧。”艺术家觉得她和自己有些投缘,就邀请她过去坐,“你过来吗?我唱首歌给你听。”
她拒绝了,“就这么唱吧,我听得见,距离产生美。”
随后艺术家进入了状态,他唱歌并不是他的原创歌曲,而是东来东往的《唱情歌的人》。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谁让我欢喜让我忧
前尘往事云烟般流走
吻别在无人的街头
爱我的人我爱的人
谁还在为爱继续等
夜已深留一盏孤灯
别在夜里数伤痕
唱情歌的人
别唱的那么认真
别唱得多情人都丢了魂
一句离别划过了悲伤的黄昏
只留下寂寞比那沙洲冷
唱情歌的人
别唱得那么深沉
别问我为什么会爱别人
一杯忘情水忘记了爱过多少人
谢谢你的爱陪我到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