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明雪见到田乐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她看着一身狼狈相的田乐乐不禁说,“我说让你下车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你非不让啊,你看看都淋成什么这样了!”
“雪……”她一把抱住房明雪。
被这么一抱房明雪也有些惊慌失措,“吃饭了么?”
“没有……我好饿……好饿……”她轻声说着。
“那还愣着干嘛呢!走啊!我带你吃饭去!”房明雪拉着她进了饭馆。
房明雪把伞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一直张罗着,“你吃什么啊?自己点吧,别客气!”
“来碗粥得了!”她合上菜谱冲服务员说。
服务员爱搭不理地说了句,“就要一碗粥啊?”
房明雪很肯定的回答说,“对!是就一碗不买么?”
“那麻烦您先付钱!”服务员没好气的说。
房明雪拍在桌子上一百元大钞打发掉服务员之后关切的问她,“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这么蔫啊?”
“干了点傻事,心里不痛快!”她轻描淡写的说着。
房明雪语重心长的说,“傻事儿谁都可以做,关键是看值不值得去做,看你能从中得到什么!”
田乐乐想了想,然后摇摇头。
“那不节了。”房明雪说,“其实你明白的!”
“有时候特别羡慕你和钱惟的感情,怎么就那么好呢?”她不禁发问。
房明雪的脸却突然沉了下来,“那只是表面看似幸福的生活着而已。”
“啊?怎么了?”她追问。
“给你讲讲吧!”她叹了口气,“钱惟也是找过外遇的,而且那个女人……还很漂亮呢!”
“那最后他不还是回到你身边了么!”
“生活不光光是靠一张脸蛋活着者的,还要靠头脑。不是每个男人都爱胸大无脑的女人!”她指指自己的头。
田乐乐笑了,“你好可怕!”
“这不是可怕,而是学会保护自己!”臭美之余她看了一眼表,指针已经指向十一点整,她忙催了催田乐乐,“吃完走吧!要不一会儿没车了!”
她的担心最终还是应验了,最后她们两个出来以后,最后一趟开往房明雪学校的公车刚刚出站离开。
房明雪安慰着她说,“没事,别着急!我身上有钱,要不咱俩今天晚上就住宾馆!”
“行吧!”
这时田乐乐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她拿起一看是个生号,“喂,您好!”
“还挺客气,我是凌然,在那呢?”
田乐乐突然觉得他是个救星一样利马把自己的处境告诉凌然,“我跟我姐们错过最后一班回她学校的车了,现在正满大街转悠呢!”
“那……”好像她心目中的救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跟你说这都是你欠我的!”田乐乐说的很理直气壮。
但让她意外的是,这次凌然并没有推脱,反而把一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恩!没问题!回来请你吃抄肝!”
“不行!两顿!”她得寸进尺。
“行,想几顿就几顿!”他爽快的答应着。
“凌然,我跟我姐们在想想办法吧,我先挂了!”田乐乐很不舍得说。
“那你找到地方了记得跟我说一声,千万别忘了啊!”一再叮嘱后凌然挂断了电话。
房明雪带田乐乐进了一个看着就非常贵的宾馆,“别管贵不贵了,都这日子口了,有地儿住就不错了。”
“您好,请问还有特价房么?”她礼貌的问着。
服务员的回答让她们彻底心灰意冷,“对不起,已经没有房了!”
田乐乐又仿佛要再确定一遍的问了句,“是连房都没有了?不是没有特价房了?”
服务员点点头。
“他妈的,还让不让人活啦!”田乐乐一边骂着一边走出来。
“别骂了,骂人解决不了问题。赶紧想办法吧!”房明雪掏出手机,“我给钱惟打个电话问问。”
钱惟知道这事以后很着急,让她们俩务必打车赶到他那儿,必须看见她们俩是安全的。她们就在路边的黑车司机里挑了一个最面善的,然后上了车。田乐乐唯一的想法就是,这黑车……真他妈贵。起步就五十,可也没办法啊,这大晚上的,谁让我们现在是人在屋檐下呢。
“我想上厕所……”田乐乐捂着肚子问房明雪,“这还多久到啊?”
“还得有一会儿呢!要不你再憋会儿!”
“我实在憋不住了!”她不好意思的说。
后来跟司机好说歹说了半天之后,司机才答应在中途有厕所的地方给她们停下车。司机无非就是怕她们跑了不给钱。我们还怕他跑了我们横尸荒野呢。当时对话是这样的。
“你们先付一半钱,要不一会儿你们跑了我跟谁要钱去!”司机这样说。
她们也不干了,“不成,这荒郊野外的,万一一会儿你跑了我们就成两具干尸了!”
“那你们说怎么办!”
“这么偏僻的地方我们也跑不了,您就踏实在这儿等我们,等您给我们拉到地方了,我们自然会给您相应的报酬,您看可以不?”
司机点点头,算是双方洽谈成功。
车一停稳田乐乐就一路小跑的往厕所奔,“快点快点!”
“你这么憋啊?”房明雪真是呼哧带喘的跟着她跑到了厕所。
“不不不!”她依然很着急的说,“咱得赶紧上完赶紧回去!这儿就这么个厕所,周围没别的建筑,我怕丫心生邪念!”
“我靠!你是不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想好了!”房明雪讽刺她。
她出来拉着她迅速往外走着,嘴里还不忘说,“自杀反正是不可能,希望最好也不要是他杀,至于生老病死嘛,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走到车前时还不忘跟那司机臭贫两句,“没骗你吧,我们真的是去上厕所。”
就因为这两句话,弄的那司机敞开心扉跟田乐乐聊了小半路,“干什么都不容易啊!”
“是啊,您这行也挺不容易的吧?”田乐乐捡他喜欢听的说呗。
司机长叹一口气沧桑的说着,“咳,但凡有点办法谁也不干这个啊!大夜里的出来拉活辛辛苦苦挣点钱养家,刚我媳妇还给我打电话让我早点回去呢,我就想再拉几趟再回去。”
房明雪突然插话,“这就是所谓的,操着卖白粉的心,挣着买奶粉的钱吧!”
“那可不是么!我儿子才上小学。”司机历尽沧桑的笑着,从手边拿出一盒烟递给她们,“你们抽烟么?来一根!”
“不了!”她们两个同时说。
司机又尴尬的笑笑,“是觉得我这烟不够档次么?”
“叔儿,我们真没这意思,我们是真的不会!”看来田乐乐是真觉得人家司机不容易,都靠上近乎了。
“你看着可不像不会的!”司机这话是冲着田乐乐说的。
田乐乐一捂脸摆出一个可爱的造型,“嘿,我今儿还就给您像一回了!”
车里的人都笑了。快乐总是短暂的,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目的地。而钱惟早早的就站在那里等着他们。
“你说大晚上的你们俩小姑娘没事瞎跑什么!”钱惟见面就开始批评她们。
“本来计划是挺完美的,结果让我给毁了!”田乐乐自责的说着。
房明雪在一旁劝着,“这时候再说谁对谁错已经没用啦,反正我们已经安全的到这儿了,我保证下次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好么?”
“对了!咱晚上住那儿啊?”田乐乐突然问。
钱惟点上一根烟,“别着急,这儿他妈可是昌平区你怕啥,良民不好找,宾馆可是满街都是。”
可是到了宾馆以后出现了新的问题,他们三个人要怎么住?
房明雪说,“我跟田乐乐一间标准的,你自己住什么我们就不管了!”
钱惟说,“多浪费啊,咱三挤一间得了,反正就一晚上。”
田乐乐说,“你们别吵了,听服务员说!”
服务员说,“就剩一间标准房了!”
三人齐声说,“好!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