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情被逼到死角,我们选择了用不用的方式救赎自己的悲伤。
那时我是一个傻子,疯子,骗子。但如果你听完这个故事,也许你会对这个骗子心生怜悯之情,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或者讨厌我,恨之入骨的那种。完全取决于你对爱情的不同看法。
有好多事不是听不到看不见就能假装它没有发生过。
我一进班段小璐就搂过我,“乐乐,有人追我,你赶紧给我找个男人啊!”
“啊!”我一惊,觉得这事来的有点突然,“怎么情况啊?”
一句把凌然借给你的话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说不出口。
结果愣是让她抢跑了我酝酿了半天的台词,“你不会是要把凌然借给我吧,那还是省省吧。”
为什么不能借呢?该不会追你的就是他吧。老天爷不爱开这么无聊的玩笑吧!这一句话咽的我再也说不出话来,然后漫不经心的听老师讲着天书。
“你说我怎么办啊?”我听见她和旁边的人小声嘀咕什么。
“咳!你就让他找你来呗!”
“那就天下大乱了。”她有意压低了声音但我还是听见了。
我当时努力的压制自己。我告诉自己不是凌然。我告诉自己,自闭的人就是容易多疑。但是就像数学证明题一样,你解出的已知条件越多,离最终答案也就不远了。我怕么?我怕,但是若不捅破那层窗户纸,我会更加坐立难安。
就在我收到凌然信息的同时也听到段小璐念出凌然两个字的时候,我多希望下一秒就天崩地裂。那些我们明明无法面对的事,却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那天在宿舍,迟冰冰反复翻阅着手里的一本时尚杂志,那种翻阅的速度,仿佛把书翻烂一般。
我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自己,“你说凌然会不会喜欢段小璐呢?”
她手微微颤抖了下合上书,“怎么可能啊!你无聊不无聊啊!没事想点靠谱的事!”
就在这时段小璐破门而入,抱着迟冰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我才明白整件事的局外人,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你说我可怎么办啊?”她一边打理自己的鞋带一边很为难的和迟冰冰说,“要不你跟我去吧!”
迟冰冰冲她摆摆手,“别!你还是让乐乐跟你去吧!”
“那就打出活人脑子来了!”她爬到自己的床上收拾了收拾东西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她走后,迟冰冰就拉着我出去吃饭了,但今天饭桌上的话题如此奇怪。
“难道你和凌然分手就一定是他一个人的错么?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她一直没有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
“你看看你今天穿的这个衣服是多么的村儿!”她拽了拽我的衣角又无奈的把手放下。
我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
“我什么都不想说,就觉得你该变变了!你愿意就这么一直下去么?”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她对我多好我知道,所以她越是说话这么难听,越是为了我好。
“我求求你!”我仰着头,慢慢的闭上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凌然和段小璐的事,你告诉我可以么?”
“田乐乐,你听清楚了,我不会告诉你的,一个字都不会!”
“告诉我吧!”我那样一声一声的哀求着她。
“田乐乐你别逼我!”她的语气很沉,左右为难的感觉占了其中一大部分因素。
我一直摇头,眼泪大滴的甩在桌子上,“求你……求……你!”
“对!她今天就是去找凌然了。满意了么?”她一劲儿点头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些话。
慢慢低下头,我听到头撞到桌上发出的闷响。看着眼前的一切从清晰到模糊,然后再眨眨眼睛继续重复这个过程。我难受的把头抵在桌子上来回摇头,痛苦已随血液蔓延全身,让每一个角落都遍布着伤痛,隐隐作痛。
“别再爱他了,好吗?”我没有抬头看迟冰冰的表情,从她的语气中我读懂了她的意思。其实她也说的好痛,好像有一半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没有任何语言和动作回应她,她也在慢慢等我缓过来。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迟冰冰告诉我,“我让你知道只是希望你能释然,而不是去找谁做什么,或者理论什么!懂么?”
我用力点头。
“不许瞎想。你受不了的!”她把我送上车才放心离开。
在车上,我满脑子都是那些事,混乱的我自己直挠头。爱不爱?爱?不爱?我反复追问着自己。凌然,他叫凌然。他是谁他到底跟我发生过什么?迟冰冰的担心应验了,我果然受不了。
到家后我一头倒在床上,眼泪从两个眼角一直往下流。我没有去擦,掏出手机准备删掉凌然曾发给我的每条信息,从“嘛呢”删到“哪呢”,又从“恩”删到“哦”。删着删着突然哭了,哭的再也爬不起来了。原来这么多条信息总共加起来,没有超过70个字。
这个人他真的曾经真实的存在过么?他真的爱过我么?究竟是我忘记了太多,还是能让我想起的事情本身就是那么少之又少?
他们现在会在干嘛呢?她会牵她的手吗?会微笑吗?会请她吃饭吗?会……想起田乐乐么?
“晚安。”我将每次的长篇大论也浓缩成了两个字,他却不知道即使这样也要用掉我多大的勇气。
我知道一定不会有回复的,把它扔到枕头底下,看着黑暗里面开过的一辆一辆车。我心想这画面,多他妈凄凉啊。
它嗡嗡作响的时候已经是10点多了,我才发现我已经看着马路上的车发呆有两个小时之久了。拿起手机,我是该夸他呢?夸他呢?还是夸他呢?这次发了四个字,你睡了吗?
“没有,等你呢!”我赶忙回过去。
我却没想到他打过电话来问的第一话却是,“知道段小璐好朋友的手机号么?就是你上次来找我时问她路的那个。”
我知道他指的是谁。也许你看上她也比看上我的姐们来的好千倍万倍。我当时真是这么想的,但在没有经过别人同意的时候还是谨慎的好,“这你不该问我,应该问段小璐啊!”
“你什么意思啊!”他质问我?他竟然还质问我?我没意思,有意思也是让你逼出来的意思。
才发现在你爱的人面前编一个不让彼此伤心的谎言,是那么的手到擒来,“没……事啊,她俩不是姐们么?这是你问她不是更靠谱点么!”
当时我心里恨不得把凌然这个人剐了一千次一万次才解气。可话说回来,人家又没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着我喜欢人家,我自讨苦吃也是理所应当的,对么?
“凌然,你……喜欢我么?”我声音突然变的低沉下来。
“干嘛这么问?喜欢不喜欢不是说出来的!”我知道男孩都吝啬,但不是这种语气。
“没事,就是想听你说声爱我!”我想也许这辈子再也听不见了。
“你觉得咱俩在一起快乐么?就算结婚了……会有共同语言么?”他说的声音都有一丝沙哑了,更多的是对我们这段不被祝福感情的讽刺。
“你可以告诉我,我哪里不好么?我改就好了?”我什么时候能不再这么天真。
“做回你自己吧,那样自由!”
也许爱情淡了,就会有各种催化进催促着我们的爱情走向衰亡。如果当时信任对方,今天的我们会不会不是这样?
凌然一大早就发信息质问我,“那天谁上你Q了?”
我也满肚子的气,就许他在外边沾花惹草,别人上我Q一下就不成了是么,我理直气壮的回过去,“凌然你平时要是多关心关心我,就不会是现在用这种语气质问我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他的语气让我真的很不想再与他争执,因为根本就是没有结果的。我告诉他其实就是我自己上的,他会相信么?
“如果你不是凌然,我也不是田乐乐,那该多好啊!”我单纯的认为只要我们不是自己,就可以在一起。可就算我们是另外一对男女,也不过是将不同的悲哀以另一种方式继续着而已。
其实人和人,爱情和爱情,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当我把自己武装好踏出家门后,我一天提心吊胆的生活又拉开帷幕了。当我走入校园世界瞬间失去了光明。
段小璐搂着迟冰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迟冰冰推了她一把示意她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去,就在她回身站起来的时候,她看见了站在门口发呆的我。她看我的眼神有些慌乱,但还是礼貌的跟我打了声招呼,“乐乐,站门口干嘛呢?进来啊!”
“啊?”我显然比她还要紧张的一步一顿走到迟冰冰身边坐下。
我坐下以后就开始想很多事情,分析很多种可以发生的可能,迟冰冰却给了我一个最不可能的答案,“听说他又找了一个女的。”
“我早该想到的。”
“但你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并不是段小璐!”
“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几乎是用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了那些话后踉踉跄跄的走出教室。漫无目的的在楼道里走着,我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还有走廊里的回声。每一步抬起又不敢放下,仿佛每一步都是踩在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踏出一个无法修补的大坑。
明明口口声声说着不重要,却还是想问个究竟。凌然你告诉我为什么?或者你骗我也好啊!
“别打电话给他!”我顺着拍我肩膀的手看去正对上迟冰冰的脸,她收回手蹲在我身边,“就像曾经许默离开我一样,很多事情是没有理由的。”
“你甘心么?”
“你问出结果了又怎样?他会改变吗?他会回心转意他今天就不会这么做!田乐乐你醒醒吧!你希望他编造谎言来骗你吗?或者他连谎言……都懒得编了……”迟冰冰说的越来越轻,越来越慢。
“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分手了么?那我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