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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锡安

前来迎接鬼夜几人的是“尼布加尼撒号”,也就是电影里主角们所在的飞船,当尼奥与鬼夜相见的一刻开始,鬼夜就知道麻烦大了。

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在雨中等候的年轻人就是尼奥,而来接他的则是崔尼蒂,飞船上的气氛瞬间奇怪下来。

“我们见过么?”

尼奥对鬼夜说。

“没……我们从没见过,我长得是一张大众脸,所以……所以……”鬼夜连忙摇头道,如果被这些人知道自己曾经出现在过母体会发生什么?出现在母体而身上却没有插孔会给人怎样的猜想?

“尼奥,你认识他?”墨菲斯问道。

“不确定。”尼奥面无表情地说,和电影里一样,情绪似乎很少出现波动,“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在亚当街桥看见过一个很奇怪的人么?”

“他?”墨菲斯指着鬼夜。

“很相似,但是他身上没有插孔。”崔妮蒂走到鬼夜身边,撩起了他的胳膊。

塔利阿斯上前打圆场:“他是那场灾难中的幸存者,据他所说他们的地区被机器们毁了,所以才会四处游荡。”

“四处游荡?那你们吃什么?外面除了机械应该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墨菲斯神情严肃。

“我……我们……”鬼夜满头大汗,他实在无法解释这种情况,他们出现的太突然了,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很感谢你救了塔利阿斯和朱依,但是我不能带你进入锡安。”墨菲斯见他吞吞吐吐,心中疑惑更甚,现在是容不得半点疏忽的时刻,外面有二十多万只乌贼正在等着入侵锡安!

塔利阿斯想要劝说,但是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想了半晌说:“他们掌握很强大的科技,并且愿意帮助我们抵抗机械。”

“我们是外星人,我们侦测到这颗星球被机械占领,知道如果再不加以援助,这些机械肯定会威胁到银河系有机生物们的安危,所以特地派我们来援助你们!”鬼夜强装镇定地说。

“外星人?”在场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嗯!不信你看……这是我们通过科技改造的机械人。”鬼夜将“夜100”号机器人叫了过来。

“人形机械?”墨菲斯问道。

“没那么简单。”鬼夜向他下达指令,机器人的手臂化作了一把锋利的长刀。

“这种科技……”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现在这个世界还没有液态金属机器人出现,因为理论上来说这种机器人根本不可能存在。

塔利阿斯将他看到的情形说给了墨菲斯听。

一番踌躇后,墨菲斯答应了让鬼夜进入锡安,原因很简单,如果眼前这人能够帮锡安击溃机械们自然是好,如果他是机械派来的间谍锡安也不会害怕他,毕竟一个男人一个昏迷的女人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厉害的机器人说是怎么也不会对锡安造成威胁的。

“夜100号”机器人进入飞船后一直蹲坐在大厅里照顾着雪,而鬼夜也在众多船员的“照顾”下蹲在大厅。

“为什么当初要骗我们是来自其他的地区?”朱依很不满地问道。

“如果我说是外星人……你们会信么?”鬼夜反问。

“信。”朱依毫不犹豫地说,“如果真的有外星人的话,早该来帮助我们了。”

鬼夜头疼无比:“好吧,我没想到你们会那么轻易的信任‘外星人’的说法。”

“在你们的星球上不存在‘信任’么?”塔利阿斯问道。

“信任?”鬼夜一怔,存在么?或许曾经存在过吧,当一个人被骗的多了,信任也就越来越不值钱了,他想了想,然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任何智慧种族都会能在‘欺骗’中得到快感。”

看似深奥的话让周围的人陷入了深思,鬼夜也从那些让自己头疼的问题中喘了口气。

“你们能够帮助我们对抗机械们是谎言么?”崔妮蒂问道。

看了看那个很漂亮的西方女性,鬼夜郑重地说:“我们会倾尽全力,关于母体,雪已经破译了,如果建筑师没有将程序防御系统再次升级的话,击溃‘母体’是很简单的事。”

“破译?”在场的人都坐不住了,破译母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人类再次获得了机械们的控制权!要知道机械们的“思考”和“行动”都是源自“母体”,无论是外界的乌贼还是里面的特工,他们存在的依据就是“母体”,没了“母体”连接着的人类固然会死,但是机械们也会因此瘫痪成为一堆没有思想的破铜烂铁!

“那么现在还等什么?快点将母体摧毁啊!”崔妮蒂将鬼夜拉了起来,二十多万只乌贼正在威胁着锡安,这种危机自然是越早解除越好,虽然那会将很多人类杀死,但是比起被机械奴役,这明显是最恰当的选择!

“我……”鬼夜慌了,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雪因为制造“夜100号”耗尽了体力没有三个月是醒不过来了,要摧毁母体,他是做不到的!

“破译工程是雪擅长的,我……我不能……”鬼夜声音越来越小,忽然他想起来了什么,“夜100,你能破译么?”

“如果母体没有升级的话,我可以。”夜100回应道。

所有人都兴奋起来,夜100在众人的注视下,连接上了母体,可是没过三分钟,他则退了出来,默默地摇了摇头:“母体防御系统升级了。”

这也难怪,既然破译过一次,“建筑师”肯定会根据那些漏洞再次加固防御系统,就像矛和盾,矛越锋利,盾也就越坚固,虽然丧气,但也合理。

“就知道没那么简单结束这场战争。”林克狠拍了下控制板。

“我们该怎么办?”希望落空,人们心里自然不怎么愉快,朱依也咬着嘴唇不甘心地说。

“现在也只有等先知的消息了,她会帮我们抵抗这场危机的。”墨菲斯摇了摇头。

“但愿如此。”塔利阿斯叹了口气。

“真没办法么?”鬼夜看着那款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垂头丧气,锡安是阻拦不住那只机械军队的。

“主人在我的电脑里输入了一些升级飞船的资料,升级后的飞船可以对抗外面那批机器人。”

“升级需要多长时间?”鬼夜皱着眉问道。

“大概十二个小时一艘。”

“十二小时?”墨菲斯点了点头,“我们可以接受。”

“那先知呢。”尼奥问道。

“我们也不能就此放弃。”墨菲斯很坚信救世主的传说,“做好两手准备总是没错的,这是关系到人类存亡的战争。”

尼奥轻轻地点了点头。

鬼夜知道先知是引导未来的程序,至于引向怎样的未来,他并不知道,按照原著电影里的内容,是先知引导这场战争走向“和平”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先知早已安排好的,为了让机械和人类面临共同的威胁——失控的程序“史密斯”,从而达到“和平”。

然而因为雪破译了母体一次的缘故,先知是否将这一代人类视为了“危险种”就说不定了,她究竟会引导怎样的“未来”,鬼夜实在无法确定。

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引起一个不同的未来,鬼夜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愚蠢,所谓的蝴蝶效应,就是这么严重的事。

这代人类如果被机械们彻底毁灭了的话,鬼夜自身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愧疚感不禁在心底滋生。

雪现在昏迷不醒,他唯一能够依赖的人也消失了,面对这种可能变得极为糟糕的未来,他心里慌张的很,但是却无法表露在脸上,如果被这伙人看到的话,指不定又会发生什么差错。

“我应该信任雪……她既然认为这款机器人对我的帮助比她对我的帮助大,那么肯定有她的理由,只是我还没发现而已……不要慌,不要慌……”

鬼夜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飞船已经到了锡安的门前,林克联系了控制室,巨大的铁门正在缓缓打开……

“雪……你快点醒醒啊!”鬼夜看着躺在地上昏睡的女孩,心里一阵慌乱,他既然撒下要拯救锡安的大谎,无数的谎言就会接踵而来,他的脑海里乱糟糟的,一旦被人发现自己是不死身怎么办?一旦被人发现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怎么办?一旦被人发现自己只是个什么也不会的普通人怎么办?

当锡安真的被机械们毁灭了,他要面临的是无数双鄙视,怨恨的眼睛,一切都是因为他,人类才会灭亡!

自责,痛苦,没有一个词能够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谁能告诉我啊!”

鬼夜在心里嘶吼着。

就在这个时候,夜100走了过来,他凑到鬼夜的耳边轻轻地说:“主人说,夜是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拯救这个世界的……”

“什么都不会的我……有什么资格拯救世界啊!”鬼夜很想大声吼出来,但是在众人的目光中,他只能将那些话压回肚子里。

他曾经只是一个纯diao丝,要钱没钱,要房没房,要学历没学历,苟活了二十年,一事无成,曾经心比天高,却无奈命比纸薄,走了狗运得了不死身,但是这又如何?只是成了个不会死的diao丝罢了!

“究竟是什么让你这么信任我啊,雪……无论我曾经多么强大,失去了过去记忆的我只不过是一个……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diao丝罢了……”

在诡异而痛苦的心情中,鬼夜在墨菲斯和塔利阿斯的陪伴下,向议会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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