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卜算子·答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伸出了手,对着苏阳唱起了歌,或许是因为好强,或许是因为想让白辰逸回头,或许没有那么多或许。
秦诗和白辰逸注视着我和苏阳,我们只有一米多的距离,手在空气中冰冻,时间仿佛停止了。
我以为他不会伸出手,我以为他听不懂我歌词里的含义,正能缓解我悠扬的哀愁。但是,那都是我的以为。
就在我准备放弃时,他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那是一双细长的手,骨节分明,有点暖,或许是我的手有点凉的原因。他顺势把我拉了过去,全场唏嘘。答案已经揭晓,所有的人都散开了,秦诗深呼吸了一口气,白辰逸也顿了顿。
这时候,所有的闪光灯都亮了起来,我妈我爸来了,他们拿着超级大的大提琴,走进了会场。
“苏阳,走吧,我们去和乌太太乌先生打招呼吧,你不是最喜欢他们吗?”秦诗走过来,拉住苏阳的胳膊。
我一把拽住苏阳,握住他的手,五指紧扣。
他转过头来,对我说:“今天别想太多。”是歌词,他听懂了。“我知道!”
“曼曼啊!”我一回头,发现我妈正向我奔来,一把抱住我,苏阳都看呆了。
“妈,注意形象。”
“哦哦。好的。”
苏晴跑了过来,笑了笑,甜甜的叫了一声伯母。“晴晴都这么大了,真好。”顾霖森跑过来,看见苏晴,也是一愣,伸出手介绍了自己。我们悄悄地迁移到了别处,不打扰他们的谈话。
“伯母。”苏阳叫了一声,我妈看见我俩的手扣在一起,立刻明白了一切。
“我先去演奏了,你们聊,你们聊。”我妈就拉着不明所以的我爸走了。
“苏阳,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尔曼?”白辰逸走过来,笑着问苏阳,我不自觉的攥了攥手,却忘了手中还有苏阳的手。
他感觉到了我的紧张,轻摇了一下手,我看着他,他笑了笑。
“你去国外的时候。”
“原来这样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这样也就不会有什么破绽了。
“我……我和安好准备订婚,下周陪我们来拍点照片吧。”
听到白辰逸这句话,我身子微颤,双眼迷离,鞋跟一歪,差点坐在地上。苏阳抓住了我,他拥住我的双肩,“好,时间再聊。”
我们转身而去,苏阳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我说:“让你不要喝这么多,真是的,不能喝不要逞能嘛。”他慢慢扶我去了后院,后远里有一个秋千,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肆意的流。
他把我放到秋千上,自己也坐下,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我头靠在他肩上,泪水止不住的流。
“风吹动窗吹动叶声响
梦在游荡去更远地方
天上的月露出半只角
看地上有个人还睡不着
云遮住光遮住夜更长
风轻轻穿过你的头发
夜闭上双眼不说话
我知道你在听我怎么讲
我想说我会爱你多一点点
一直就在你的耳边
相信你也爱我有一点点
只是你一直没发现
我想说我会爱你多一点点
一直就在你的耳边
相信我会爱你永远不变
知道你一定会发现”
他的声音很好听,浑厚有磁力。至于哭到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了,只记得泪水都哭干了,嗓子都哭哑了。我从秋千上站起来,腿都麻了,他扶住我,拿出了早晨那个包。
“你不是问我早上拿了什么吗?这是晴晴的运动服,你穿上吧,把鞋也换了,看你这大意的性格,看来我准备点东西是不错的。”
他扶着我去了女厕,自己在外面等着,我换上衣服,把头发扎起来,洗了把脸。
“走吧,他说。”
“可是我的腿麻了。”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算了,我背你。”他蹲下来,我爬上去,宽厚的肩,很温暖。
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路上没有几个人,只有几个等着坐车的上班族,路灯远远的照着前方的路,有两个孩子跑着过了马路。
“我和他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我喜欢他,但他后来去了国外,我也去了国外,然后,他就跟安好在一起了,我们初一认识的……”
世界上最无奈的事莫过于自己被人背回家,路上睡着了,衣服无端被换掉,第二天睡醒什么都不知道了,可你还没喝酒。
我醒过来已经快十点了,我坐起来,看着身上的运动服变成了睡衣。正冥思苦想发生了什么,苏晴推开门进来了。
“你醒了?喝点水。”
我接过来,还没问什么,她就说了我想问的事。
“昨天我哥把你背回来,你就睡着了。我给你换的衣服,我哥和白辰逸是小学认识的,你不用惊讶。而且我没告诉我哥你妈你爸就是他最喜欢的大名鼎鼎的音乐家。好了,你还有要问的嘛?”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不看看我是谁,中国好闺蜜,能不知道你想知道啥嘛?”
“你还有一点没猜中。”我坏笑着看着苏晴,看的苏晴一阵头皮发麻。
“什……么?”
“你和顾霖森……”
我还没说完,就被苏晴打断了。
“普通朋友,我去上课了,钥匙在门口的暗格里,你的行李和衣服已经收拾好了,饭菜在桌子上,为了你我都请假了。好了不说了。对了,白辰逸下周六去拍订婚照,你去的话记得表现得好一点。我哥其实也不错。拜拜……”她拿起包唰的跑出了楼道,声音在走廊里回响,我起床,刷刷牙,洗洗脸,吃了几口饭,就换了一身连体牛仔衣,牛仔鞋,马尾,双肩包,出门找工作了。总不能只吃我妈我爸的钱吧。
走出了楼道,天气有点闷热,想想周六,他就要订婚了,我们或许再也不可能了吧。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电线杆上贴着大大小小的广告,没一个正经工作。
不知不觉,我就进了音乐学院,昨晚在这里弹了尤克里里,唱了歌,牵了手,流了泪。却还是进了门。
“招师——音乐教师一名,有教学经验,喜欢音乐,价钱面谈,有意者的打电话135……”两个学生看着公告栏里的招师信息,一边读,一边看。
“没劲。好像昨晚一个女孩对苏阳表白了,尤克里里弹得不错。哎,只可惜苏阳接受了。”
“可不是吗,这么一位帅哥。走吧走吧。”
我走过去,看了看信息,来到了校长室,看到了一位女士。头发在脑后扎着,盘成一个卷,一身黑色职业装,戴着黑色眼镜,大约40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