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会议室里，冷气“嗖嗖”地从空调里吹出来，张瑞华抚了抚手臂，把手上一叠资料放在桌上，严厉的眼神扫向在座的与会者，良久，才清清嗓子道。
“这季的广告招标，是哪家公司中了标？”不大的声音却能让所有听得一清二楚，张瑞华坐在那个位置上，天生就有一种领导者的风范。
“张总，是有间！”广告部经理站起来，回答道。
张瑞华眉心轻跳，又是有间，她抬手轻抚着额头，一旁有人似是感觉出了什么，忙道。
“之前便已经谈好了，如果要毁约的话，我们可能会经赔偿一大笔费用！”
张瑞华抬头扫了那人一眼，然后漫不经心道：“不必，一直以来源辉与有间就合作得很愉快，家父生前与有间的陈董也算是世交好友，更何况，就前几季源辉的广告效应与收入来看，有间确实做得不错！”
稍微停顿了一下，张瑞华清清嗓子，继续道：“那么，我想知道，有间的预估与精算？”
“张总，都在这份资料里！”小何接过那人手里的资料，拿过来递给张瑞华。
张瑞华由上而下粗略一遍，几个数字让她觉得奇怪，“预估和精算隔这么远？”
“是的，我与有间的……”那人说到这里，抬头小心翼翼看了张瑞华一眼，张瑞华横眉一瞪，他忙道：“我与有间的公关代表谈时就有问到这个问题，对方似乎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预估比精算高出了一百五十万，而事实上，以往他们的预估与精算之间最多浮动在十万上下。”
张瑞华嘴角勾起笑容，她点点头，拿上合同与资料，“会议就到这里吧，你跟我来一趟！”她指着刚刚答话的人，道。
“好的！”那人忙起身，随着小林与张瑞华，走出了会议室。
“你的意思是，可能有人在报价上做了手脚？”张瑞华半躺在椅子上，凤眼斜挑着站在面前低眉的男人，道。
那人抬头，“张总，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依照有间往年与我们的合作报价来看，失误也绝对不会差这么多？”
“噢，那依王理事而言，你觉得会是谁呢？”张瑞华面无表情，沉稳如水。
“那还用说，肯定是公关部的苏经理啊，她与张总，噢，不，少爷关系匪浅，甚至差点订婚，不是她还有谁？”那人根本没有看到张瑞华铁青失色的脸，自顾自道，直到感觉身旁气压低乎越来越低，这才小心瞟了一眼张瑞华，急忙噤声。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站着的三个人，一个脸色铁青，一个诚惶诚恐，一个担心着急，却是没有一个人出声。
良久，张瑞华脸色才缓和下来，道：“好的，王理事，我大概知道了，你有事先忙吧！”
王理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暗道总经理办公室的空调是不是坏了，然后朝着张瑞华点点头，便出去了。
待那身影消失在张瑞华的视线里，她起身。
“小何，给我调查苏仙儿的全部资料，包括她老家的资料。”
“是！”小何放下脸上的焦急，出了门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