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春日野穹布满暖人余光。不一会就看不见了太阳,天色愈暗。
锦绣山庄白色的装横在黑夜下愈发耀眼,花鸟木静,一片祥和。
尽管是晚上,锦绣山庄依旧如画。
血煞来到庭院。
偌大的庭院里有神色各异的八个人。他们或坐或倚,或靠或躺,随性潇洒。柔和的月光洒下,仿若镀上了一层荧光。
俊男美女的组合让人眼前一亮,若不是他们一身冰冷的气息,谁也不会把他们和杀人魔头想在一起。
没错,他们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让人闻风丧胆的“狱门七煞”。他们除了血煞分别是天煞、地煞、冷煞、绝煞、影煞、魅煞。个个身手了得,非比寻常。
还有两名女子,一黑一红两色极端,站在一起却十分和谐,魅惑之中带着冷然,让人忍不住的侧目。同色面纱覆面,只露出了一双极其漂亮的狐狸眼,斜长迷离,勾人心魂。
这两人就是“狱门双绝”,曼沙,珠华。人如其名,双绝就是她们两个,而且还是双胞胎。几乎一样的容貌却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性子。一个喜穿红衣,妩媚动人。一个喜穿黑衣,清冷艳潋。
“血煞,出了何事?”珠华清冷的声音像珍珠落盘,一袭黑衣包裹着玲珑有致的娇躯,像一个暗夜使者。
“门主失踪了。”
“什么?”
八人异口同声的问道,满满的震惊和不可置信。这个消息无疑像一个重磅炸弹在他们的脑海里爆炸开。对他们来说,门主并不仅仅只是主子,更是给予他们重生的再生父母,自小一起长大的亲人。对门主除了上下级的尊敬,还有不可割舍的亲情和友谊。
在这个地位等级严重的社会,这样的主子可谓是百年难得一见。
“哪来的消息?”说话的是七煞之中最大的绝煞。俊郎的五官宛如石刻,冰冷慎人。
“是栾蝶,我昨天在山庄的后山发现的她。”语气不乏冰冷之余还有一股瘆人的煞气,想到她身上的伤,眼里满是心疼。
对于他露出这幅样子,大家也没觉得奇怪,可见是知道他们的事。于他们这样的人而言,能有相伴一生的人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幸事。
既然是栾蝶,他们不得不相信了。大家从小一起长大,不仅是兄弟姐妹还是家人,区缺一不可。
“她在哪?”倚在一株桃花树上的魅煞懒懒的开口,声音悠扬绵长,扣人心弦,让人一听就会以为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齐齐的翻了一个白眼。
“她受了重伤,血鸢在照顾她。”血煞收回被魅煞影响的心绪,尽量的忽略某人继续开口道:“如今门主杳无音讯,尽快联系上曲公子。另外,将周围的门徒都召回来。我觉得门主失踪不简单。”
众人点点头,默契的交流眼神,谁也没有说话,无声的离开了庭院。
晚风拂来,飞舞的花瓣乘着月光伴着花香,扫过冷清的院子。今夜又有几人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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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三声,一轮红日跃出地平线,拨开云雾,散洒下明媚暖人的阳光。
玉子婧谁在让凌风现做的吊床。沐浴着晨光,光晕萦绕周身,恍如仙子。只是一脸病态,苍白无色,胜比西子。
花如影端着冒白气的褐色药汁走过来。瓷白的碗与浓浓的褐色形成鲜明的比差,让人有一种是毒药的感觉。
看到玉子婧悠闲惬意的躺在两棵树之间的床上,自己却要像小厮一样给他们煎药。
因为----
五天前,花如影急匆匆的来到沛州,见她重伤,本以为命不久矣,丝毫不敢大意,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就见她下床了。
而他是一个药痴这样的情况不可多见,当然是想好好的研究研究,但她是是他兄弟的人,所以他没敢动。所以就想着先和她打好关系,徐徐图之。
“玉姑娘,喝药了。”
谁着玉子婧掀开眼皮,露出一条缝,几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
“滚!”玉子婧低声喝道。
花如影听到她冷如冰渣的声音差点弄洒了手中的药。
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这么排斥喝药,难道要将她弄昏迷了才能顺利的喝药吗?
对于他的诽腹玉子婧不知道,而他也不会知道玉子婧醒来后察觉到嘴里的苦药味,差点没把胆汁给吐出来。要不是念着他们不知者无罪,玉子婧早就赏他们一顿“好的”了。
“玉姑娘,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就……”
““嘭!””
花如影正苦口婆心的劝说,大有你不喝我就闹腾的驾驶,却猝不及防的被玉子婧随手从地上捡的一颗小石子打破了药碗。
眼看着天下人打得头破血流也得不到的神医之药,就这样被人毫不犹豫的给砸了。
他能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好心当做驴肝肺,哼!花如影幽怨的看着罪魁祸首,敢怒不敢言,心中有火也不敢发。最后拂袖而去,不地带走一片片碎瓷块。
呼--
终于清净了。
玉子婧安静的躺在太阳下,暖暖的阳光现在身上连伤痛也减轻了不少。多亏自己的异能是吸收自然之气,而这古代的日月星辰的天地精华更纯粹,不像现代那样污染严重,空气之中一片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生气。
运转体内薄弱的异能饥渴的吸收空中的灵气,然,吸收的灵气犹如石沉大海一般,神识丝毫没有起色,仅仅只有外伤好了一点。
看来这次伤到根本了。
玉子婧烦躁的蹙起娥眉。她一向不喜就有危机给自己,她习惯把事情掌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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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男性身影坐在轮椅上,面对着窗,挺拔的背影如巍峨的高峰。墨色的锦袍透着无尽的威严,凌云的气势让人生畏。长发飘飘洒洒没有束起,随风飞扬撩起几许风情,掀起的衣袂像一只翩跂的蝴蝶。
光是背影就足以让人驻足。
男子的左脸被白翼面具覆盖,只露出半张脸,眉如刀刻,眸深似潭,精致的下巴,薄唇紧抿。无形中透着冰冷。
“王爷。”安静的房间凭空出现一道人影,恭敬的单膝跪地。
“何事?”冷冽的声音微微低沉,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
“西凉已察觉到王爷的踪迹有所动作。“
“无妨,你先去接应原瑞,带他来见我。”
“是。”
暗卫一出去,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慕晟瑾目视着前方,想到玉子婧说她能解了自己的毒,语气轻松。一听便知她把握十足,可她又是谁?种种迹象表明她并不是真正的玉子婧,但又为什么会和原来的玉子婧长着同一张脸?若她不是,为何会如此帮苏氏一家,不遗余力的护着苏氏。这让他也迷惑了。
而从和她打交道这段时间,对于她那一身诡异非常的身手也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他不是好奇心强的人,但她却能引起自己的兴趣,所以才会将她留在身边。同时,他不是一个心慈的人,若是她一旦有什么异心,绝不手软。
忽而想到什么,唤来一个暗卫。道:“去查看西凉皇室有何动静。”
“是。”凭空传出一道声音后房间又归于宁静。
晚风习习,拂在脸上也带着春日的和煦。
一个身穿灰色玄服的男子推着轮椅,想来是眼前这个人的属下,而轮椅上闭眼休憩的人正是御王,慕晟瑾。
大堂客厅,苏毕辛一家四口皆满目忧虑,一脸严肃。
原瑞如松拍般站立在一旁,目不斜视。见到慕晟瑾出现在眼前立马跪地行礼。苏毕辛四人也起身拜见。
慕晟瑾淡漠的来到上位,若不是看到他轻微的点了点头,还以为他没看见站着的四人。
苏毕辛四人却是一脸黑线,但一想到传言都说御王冷漠无情,桀骜不驯,心里便平衡了,反倒觉着他这样在正常不过了。
“多谢御王一路护送,苏某感激不尽,若是······“慕晟瑾抬手打断苏毕辛的话。开口道:”各取所需罢了。“说完不再开口,到是苏毕辛一脸茫然,不知为何。站在一旁的苏云清一脸了然。
“不知王爷和表妹有何交易,能否告知。”想到一向不问朝堂之事的御王竟然出手相助,这绝不是原瑞所说的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想到爷爷,身为三朝元老,官居丞相。虽说是与御王府有点交情,但绝不至于御王冒着让皇上抓把柄的风险如此做。再加上之前子婧遇难,御王还派了人在她身边保护,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若说御王看上了子婧,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切不说御王怎么看,就说子婧从小就不喜欢皇室贵族,更不用说如今的子婧了。所以,思来想去也只有利益了,只是不知道子婧和御王做了什么交易?
“交易?”听到儿子的话,苏毕辛不由得提高了好几个音调,再次抱拳作揖,开口道:“王爷,子婧年幼,若有何过错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就是就是,子婧年幼无知,还请王爷海涵。”苏云梦也急忙开口,就怕慢了一点得罪了御王,毕竟他的煞神之名可不是凭空得来的。
一旁的柳如云也准备开口轻情,还未出声就被原瑞打断了。“苏将军多虑了。”开玩笑,再让他们这样说下去,只怕王爷会一个忍不住直接把人扔出去。
苏毕辛一听原瑞的话,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还请苏将军稍作歇息,玉小姐不日便到。”
听他这样说了,他们也不好继续,便先随侍从来到房间休息,静静地等着他们的到来。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苏氏已死,来到的是她的骨灰和一个奶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