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拂晓,日星月现。寂静中却又沉重的马蹄声。
“驾,驾,驾。”
一个穿着黑色劲衣,骑着黑马,犹如闪电般奔驰的人不是原瑞又是谁。
自三天前出发,原瑞日夜不停的赶路,马上就要沛州。这里是江南和西北分道的必经之路,也是玉子婧她们会合的地点。据人来报说是苏毕辛他们昨晚进城的,所以他必须赶在太阳出来之前与他们汇合。
。
京都,皇宫。
“娘娘,天快亮了,歇会儿吧。”一位老嬷嬷对坐在窗前的吕贵妃说,体贴的送上一杯热茶。
窗前的人仿佛没有听到,不为所动。心下嘲讽。歇?她能歇得了吗。在这深宫之中,稍不留神就会被人撕成渣,更何况是现在。这么多的皇子都已经长大成人,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着。
如今,太子母族得力,朝中根基稳固,想要搬到他不易。好在搬到了支持太子的大皇子和四皇子,随便收拾了苏家。不过,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斩草要除根。她可不会因为他们离开就收手,说不定他日卷土重来。
“来人。”
“娘娘。”穿着华丽宫装的宫女低头弯腰站在她身后。
“等下朝后请丞相过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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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密茂盛的枝叶遮挡着光线,树木的枝干坚硬笔直犹如原始森林。
一名青衣女子急促的奔跑着。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点点,干的,新鲜的,几乎全身都是,发丝凌乱,清丽的脸上粘有不少血迹和灰尘,嘴角还有一丝殷红的血液。可见她是经历了一番怎样的激斗。
忽然,青衣女子猛地扑倒在地,闷哼一声,在地上开了一朵妖异的血花。
只见女子背后出现一个男子,悬浮在半空中。容貌可与月光同辉,双眸堪比星星,五官尤为精致,每一处像是上天鬼斧神工的杰作。泼墨的长发随风飞扬,华美的紫色衣袍衬得那人更加不似人间。
他像是在欣赏眼前的一幕,又像是在怜悯哪狼狈的女子。
女子像是察觉到了男子的存在,没有站起来,而是趴在地上微微的喘着粗气。
“啧啧,栾蝶,何必要这样呢?”男子来到她面前,骨节分明的纤细手指轻轻地拂开她额前的碎发。
“哼。”女子轻哼一声,“苍季渊,你少来这一套,你想的是什么我还不知道吗?”
苍季渊邪魅的眸子流光闪过,看着周围粗壮的树干,弥漫着浓雾,稍远就看不清东西。只是依稀记得不远处有一个断崖,那下面是一个深渊。忽然明白她为何要往这个绝地跑,是想绝地逢生吗?
“是啊,我想的你们都知道,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会做些什么吧。”
栾蝶没有吱声。
没有得到回答,苍季渊也不恼,反而好心情的打量着周边的环境。“这么绝佳的地方倒是不容易被人发现啊,你说是不是。”
心陡然一惊,他发现了什么吗?
“栾蝶啊,你让我有些难过啊。”男子沉沉的嗓音有一种蛊惑的味道,哀怨的语气像是情人间倾诉。“给了你这么多的机会,为何非要这样呢。”
是啊,他这一路不近不远的跟着她,不就是想让她说出他想听的答案吗,呵呵,这可能吗。
栾蝶忍着痛,扶着一旁的树干站起来,尽管遍体鳞伤也把腰挺得直直的。“苍季渊,就算你抢来了尊主之位又如何,有谁会服你。你不过就是一个虚伪小人罢了。”
“你以为我要的只是小小的苍霫山吗。”
“以你的野心当然不会只是苍霫山,但是,这也注定了你不会成功的。”说完这话就奋身向前冲。而身后的人脸色已是一片铁青,衣袖一挥,一道劲风打在了女子纤细的背上。
“噗。。”鲜红的颜色撒在浓浓的白雾中美到了极致。一道绿影从断崖上落下,翩翩飞舞的衣袂似一只在深渊飞舞的绿蝶,凄然绝美。
站在崖顶的俊美男子冷眼看着她坠落,被激怒的脸色闪发着寒气。昭示惹怒他的下场。
一个黑影闪过,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
“主子,御王出城了。”黑衣男子单膝跪地,恭敬地低着头。
听到属下的话,苍季渊才有了精神。出城了,看来慕晟逸被他就回去了。“他现在在哪。”
“南下。”顿了一下,哪侍卫又开口道:“救出慕二公子的是一个女子。”
“女子?”苍季渊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侍卫也发现了他的反常,不过以为是生气他们被一个女子截了人,没有多想。
“是天御镇国大将军嫡女。”许是怕男子发怒,他的声音有些轻。
若是平时见到自己是下属是这个样子,早就被他一掌拍飞了。不过此时他的注意力全在哪个敢劫他的人的女子身上。他记得天御的骠骑将军前不久才请辞回乡了,他的儿子苏云清虽然没有涉足朝堂,但在江湖上还是混的风生水起。与剑阁的关系匪浅啊。不过刚才听到是一个女子时,倒是真的忍不住吃惊了一下,也就是那一瞬,他以为是,,,,,,苍雪凝。
“照规矩行事。”
飘然离去,犹如谪仙。只是杀伐太重,气质太过阴沉,生生的破坏了那一身清华,倒像是倒像是手持夺命镰刀的地狱鬼魅。
知道苍季渊离开了,黑衣侍卫才站起来,运用这里特有特技—轻功,离去。不用说也知道是去要哪个截了人的女子的命。
耀眼的阳光洒满大地,处处盎扬着生机,可京都上方的空气却让人感到压抑,空气中流动的因子夹着说不出的气息。繁华的街道上人声嘈杂,生活在最低阶层的百姓们再为即将到来的中午而忙绿,平凡而又简单。
玉府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柔和的女音有些尖锐,可以想象此女此刻的面容有多么狰狞。
听到屏风后的传来的命令,转身从窗口跃出不见了身影。
“馨儿,她不值得你话这么多的心思。”
“娘亲错了,她是最值得女儿花这样心思的人。”声情语柔,容颜精致,一袭白裙似雪莲的女子不是玉子馨又是谁。旁边坐着的妇人正是她的生母,吕氏。
“娘亲别忘了,自父亲公布了和玉子婧的关系,谁不是带着有色的眼神看着我们,就连父亲也受人百般指责。更何况那苏氏的肚子里还揣着有一个呢,娘亲难道忘了?苏毕辛虽然辞官了,可他那个儿子却不俗,难保不会回来报仇。我可是不信他不知道苏泽是怎么死的了,还有,玉子轩。这些娘亲都忘了吗,还是以为他们走了就不会回来。”
听了玉子馨的话吕氏才从苏氏他们离开的喜悦里回过神来,看着女儿那失望的眼神心塞不已。“这事让你父亲去做就好了,何必自己动手呢。”
”父亲肯定会出手,不过我想要看到的是,他们真的死了。“玉子馨柔美的嗓音十分动听,可此时听在吕氏的耳中却是如此的刺耳。吕氏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点也不了解她,听着她不以为然的说出要人命的话,吕氏只觉得心里发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