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溪浑身血流如注,但兀自抱住司马长空的双腿不放,司马长空一时倒挣脱不开,贾慕善连忙上去扳王之溪的手臂,渐渐地,地上的血越流越多,王之溪的双臂也越来越无力,司马长空双腿乘机脱离了王之溪的环绕的双臂,发足向伍少华等三人追去,贾慕善父子二人也顾不及王之溪,跟在司马长空身后向前追去。
伍少华三人一阵疾冲之下,原本已经脱离司马长空的视线,但司马长空的轻功、内功均在三人之上,一盏茶的功夫,已经遥遥看到三人的身影,而贾慕善父子二人力有不逮,被远远甩在了后面。
司马长空看到三人的背影,心中大喜,更是提力加速前奔,渐渐地已经追上了三人,而后一个腾空跃起,翻至三人身前,三人连忙停住脚步,只见司马长空将双手负于身后,哈哈大笑道:“三位还是不要跑了,你们怎跑得出我的手心?”三人不禁均后退了一步,司马长空手往前一摊,说道:“给我!”王若兰佯装不知,怒道:“什么给你?你将我爹怎么样了?”司马长空摇摇头说道:“我没杀你爹!”司马长空从未有过杀王之溪之心,用刀乱刺的也是贾慕善,所以司马长空自认心之无愧。
王若兰一听司马长空之言,已知自己的父亲已然无幸,顿时伤心欲绝,不禁眼泪簌簌而下,伍少华、李秀矜也心中难过。王若兰盛怒之下,一掌便向司马长空打去,司马长空轻轻一躲便避开了,司马长空道:“你爹不是我杀的,你不必找我算账,你只要将长命金锁给我,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也保证今天没人可以伤害你!”
王若兰内心伤心欲绝,但脑子还是清楚的,她知道己方三人即便联手,也打不过司马长空,父亲在适才分手之前也叮嘱自己若被追上,就将长命金锁给司马长空,以保全自己性命,留的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不如就将金锁给了他,以后再苦练武功伺机报仇,再说伍、李二人是自己的恩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为了自己而送命。
王若兰打定主意后,强忍着悲痛和愤怒,对司马长空道:“你说话算数么?”司马长空拍着胸口道:“我司马长空一向一言九鼎,从不虚言!”
此时贾慕善父子二人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王若兰斜睨了他们一眼,转头对司马长空道:“好,既然你如此说,我可以相信你一次,但这两个卑鄙小人我却信不得。”司马长空连忙道:“你若将金锁给我,我担保他们不敢向你为难!”而后转头威严地对贾氏父子道:“你们听到了么?”贾氏父子连连称是。
王若兰道:“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个条件,如若你答应了,我立马将金锁给你。”司马长空心中大喜,忙道:“你说,若我能做到必然答应。”王若兰回头指了一下伍少华、李秀矜道:“这二人与我父女俩本无涉,你须得答应不与他们为难!”伍少华和李秀矜对视了一眼,心想这小姑娘年纪虽小,却是如此有情有义。
司马长空哈哈大笑:“这有何难?我答应你就是了!”手有是一伸,道:“现在可以给我了吧?”
伍少华怕司马长空是个出尔反尔之人,忙向王若兰使眼色示意不可,但王若兰却视而不见,从衣袋中取出金锁递到了司马长空手中。
司马长空接过金锁,前后左右翻着看了一下,抬头问贾慕善:“你来看一下,是不是这块金锁啊?”贾慕善适才看到王之溪将金锁交给王若兰,眼前这块与刚才所瞧见的金锁一模一样,于是道:“真是此物。”司马长空心中大喜,说道:“好,如此我们走吧!”
贾慕善心中大急:“司马大哥,你不如杀了这三人,以免得日后夜长梦多,须得斩草除根啊。”司马长空白了他一眼道,不满道:“你以为我刚才所言是放屁么?我司马长空向来一言九鼎,不想有些人那么卑劣无耻。”贾慕善知其所言针对的是自己,心中虽是万分愤恨不满,但又不敢多言,只得连连称是。
司马空说罢,也不瞧任何人一眼,拂袖而去,贾慕善父子只得跟着便走了。王若兰心中虽是愤闷,但心中挂念着父亲的生死安危,不禁心乱如麻,她对伍少华、李秀矜敛了一福道:“多谢二位的出手相助,小女子感觉不尽,以后若有机会,我必将报答,现下我须回去找我的父亲。”说话间,又想到自己的父亲不知性命如何,眼内的泪水不禁簌簌而下,原本满是黑灰的脸上经泪水一冲,露出一条条白嫩的肌肤来。
伍少华、李秀矜见此情形,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伍少华转头对王若兰道:“我们陪你一起回去吧,我们原本便是来给你们父亲通风报信的,未曾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现下强敌所去未远,难保不会半路折回,现下最主要的是去看下你父亲怎么样了,我们陪上你也可有个照应。”李秀矜也对着王若兰点了点头。
王若兰听罢也觉得有理,想想这二人与自己非亲非故,倒是如此侠义心肠,心中不禁感激万分,眼泪水更是不停地流,李秀矜赶忙上去,拉着王若兰道:“好妹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快回去悄悄你父亲吧!”王若兰点了点头,三人便施展轻功向渔村急驰而去。
不多时,三人已经赶回渔村的面馆,只见面馆之内满地狼藉,桌仰凳翻,显示经历了一场剧斗,王若兰思父心切,一眼看到父亲躺在血泊之中,浑身动也不动,急忙扑了上去,轻轻地摇着王之溪的身体,大声哭叫道:“爹,爹,你醒醒啊!”王之溪动也不动。看到自己父亲浑身都是一个个血洞,鲜血仍在汩汩地流出来,王若兰哭得天昏地暗,不停用颤抖的双手交替去捂那些血洞,但却又如何挡得住?
伍少华、李秀矜见此惨状,心中也不禁难过万分,刘秀矜走上前拍拍王若兰的肩膀以示安慰,但王若兰置若罔闻,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在王之溪的脸上、身上,一边哭一边茫然地看着前方道:“爹,你不是答应女儿的吗?你说一定会活着等我回来的,你不是与我打赌的么?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忽然间,王之溪的身体忽然动了一下,王若兰心中不禁大喜,连忙俯下身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