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被阳光晒醒的坠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地翻下床,然后迅速下地去洗脸。
因为她听见“咔”门锁上的声音,应该是契带着red出门了。当保姆被折磨了三天的她也正想着准备出门去闲晃一下。
刚要踏出门,脸上的笑凝住了……
只见red挎着契的手臂正笑盈盈地回来,她叹了口气,正准备缩回屋子,就听到red清爽的叫声:“坠!”
她不自然地转过身:“早。”
“早。”说话间,契已经从她身边过去直径回了房间。
red却在一旁看着我,不知为什么近距离接触她会让人有种不安感,也许是她那双细细的眼睛,似火一样幽幽闪烁着,那种清晰感说实话……有点诡异。
半响,坠开口,“那个……厨房有我现磨的咖啡,应该还热着,喝点暖暖身子。”
red有些苍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奇特的表情扬了一下嘴角,轻轻道:“谢谢。”
坠下意识点点头,转身也回房间了。
自从red搬进来之后,觉得契好像变了一个人,很多事情,很多他的一言一行,总觉得和过去有些不同。可是很难说清楚他到底哪不一样了,这让我有些烦恼,可是我不想被这烦恼占去我全部的生活,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秘密,作为他,秘密或许比别人更多。
如果一个男人不想被你知道他的秘密,最好不要试图去探究,那只会让自已自寻烦恼。
小可这么对我说起过。
我想她说得对,对于男人,至少她比我有经验。
我和契平常说话越来越少了,因为只要契在哪里,red必然会在他身边跟着,前前后后。就像契之前跟在我后面紧紧粘着一般,形影不离。他们经常会说一些我听不太明自的话,例如,契,我也是她,她也是我,没什么不同。’‘契,她不在是曾经的那个人,你醒醒吧!很多时候他们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明白,只能远远看着他们说笑。好象在看不久之前……我和他曾经有过的那段快乐的时光。
还有两天他们就会离开……那种感觉就好象被一层柔软却无法撕破的东西从头到尾包得彻底。萦萦绕绕,挥之不去。
十月份的天气并不算冷,我也很少出去吹风,都不晓得是怎么了,只是某一天早上起来,突然喷嚏连天,之后鼻子就再也没有好受过,连带整个头重得让我发昏。然后越来越严重,最后只能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看天花板发呆。
不过因为身体的缘故,red对我热情了许多,话也变的多了起来,有时候还会在我房间坐上半天陪我,虽然通常说不上两三句。因为她很安静,静静地坐在房间那个长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自已的头发或者衣服,静静地喝着茶,好象屋子里除了她以外没有别人。
后来我做梦的症状又开始变得严重,这是自从美嘉的事情过去后,遗留在我身上的毛病。
而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一头大汗地从某种奇怪的僵直状态里恢复过来,然后会看到red在我边上趴着,两手托着腮看着我。
她说,在睡一会。
她摸着我的头发,然后嘴里轻轻自言自语:真可怜……
也许是睡眠不好太疲累了,也许是身体不适想休息,坠又闭上了眼睛,困意袭来随着沉入梦中,在意识消失前,她看见red眼里涌动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还有嫉妒……
不知过了多久,坠被一阵低唤声唤醒,“神圣的金色出迎,那必是日落时分,伴着风的奏乐,吹起你头顶的云,时间在你的脚下卷起尘土,你的光亮照耀每一寸土地,而你将永留世间……”
她睡眼迷朦的张开眼睛,这又是梦境吗?
金色阳光普照在这片大地,柔糜之音和诵经声同时响起,金光在河水上荡开,渲染出琥珀色的黄昏,小舟、河阶、神庙和沐浴的人们,全都成了金色的迷梦。微风轻轻吹着,仿佛是唱着一首透明的梵颂。
一团光球快速移动,旋转了一个圈,渐渐地它的速度放慢了,朝不远处地飘去,那里正站立着一名裹着红纱的女子,同色的纱幔蒙面,从头至脚都罩着红色的斗篷,只露出一双清冷的暗红色眸子,晶莹地仿若无瑕疵的水晶。
光球的接近,让女子的紧皱的眉宇松了些许,她伸出手,轻轻一挥,光球便缓缓落下,然后象被打碎的玻璃球般瞬间散开,失去光球保护的小女孩颓然的跌坐在地上。
女子看向她,又紧蹙了眉宇,“我说过不要轻易去惹怒契约者,更不要和他动手,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吗?”
她的口气如女王般傲然,但仔细听不难听出,她犀利的言辞中并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反而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小女孩握拳用力的捶击在地面上,对着女子吼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明明说过,嗜血的能力是最强大的,为什么我会输!”她不甘心,精细策划了这个计划,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她明明就在眼前,就只差一点点,她却输得一败涂地。
女子冷下脸,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抬起手释放出一团小光球,包围住她受伤的脚,“因为他和一般的契约者不同。”
小女孩捉住她的手,急切道,“什么意思?告诉我,到底要怎麽才能从她手里夺回他?”
她缓缓道,“像你这种半吊子的能力自然不会是他的对手。”说完,她的手一挥,包覆着小女孩脚的光球瞬间消散,而她脚已经恢复了原样。
“母亲……”小女孩看着与自己在容貌上极为相似的女子,眼中的怒火褪去了一层。
女子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那轮耀眼的光芒,她说得平淡如水。“相信我——红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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