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是美丽的季节。
冬,象征着静谧。尤其白雪覆盖大地之时,天地万物都是那么地纯洁。踏在作响的积雪上,弯身抓一把雪来揉捏,或约几位好友在公园打雪仗;或寻一杆钓杆垂江冬钓;或访僧道于白色山尖讨论佛经;或一人静静散步于街头,心中说不出的甜蜜与欣喜。忽而想起公冶彦明先生去年冬天大雪时所作的七律《雪客》中的诗句来:寒风染醉霜林雪,一片两片思红尘。天涯尚有知心客,可与风雪共此生。
休矣!美矣!
在如此诱人陶醉的季节里,任谁均不会亦不愿想见,一桩惊人命案正渐渐浮上水面,令世人惶恐难安,却也同样令世人撕心裂肺……
十二月二号,距离侦破狱灵村一案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Z市的交界城市H市内却发生了一桩离奇惊人的杀人案件!
呈尸现场是在位于H市中心的神翔高校,负责本案的是公安厅刑侦部的高耀警官。担任法医的是闵复笑法医的得意门生,经验十分老道的女法医张可维。
这是位于神翔高校东校区学生宿舍楼的顶层蓄水池,蓄水池中的女尸已被公安厅的技术人员打捞起来。若不是五零二室女生倪玉玲、王培在宿舍接水时觉得水有异味并呈淡红色而报之校长,恐怕此具女尸仍要在蓄水池中漂上几日。
女尸已经开始腐败溃烂,刺鼻难闻的腐尸气味令人作呕。张可维法医稍作检查后,说道:“高耀警官,尸体由于长时间被浸泡在池水中而呈现腐败状态,被害人可能是死于窒息,死亡时间起码在五天以上或更久,但这一论断并非精确,需要解剖,但这具尸体的最佳解剖时间已过,恐怕会很棘手。”
高耀警官点点头:“辛苦了张法医。”
“职责在身。”张可维法医说道。
“身份清楚么?”高耀警官回头问身边的一名干警。
干警翻开记录,汇报道:“警官,据学校以及当地派出所反应,七天前的晚上有一名叫上官诗琼的女生无故失踪,据她同宿舍人说,上官诗琼是个文学天才,不过一直都患有强迫症,而且梦游症状也相当严重,所以不排除自杀的可能。”
高耀警官望着警方封锁线外的围观师生,心中很不是滋味。技术人员正在忙碌地调查取证,空气异样地凝重。
此时,一个突然的声音在高耀警官耳畔响起:“错了,全错了警官大人!上官诗琼不是自杀,是他杀!”
高耀警官寻声望去,只见一位穿着神翔高校制服的男生站在他面前,这男生的眉宇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你是?!”高耀警官问起。
“薛云炫,警官先生!我是一名业余侦探!”男生目光炯炯地望着高耀警官。
“胡扯,什么业余侦探,小孩子想寻求刺激吗?!”高耀警官语气说得很重,残忍的命案惊现,凶手仍在逍遥法外,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居然出来说自己是侦探,这令工作向来雷厉风行但绝不含糊的高耀警官怒火上心。
“难道警方办案就是为了寻求刺激么?!我记得当年大侦探公冶彦明先生也是高中成名,破获闻名全国的大案,何况我呢?!”
薛云炫的话令高耀警官毫无还击之力。
“是么,那么,你怎么认定是他杀而并非自杀呢?”
“原因很简单,上官诗琼跟我同班,而且她高度近视,若是摘下眼镜更是寸步难行,毫无安全感可言,然而到目前为止却仍未找到其眼镜,而且我自行去查看过了,上官诗琼在教室的座位抽屉里放有一封尚未寄出去的投稿信件,试想,一个想要投稿的人却在未投稿出去之时就自杀,这不是很奇怪么?”
“这么说的话……但上官诗琼患有强迫症,也不能排除不是因为这个症状而自杀的可能。”
“不!一定是玄女蛇神回来复仇了!”一位女学生大声叫着:“她还是回来了,哈哈……”
“玄女蛇神是什么?!”高耀警官问道。
神翔高校校长秦亚夫说道:“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当时有一名女学生,名字叫做安琪,才念高一便已怀孕五个月,这丑闻一经传出,遭到一阵谴责声。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安琪在临盆时却产下数条幼蛇,从此遭人唾弃。人们将安琪视作怪物,多么小的一个孩子呀,她怎堪忍受世人的唾骂与不理解,于是她自称是‘玄女蛇神’,在女生宿舍楼顶的蓄水池割腕自尽,她的血液染红了整个蓄水池,宿舍水管的水全是血红色,曾几度停水清洗。安琪死前曾诅咒:夜半灯光闪烁,只有鬼叹息; 电视无人开启,却听女人哭;停水浴室传来水声,唯见婴儿笑……七日之后十二点过她必回来复仇!所以十二点以后学校完全处于静态,不会见一个人影!唉……上官诗琼的失踪时间也刚好是七天……”校长秦亚夫说完,表情变得很沮丧:“不过,我们老师是不会去轻信这些没有事实依据的鬼神谣言的!”
高耀警官沉默了,他总觉得事态恐怕要比想象中的更复杂,正如薛云炫所言,上官诗琼有极大的可能系属他杀,这么看来,有必要搬请正在H市渡假的大侦探公冶彦明前来侦办此案了。因为高耀警官同样知道,善于借助大侦探的脑子才会提高破案效率,何乐而不为。不过本案的确令人心有余悸,难道果真是玄女蛇神复仇的杰作?!世人皆未知晓,本次案件才是公冶彦明最快侦破亦是公冶彦明最不愿接手的苦情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