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补课,寒假也没剩下几天,大年三十晚,高飞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和爷爷奶奶围坐在电视机前收看春晚,取而代之的是独自一人坐在电脑前,和同学们聊聊QQ,玩玩电脑游戏。鞭炮什么,更是多少年没再碰过。他倒是发了不少新年祝福给她,不过一直没收到她的回信,所以春节十天的假期,他们一天也没能见到。高飞这次下意识把红包存好,为了在一个合适的时间给她准备一份礼物。
没几天回到学校,各个班级都不约而同在黑板上分出一块区域写道:“距离高考还有x天”。在这之后,似乎每一个人都卯足了劲备考,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几乎不会有多少人能明白考大学到底是为了什么,至少在这个时候是不明白的。不过,高飞等人还是和没这回事一样:大哥依旧每天地下城,老二上课时间睡觉依旧占了一大半,老三学会翘课,高飞满脑都是和愉在一起的期盼,老五追着各种限制级电影,老六满脑生意经,唯有顶天一人态度端正,努力备考。
高三下正式开学不久,就是体检,算是放了一天假,对高飞他们来说简直是爽死了。他抽出点时间,跑到商场,给愉买了件春季的长衫,精心包装再套上普通的环保袋后藏在了房里的衣柜里,生怕老妈一时兴起跑来他住这里帮他搞卫生然后发现他的秘密。另一边,他短信里对愉“老婆,老婆”的调戏着,愉这时有很多心里话想对他说,看着他这样不端正的态度,却说不出口。
3月中旬某周日,是愉学校组织体检的日子,愉打了个电话给高飞:“今天我们体检,会有些时间呢,想不想陪陪我?”这时他和老三在打篮球,高飞根本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他回家拿出衣服,老三想见见愉,跟着高飞屁股后面一起来到市中心。高飞和老三站在十字街口等着,这时还有北风呼呼吹来,很是冰凉,这特有的气味和触感,深深印在他们的脑海中。高飞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愉:“我在十字路口等你,快点来噢~”“我们还没体检完呢,不过你站在哪?我可以先偷偷看看你。”“就在北边的转角。”愉拎着个包,小跳步的出现在对面街,佻皮的看了高飞一眼就回到大部队。“体检完就来找你。”愉在电话里这样对高飞说,老三远远看了她一眼:“没看清,算了,我陪你三嫂吃个饭去,先走了啊。”
高飞一个人拿着东西百无聊赖,看到电信出了3g手机卡搞推销,就好奇的过去看了看,高飞被电信学生卡便宜的资费,免费的彩铃,短信,流量,亲情号等吸引,当即办了电信卡。只是他把卡插到自己手机时,发现根本没信号,询问后才知道网络不同,不能相互读取。还好准备了不少红包钱,又买了一台便宜能上QQ的3G手机,这才算完成任务。
办完事,刚好碰上愉来找她,“我办了新号码,你记一记呗,xxxxxxxx,原来那个号码过完这个月就不用了,两个号我可养不起。”“记下了,陪我去买点东西。”“你要买什么?”“不是准备毕业了嘛,买点东西送舍友啊。”高飞跟着她来到精品店,随便买了点手链耳环什么的,就几百块了,他看着她消费能力这么高,开始陷入了沉思。“莫非?”他一路观察着,回想起腾芸妹妹的与众不同,童年在愉家玩耍家里陈设的记忆,他越想越担心,不经意间左手的礼物越发觉得沉重。愉也在暗中观察他,她发现他字面上喜欢占自己便宜,两个人走一起时他却一直很慎重,丝毫不轻薄,再加上曾经的经历,越发的喜欢高飞。
愉把他再带来精品店,找到一对耳环:“我不管,这对耳环我要你买来送给你女朋友。”高飞今天带上了倾尽几年的红包,绝大多数都是被父母收缴掉,剩下的所以也不会有太多。咬了咬牙还是买了下来,不过对愉说:“我没有女朋友。”接着把这对耳环放到了装礼物的袋子里。高飞没有交给她,她也沉住气不提。“吃完饭送我回学校。”愉拉着高飞走到蛋糕店,“今天我请你~”
愉等高飞吃完,两人坐上高飞的小电驴,往愉的学校开去,这回不像上次那样,高飞心情非常沉重,愉一路跟他说了很多话,高飞也只是一路敷衍过去。到学校大门时,天还没有黑,不过和平时一样,几乎没有学生走在外面。高飞手里还握着那份礼物:“这份礼物,真的还够分量送给她吗?”他不想再想,抓住愉的手,把袋子交给她:“这是我买来送给你的,不喜欢的话你要怎么处理我也不会去管。”愉惦记着里面那份耳环,根本没想到他还给自己准备了一份礼物,她心里很感动,嘴上却说:“我说了这耳环是我要你送给你女朋友的!我不要。”高飞这时已经快接近失去信心的边缘,鼓着最后一丝勇气对她说:“我也不管,这就是给你的!”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不敢去面对,生怕看到她把礼物给扔掉。这是第二次,他不明白她的心意,而她先懂了他,愉手里紧紧握住他的东西目送他离开,心里想着:“真是个笨蛋!笨蛋!”
回到家,高飞收到了愉的短信:“收到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很开心,高考加油好不好?让我们考上同一所大学,我就和你在一起。”高飞根本没想到收到的是这份内容,他欣喜若狂,又似遭到晴天霹雳:“还有100天左右,我这种成绩?真的可能?不!我行,我一定行!”他拿出复习资料开始一点点学,他第一次觉得学习原来这么值得期待!他态度的大转变,让他周围的人都觉得他是不是疯了,怎么开始学习起来?
一个星期这样,他发觉完全靠自己,可能还是没办法,“有谁能帮我?永静!对了,我怎么能忘记他!”周日下午,高飞尝试的来到永静家,他们已经快整整六年没见过了,他变得怎样?学习还像以前那样好?高飞内心充满疑问。他敲开了永静的大门,走了进去,一切都是这样熟悉,“叔叔阿姨好,好久没见了。”“这么多年没见,飞飞变高变帅了,要是走到街上都怕是认不出了。”“阿飞,你怎么想到来找我了啊?”永静这时走出房门,“想请教你学习问题,还怕你不在家咧。”这时两个人一起走到房内。“在重点读了这么多年,你的成绩能上哪个大学?”“SH复旦没什么问题。”“卧槽,要不要这么吓人,整个大院,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哪有这么叼。”“那你们平时不补课?今天来都怕见不到你。”“我们很少补的,轻松的很,省状元和我一个班,他还不是天天打网游。”这句话对高飞照成了1200点物理伤害,“你模拟考成绩怎样?”“语文122,数学141,英语125,理综262。”“要不要这么猛。”“状元698咧,没得比的。”“语文英语是没什么办法了,数学理综就靠你帮我啦,既然不补课,周末我就来找你。”“没事,随时欢迎。”
在永静的帮助下,高飞理科成绩进步神速,连老师都觉不可思议,竟然达到了120+202的成绩。另一方面,高飞还想拉兄弟们一把,淫丶荡哥和由老板两个人的成绩连300都上不了,为了尽自己这份力帮助同是差生的难兄难弟,高飞把他们两人叫到了自己住的小房间,三个人就这样为了共同的目标,在最后的时间里相互鼓励,相互帮助,每日每夜都聚集在一起。凌乱的书本习题,淫丶荡哥来带的饮料小吃,就是他们在这个时间的全部。他们谁都没有想过,他们三人竟然会这么努力去学习。
明天就是第一天高考,淫丶荡哥对他们两个说:“还有两天就要结束我们的高中生涯了,今天再学也学不到什么,我们要怎么庆祝?”高飞:“庆祝等考试完了再说吧,要不?今晚我们去打街机?”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遥想当年三人结识,就是靠着拳皇97,六年前打架斗殴,惹是生非,仿佛历历在目,往事如昨,现在高飞提出去打街机,倒真像是给他们三人的人生写上恰到好处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