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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诡异的云朵

温如琴对导师的举动视若无睹,仍在那里喃喃自语。

导师忍着心跳,把碗放下,然后,快步走到车子旁,打开车门找到温如琴的医疗箱,又急急走回来,给海正蓝做了一些伤口清理并包扎好。想了想,终是放心不下,伸手去探了一下海正蓝的鼻息,感觉他气息平稳,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转而拿起玉碗,只见浅浅的白雾里,鲜血缓缓变稠,须臾,竟成粒粒异常晶莹剔透的朱砂。

“如琴!”导师再也忍不住心底的颤抖,颤着声音叫道。

温如琴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然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如琴!”导师再次叫道。见温如琴仍是没有所应,不由得加大了声音,吐出来的却是:“孟婆!”

温如琴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跳了起来,睁大双眼看着导师,神经质地叫道:“我不是孟婆!”

导师先是被自己叫温如琴为孟婆吓了一跳,现在被温如琴巨大的反应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上的玉碗摔了下来。他歇了一口气,抚着胸口说道:“如琴,你怎么了。”

温如琴抬起呆滞的目光,喃喃道:“我不是孟婆。”

导师放下玉碗,走近温如琴,扶着她的肩膀,柔声问道:“如琴,你怎么了?”

温如琴脸色苍白,迟缓地抓住导师的手,带着哭腔说道:“我不是孟婆。真的,老梁,我不是孟婆。”温如琴此刻的无助与恐慌,深深擢住了导师的心。他从来没见过温如琴如此失控与柔弱。孟婆这个词,在她的过去,到底演绎过什么恩怨?只是,温如琴纤瘦身躯里泛出的冷意,让他不由自主地搂紧了这个脆弱的女人。这个与他相携走了37年的女人,第一次像猫一样让他感觉到怜惜。

温如琴蜷缩在导师的怀里,略略找回了一些安全感,身体仍是止不住地颤栗,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句“我不是孟婆。”

导师轻拍着温如琴的手,柔声哄着:“是的,你不是孟婆。你是如琴,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爱人……”

阳光洒在海正蓝的身上,他缓缓地睁开眼,却觉得头痛欲裂。伸手一摸,却在额头上摸到了厚厚的纱布。他错愕的坐起来,却看到了背对着自己拥在一起的导师夫妻。他们像两株垂垂老矣的杨柳,紧紧相依,在这阳光下却让他的脑海里凭空现出了苍桑两个字。细看现代,有多少夫妻,还能像他们这样相濡以沫地过几十年?温如琴纵有诸多不是,她执着的爱情观念,却让自己平空地多了几分钦佩。思及自己前生的几段情缘,海正蓝不由得伤感起来。执着与追求,竟是如此的让人感动。只是,上天它到底有没有看在眼里?

时间像在这一刻静止了。海正蓝不忍惊扰这两位不知陷入哪一段回忆的老人,悄无声息地重又躺到草地上,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发起了呆。

尽管一切都像是发了一场梦,心底毕竟明白,这不是一场梦,却又无从究起,简直让人抓狂。海正蓝眨了一下眼,正要好好看看苍天的脸。瞳孔突然放大:一朵巨大的白云竟凭空出现!那白得像羊毛的云朵后面,像是隐藏着某张面孔。海正蓝看着,整颗心竟抑制不住地狂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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