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琴看着导师民愣当中,拿起手术刀,在海正蓝的脸上飞快地划了一刀,海正蓝的脸颊上倾刻血流如注。温如琴一把夺过导师手里的玉盏,接住那流下的鲜血。
导师却觉得心口被人狠狠地划了一刀,痛得几乎要晕厥。他苍白着脸全身止不住地颤抖,指着温如琴无力地说道:“你怎么不给他先消毒?”
温如琴头也不抬,沉声说道:“消毒的刀口会掺入杂质,我担心影响你的治疗效果。”
导师不忍再看,别过了脸,却忍不住潸然泪下。
温如琴眼看着玉碗沾上鲜血后,碗身上的小龙竟游动了,心里不由得暗喜。浣花夫人留下的秘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眼看接了小半碗血,招呼导师过来帮忙止住海正蓝脸上的血,自己端着玉碗到到桌子边,加上盖子,等待结果。
导师强压住心头的痛楚,连忙走过来拿起消毒过的纱布按住海正蓝的伤口,发现海正蓝双眼紧闭,受伤的脸颊一团暗黑,另一边却潮红如霞,嘴唇却比纸还白,心里又是一阵绞痛。伸出手**着海正蓝的额头,轻轻唤呼着:“正蓝,正蓝,你怎么了?”
温如琴正专注于白玉碗将会有什么惊人变化,根本就无暇关心海正蓝的死活。只见白玉碗放上翡翠托盘,加上碗盖之后,那几条小龙更像是真的一样,那只凤凰,更是要张翅欲出。
突然,房间好一阵强烈的摇晃,温如琴被晃得一个趔趄,竟把桌上的白玉碗碰翻在地板上!
导师和温如琴都呆住了,看着那染了一大块血迹的地毡都不知所措。
几十秒之后,温如琴如梦初醒,俯下身去检查玉碗。所幸,地板上铺了厚厚的地毯,无论是盖或碗或托,都毫发无伤。温如琴松了一口气,又把阴鸷的目光投向了海正蓝。
导师不禁打了个寒颤,起护住海正蓝对温如琴说:“他还没醒过来,刚才流的血,已让他的体质很虚弱了,你不能再取他的血了!”
温如琴收回目光,把玉碗一件一件拾起来。玉碗里的血洒得一滴不剩,地上除了一摊未干的血迹,半粒朱砂的影子都看不到。温如琴端着玉碗,无视于导师的存在,冷冷望着躺在床上仍昏迷不醒的海正蓝,一步一步走近。
“如琴!如琴!你不能这样!他已经只剩半条命了!”导师一手紧紧压住海正蓝的伤口,一手想要推开温如琴。
温如琴却用力地把导师一推,冷冷地说:“反正伤口已经造成了,再接小半碗血,并要不了他的命。难不成,你要我等他复原后再割第二刀?”
温如琴的用力一推,并没有把导师推走,他反而站得更稳了,对温如琴坚定地说:“反正,我是坚决不允许你再伤害这个孩子了!况且,他脸上的伤口我已用酒精消毒过,如你所说,染上了杂质,是不能再用的了。”
温如琴冷笑说:“他不是还有另一边脸颊没有使用酒精吗?”
导师心里一凉,突然把金属盒里浸过酒精的纱布拿起,往海正蓝没受伤的左脸搽了个透。
温如琴想不到导师会来这招,想要再阻止已来不及,当下狠狠一跺脚,恨道:“你这冥顽不化的老头,你要气死我啊?”
导师并没有胜利的喜悦,而是非常伤感地说:“如琴,你变了,变得那么冷血,变得让我感觉那么陌生。”
温如琴并没有因为导师这句话而动容,她恨恨道:“反正,取血的任务不完成,我是绝不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