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医生才走近海正蓝,海正蓝就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厌恶,一种来自医生灵魂深处的腐臭味。海正蓝皱着眉充满戒备地望着医生,一言不发。
医生像是完全不介意海正蓝的敌视态度,微笑着靠近他并伸出手想要检视他的视觉,手正到跟前,却受到海正蓝毫不客气的用力一拍。
海正蓝拍开医生的手后,一边坐起来一边粗声粗气道:“拿开你肮脏的手,别污染我的灵!”话一出口,不但医生们呆住了,连海正蓝自己也回不过神来。他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语了。
一旁的贞妮更是大惊失色。海正蓝五个月前在天秀大厦无缘无固昏迷并且脸受重创被好心人送到医院,一直没有清醒过来。这前前后后,来了无数的医生,经过无数次会诊,却始终没有好的方案。现在这主治医生,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重量级神经科教授,自己花费不少金钱才求得见他一面。又因海正蓝是一个非比寻常的高智商少年,遇上这样奇怪的病让医学界众多院士科室束手无策,总算得他垂青肯悉心医治,终于愿有所就,好不容易才清醒了。海正蓝面对救命恩人非但没有一点感激之心,却这样对待他,难保这心高气傲的教授不拂手而去。她正要开口道歉,那教授却丝毫不在意,弯下了腰,很有耐性地望着海正蓝,像哄一个小孩似的说道:“海先生,请你告诉我,五个月前在天秀大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五个月前?天秀大厦?”海正蓝疑惑地望着贞妮。
贞妮点点头,说道:“一年前,你说要去上海,和我告别之后,竟然沓无音信。我登了无数的寻人启示,也亲自前往上海走街穿巷找你,却得不到你的丁点消息。就这样过了七个月,到了五个月前,一位姓霍的小姐在天秀大大厦遇上晕在门口的你。她把你送到医院之后就一边照顾着你,一边寻找你的亲朋。老天可怜,我才从上海回来就被人告知你在医院。你这次昏迷,比之前昏迷一个月更让我担心。因为,你的脸上,不定时的就会流血,而且一流就一发不可收拾,需要给你不断地输血。只是,你的伤口来得突然,好得也突然。很多时候,输血输到一半,你脸上的伤口就自己愈合。很多医生会诊了很多次,都弄不明是什么原因。我也曾想着找你公司的赫小姐,毕竟之前她曾让你清醒过。去到公司一问,却被告知她已经辞职去了国外。幸好,有这位曾教授,他是一名集医术与灵术于一身的能人异士,接诊你还不到一个月,你就醒过来了。”
海正蓝初听贞妮这样说,简直如听天书。但是,回想到赫一琳和小凤凰所说的三魂,心里又非常明白。灵、神、魔能力达到极致时,是可以把时间与空间都错开的。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在旁人眼里,只是一场梦而已。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灵、神与魔,确确实实存在于他的体内,也存在于这个世间,更存在于他的人生。他是摆脱不掉,也逃避不了,更无法控制。
他看看教授,再看看贞妮,沉默了一会,才淡淡地说:“对不起,五个月前的事,我完完全全忘记了。我所记住的,是这五个月里所做的梦。既然只是一场梦,也不值一提了。”
教授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不!你所做的梦,对于你的恢复非常重要。所以,你一定要认真的回忆,然后把它详细地告诉我。”
海正蓝微笑着揶揄:“对不起,这个梦,我自己拿去卖,更值钱,用不着你推销,更用不着把这样的名声送给你。”
曾教授似是没听出海正蓝的弦外之音,笑着说:“你别误会,海先生。我并没想着拿你的隐私去壮我的名声。我现在的名声,足够大了。我是一名医士,我的职责就是把病因弄清楚,然后,论证出来,让后人少兜弯路。”
海正蓝似笑非笑地望着教授,轻轻地摇摇头。转而对贞妮说:“妈咪,我想,我们应该办理出院手续了。我没必要继续在这里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