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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转机

海正蓝问太阳:“难道,你也有说不出的苦衷吗?”

太阳眨眨眼,泪水成串成串地滚了下来。没半会,就把海正蓝全身打湿透了。海正蓝刹时感觉到一种悲凉,好像身处一夜秋至那样肃杀氛围当中。他几乎忍不住也要流泪了。拼命地眨了眨眼睛,把那雾水泛去,再想对太阳说些什么,却见太阳又变成了一个圆盘。海正蓝心底有点失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他静静趴在枝桠上,脑里一片空白。

海正蓝在枝桠上就要昏昏欲睡。这时小凤凰停止疏理她的雨毛,缓缓站了起来。它所处的枝桠大概有一米宽,平坦得像一条公路。它在枝桠上踱起了细步,好像在考虑着某个难题。这样来回走了许多次,它终于像是下了决心一样,头往身后一歪,振翅扑腾几下,变成一个小女孩。

海正蓝大喜过望,正要站起来,突然记起自己身处大树上,只好仍坐着远远对小凤凰说:“小妹妹,请你告诉我,为什么阻止我往烈火里去,又为什么要带我追日?而为何,我们飞过沧海又突然到了这个地方?”

小凤凰蹙眉看着海正蓝,很有些忧伤地说道:“你不是经常做梦吗?很多时候,明明发生了真实的事,再回首,却像是做了一场梦?”

海正蓝双手一松,不由地主地就站了起来。他一时忘记了自己处在树干上,而所处的树干,并没有小凤凰所站立的那截那么宽大平坦。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坠了下去。海正蓝正要哀叹自己死不瞑目,一片漫天艳红中,他腰际一紧,还没回过神来,就稳稳当当坐在小凤凰所处的树干上。小凤凰也席树而坐在他对面,眼里仍是一种深深的担忧。她手里把玩着一块红绸,想来,刚才就是她用红绸把自己卷上来的。

海正蓝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并不是因为自己死里逃生,而是,一切的谜底即将被揭开的某种激动。他的脸色潮红,呼吸也很有些不顺了,着急地说:“小凤凰,我就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很多事就发生在我的身上,可是,如你所说,一回首,或是一睁眼,所有的事都变了,像是做了一场梦。但是,我却知道,这真的不是一场梦。你看我脸上的伤疤。温如琴曾在上面用手术刀取过血,还有我额上的伤口,那是玉碗掷出来的。而我脸上的血,真的可以变成朱砂。导师喝了这朱砂水,化成龙飞天而去。大雨浇在这朱砂上,竟把江城全染红了。我从红色的幸江爬出来,裤管上滴下的红水可以变成花灯。霍芷渟因了这花灯,又变成美人鱼。这一切的一切,明明都有发生,但是,最后,最后却像是一场梦。在江城再见到霍芷渟,我几乎要相信这真的是一场梦了。这时,又在街头碰到了赫一琳,跟着她来到凤凰山庄。再遇上了前辈子童年的你。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海正蓝一口气把所有的疑问都说了出来,满脸期待地等着小凤凰给他一个明朗的解释。

小凤凰咬着下唇,望着海正蓝好一会,痛下决心说道:“你答应我三件事,我就把这始末给你说过清楚。”

海正蓝很是诧异,问道:“我还能做什么事呢?”

小凤凰眼里有了泪水,哽咽着说道:“如果你要知道事情的因果,必需答应我三件事。否则,你这样的梦,会永远做下去。”

海正蓝的不由得凝重了,说道:“你不说出来是什么事,我怎么可以随便答应你?如果你让我做有违道德或丧尽天良的事,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小凤凰叹气说道:“海正蓝,凡人到地府后投胎,虽然有所选择,毕竟选择的机会有限。而你,偏偏在有限的选择里选择了做一个不一样的人,注定是要受苦受难的。因为,一开始,你就不该做这样的选择,更不应该没喝那碗孟婆汤。世事有始有终,有果有因。现在,你只剩两个选择。要么,选择答应我三件事,就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所有的因果,然后想办法解决。否则,你就一直这样迷糊下去,直到你生命的结束。”

海正蓝看她凝重的神色,感谢觉到此事非同小可。可是,要答应她三件自己不知条件的事,又拿什么做筹码去赌这一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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