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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开篇《悲伤的咏叹调》(四)

席蕾竟然求他!天知道,同样自负的席蕾,在与他地下交往的那四年里,从来都没有求过他什么,包括在面对他和妻子的婚姻感情问题时,她也从来没有求过他为了席蕾而放弃自己的家庭。现在,她却在求她,为的只是要他还她自由、要他放弃她!邹川记得他曾经说过,除非自己亲口要求,否则席蕾必须永远留在他身边。现在还不等他亲口说出这样的话,席蕾就已经先等不及的要从他身边逃脱,这让他如何接受?

邹川着实吓到了,只见他渐渐的松开了自己的臂膀,目不斜视的盯着此时在他面前,这个爱了他四年,也让他爱了四年的女人。从她的眼里,他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留恋与不舍。唯一看得到的,只有坚决!她怎么可以做到如此坚决?

“你让我放了你?……求我放了你?”邹川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席蕾无奈的点了点头,泪水同时也顺着眼角悲伤而落。

邹川双手用力的捏着她的肩膀,似乎想要把她整个捏成粉碎,从他愤恨的目光中,忽然闪过一丝泪光,眼角立刻泛起了微微的潮湿。毕竟他始终还是无法接受席蕾这样的决定:“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放了你?……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让你轻易离开?……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选择离开我?”邹川刻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无法克制住自己哽咽的声音。

“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搞成今天这个样子?可是,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为什么都会有答案。就像现在你明明就在我面前,可我却感觉你离我越来越远一样,在我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你却总是要我先接受,请问我可以问问你,这是为什么吗?……我可以容忍你的自私,是因为我还爱着你,同样的,我希望你也可以容忍我的自私,让我离开你,放我自由,证明你也同样爱过我,好吗?”席蕾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在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之苦。

同样的,邹川也是……

“我爱你!席蕾,我爱你!……就算你问我多少遍,我还是一样的答案,全世界我唯一最爱的人就只有你,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

“都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为什么你还是不懂?……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你又是怎么爱我的?……你懂得爱吗?你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爱!你的爱……就是不断的摧毁我、霸占我、折磨我,然后再想尽一切办法控制我。买一些你认为我会需要的东西,做一些你认为我会喜欢的事,到了最后,你还是不敢真正的爱我。你自以为很了解我,却从不让我真正的了解你,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邹川,四年了,我们在一起已经四年了,你不要让我觉得这四年来我所有的付出只是一场闹剧,好吗?”

“不然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打消离开我的念头?”邹川的情绪虽然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但席蕾能感觉得到,此刻的他,是真的慌了。

“不是我想要怎么样?而是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懂吗?……现在不是我想要什么的问题,而是你想要什么?……邹川,你问问你自己,你心里到底想要什么?”

“我只想要你!”都到了这个时候,邹川依然还是一脸波澜不惊的表情,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席蕾不由得在心底暗自揣测。

“抱歉!我们真的只能到这里了,也只有到这里,我们以后才能好好过各自的人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完没了的继续纠缠下去。”席蕾这次是真的铁了心了,邹川也猜不透此时的席蕾,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席蕾!我要你知道,你是我的,你不可能离开我,我也不可能放你走,你是知道的……”就是这种自信,席蕾最讨厌的邹川自以为是的自信。

“你也应该知道,你的存在对我而言,一直就像是个恶魔一样,不停的吸食着我……”

“从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我是个恶魔!”邹川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暴跳如雷的样子,活像是一头发了怒的狮子:“可是你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我这个恶魔,不是吗?”

“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天使,从来就不是!我没有那个能力,我改变不了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改变我自己,来纵容你这个可怕的恶魔!……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了解,为了爱你,我已经拼尽了所有,对于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也已经尽力了,尽管结果不如人愿,但却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结局。”席蕾也不甘示弱,说出的话居然让邹川陷入无言以对的境地?

这次,席蕾没有再犹豫,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下车。外面的风好大,吹在满是泪痕的脸上竟有些刺痛的感觉。正如此时她的心情一样,痛的天翻地覆,痛的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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