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习剑
李倩向木屋走去,走到三步之内之时,忽听得耳边风声四起,登时做好战斗的架势,以防敌人偷袭。说来奇怪,那人身法极快,却只是环绕李倩四周,并不动手。李倩也是只做防御,丝毫攻击的架势也没有。
僵持了半晌,那身影忽然向李倩急窜过来,李倩虽然十分警惕,却也提防不了这突然的一击。只见那人所使武功极其怪异,双拳直冲李倩面门击来,等李倩伸手去护时,又忽然改去劈他左右两肩。李倩身形一晃,便已不省人事。良久之后,李倩在木屋内醒来,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老天令我跳崖不死,竟是叫我到这崖底来受这些折磨。”正当李倩暗暗嘀咕之时,忽听得一声极其苍老的男声传来:“小子,闯入我本该隐居之地,该当何罪!”李倩还没回过神来,忽听得这声音,竟然惊得翻了几个跟斗。
那说话的人,显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者。只见那老者缓步走来,每走一步,李倩就颤一下。等走到李倩面前时,李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了。那老者微微一笑,道:“小子武功不错,竟能与我僵持半晌。啧啧,只不过还是差劲得紧!”李倩暗生冷汗,心中叫苦不迭:“这老者疯疯癫癫,我武功又在他之下,怎能够脱险?”那老者也不再说话,只是不断地喃喃自语。忽然,那老者向李倩面门击掌而去,李倩心中一惊,当即侧身躲避。那老者只是微笑,却不再变招。李倩心中大惊,这样凌厉的掌风,连云溟派掌门李景田都自愧不如,难道是自己碰上了绝世高手?想到这里,李倩忽然颇有所悟,登时便单膝跪地,抱拳向那老者道:“弟子甘愿拜前辈为师!”那老者忽然仰天大笑,笑声良久才逐渐平息。
那老者对李倩道:“小子,我‘沧溟极北’从来不收徒弟。”那老者顿了顿,又续道:“可碰上你这般的好苗子,那也得收了!哈哈哈哈!”李倩又对那老者道:“请问前辈尊姓大名?”那老者道:“我是谁,你还不知道么?”说罢,抬手向天花板指去。李倩抬头望去,只见已经腐朽了的木板,并未见字。这时,李倩心中大为明亮,心道:“原来前辈让我望天之意,已交代了自己的名字。”立时抱拳深深作了一揖。李倩道:“前辈名叫天朽木,晚辈记下了。”那老者微微一笑,似是已承认了李倩所悟。
那老者对李倩道:“明日子时,南山崖下。极北沧溟,纵横天涯。”说罢,身形一晃,那老者便已不见了踪影。李倩赞道:“前辈武功之神妙,当之于绝世高手月不败。”说罢,便走出木屋寻找上去的道路。
次日子时,李倩来到南山悬崖之下,那老者已早早到了,对李倩道:“你既是我门下弟子,自然要习武。今日,我便教你我的毕生所悟‘极北沧溟剑法’,至于你是否能够有所领悟,那就看自己的造化。”李倩心中暗暗称奇:“这老者第一次传人武功便教授绝学,且不说弟子是否能够悟得,单是第一次就传授绝学之事,已是世间少有了。”那老者不知从哪里取来了一柄长剑,对李倩正色道:“你可瞧好了!”说罢,便已经施展起剑法来。只见那剑法轻灵曼妙,却又感觉稳重无比。时而冲天刺下,时而画地为牢,时而向前突刺,时而持剑画圆,当真有当世武功有过而不及。良久,那老者才施展完整套剑法。老者对李倩道:“这极北沧溟剑法。讲究轻妙中带着稳重,以画地为牢之法释放稳重之力,以冲天而刺为发挥轻妙之能。习练此剑法,有一诗所赠:‘极北沧溟意图远,梦月忽醒思难全。’”说罢,那老者便不见了。
李倩每天都在习练这剑法。不是觉得突刺时感觉别扭,就是画地为牢时感觉沉重。李倩这时才懂得师傅的传授之意,以飘忽不定的剑法来告诉自己,要像这剑法的轻妙之意一样,活得逍遥;像这剑法的沉稳之力一样,活的稳重。只有达到能够同时逍遥自在,稳重无匹之境界的人,方能领悟剑法真意。李倩自愧不如,每日思来想去,终究想不出剑法的奥妙所在。每当有一缕思绪之时,却又被另一缕思绪给抵消了。就像那老前辈所言:“极北沧溟意图远,梦月忽醒思难全。”想到此处,李倩忽然欣喜起来,口中不住的念道:“极北沧溟意图远,极北沧溟..沧溟极北..意图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