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登语重心怅地说道:“大明危矣!江少侠,你可曾听说过哪朝哪代有太监打仗而大胜敌兵的先例?当年麓川一役,王振用兵数次,虽得获胜,但是劳师数十万,转饷半天下,得不偿失,功不补患,他却以为自己立了大功,将打仗当成了儿戏,想打便打。唐朝时,鱼朝恩监军,而九节度皆溃败,就连郭子仪也不是例外。今日王振便是昔日的鱼朝恩呀。”
江楠似乎也感觉到了朝廷此举有些不妥,忧道:“这次皇上亲征,王振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郭登道:“江少侠,我今天说句不该说的话。我们的皇上他会打仗么?到了战场还不得全听王振的!皇上仍是一国之君,怎能随便离京!京城五十万精兵都来了大同,万一瓦剌直攻京城怎么办?”又大声道:“来人,快去请各位大侠前来。”
田柏等人来后见江楠与郭登都是面带忧色,知道有事发生。问道:“大人,怎么了,是瓦剌人又打来了么?”
郭登将刚才所言之事与几人交待一番,田柏几人也感到了事态严重,问道:“皇上现在行至何处了?”
郭登道:“还不清楚。各位,郭登有一事相求,还望几位大侠答应!”
江楠忙道:“大人有事请说,何有相求二字呢!”
郭登道:“按行程来看,皇上现在可能已到了宣府。我想请各位前去请皇上速入紫荆关,这才能确保无虑,否则怕是要出事。”
陈杰道:“好,我们这就去。”
杨影枫道:“石亨通兵法,江楠武功比较好,你二人留在帮郭大人守卫大同城。我和田大侠、陈杰和樊忠前往宣府。”
郭登点头道:“杨公子说的是,只是你们几人去行么?要不叫其他英雄也去几个?”
杨影枫道:“去的多了不好,再说大同城里也要有人,就我们几人去就足够了。老樊,怕不怕?”
樊忠道:“怕个屁,老子这次见了王振非打烂他的脑袋不可。”
几人行至宣府遇到大军,杨影枫出示了郭登的文书,说要见皇帝。王振派人前来问他们有什么事,杨影枫便将郭登所言转告与他。其实有在他们来之前王振便已决定搬师回京,他本是蔚州人,便欲带皇帝先去蔚州,以显示他的权力,后来一想大军所至,必会踩坏田苗,便又改道宣府,所以杨影枫几人才会在宣府遇上大军,王振见他们是郭登之人,便叫了几人来接待他们,自己却不露面。
不多时便有侦骑来报说也先率众来追,将至此地,王振却不以为然,派朱勇率三万骑前往击敌,结果朱勇中了瓦剌埋伏,全军覆没。杨影枫闻听此事,让大军迅速入关,严兵断后。过了几日终不见动静,只是徐徐南还,至土木堡时离怀来只有二十余里地,王振、检点自己辎重时发现少了千余辆车,命令驻兵等待辎重到了再走。后有追兵不舍,王振却为一己之私令全军停守,田柏听了立时便要取王振狗头,樊忠也是蠢蠢欲动。陈杰更是忍不住高声骂起王振。
邻边兵士也早已恨透了王振,听有人骂王振心里自是高兴,但还是不敢附和相骂。王振的亲信听到有人竟敢公然骂王振,带兵前来,骂道:“那几条恶狗骂王公公了,给我逮起来。”
杨影枫走上前来直直地盯着来人,那几人见他杀气腾腾,心中有此惧怕,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要干什么?”
杨影枫一句也没说反手便打了他两耳光,那人叫道:“反了,来人,给我逮起来。”
樊忠将手中铁锤一挥,吼道:“哪个不想活的便上来吃爷爷一锤。”
那些兵士怔了一怔,谁也不敢抢先上来。杨影枫冷冷地说道:“王振在哪?”
那人知道来者不善,道:“你们要干什么?你……”话未说完,杨影枫转手从一个兵士腰间拔出配刀,一挥手割下了那人一只耳朵。那人疼的哇哇大叫,四下兵士连杨影枫是怎么拔刀都没看见,哪里还敢动手。杨影枫道:“你剩下的那只耳朵党政军要不要了?”那人迟疑了一下,杨影枫又是一刀,将他另一只耳朵也给割了下来。那人抱头大叫,田柏大声道:“你给我安静点。”那人便吓的一声都不敢吭,杨影枫道:“下一刀是鼻子。王振在哪?”那人忙道:“我带你去!”
那从一边捂着头一边走,到了王振所在之处,指了指里面道:“就在这儿。”杨影枫道:“滚吧。”那人连滚带爬地便跑了去,杨影枫大喝道:“阉狗王振,滚出来。”
此处是皇帝寝帐,王振与皇帝寸步不离,听到有人在外面叫骂,怒气冲冲的了走了出来骂道:“哪个小杂种在此处乱叫,不要命了。”
樊忠上前一步骂道:“你便是那老阉狗?”
王振见樊忠手执兵器,衣着也不是兵营中人,心中一惊,暗道:“不好,瓦剌人。”转身就躲进军帐。杨影枫几人冲进帐内,见里面还有一人,满脸富贵气,衣着华丽。那贵人见状,强作镇定,问道:“尔等何人,也私入朕之营帐?”
杨影枫心想:“原来他便是皇帝。”道:“你不在京城好好呆着却跑来大同干什么?又为何听信王振驻军与此,是静待瓦剌人来取你性命么?”
皇帝茫然道:“瓦剌人来了?王先生既驻军与此,那便自有他之理由,尔等不必担心,退下吧。”
陈杰大声道:“昏君。大明江山就坏在这阉狗手中了。”
皇帝道:“尔是何人,为何辱骂于王先……”
陈杰打断道:“杨影枫,不必与他废话,先杀了王振这阉狗便是了。”
皇帝一听他们要杀王振,惊道:“尔等要杀王先生,这万万不可……”
樊忠大吼一声,走上前来,将皇帝推开一锤便将王振的脑袋砸了个稀烂。皇帝从未亲眼见过杀人,此时见樊忠一锤便将王振打死,脑浆迸流,吓得浑身发抖,连呼救驾。外面人听见皇上喊叫,都冲了进来,一人见王振已死,怕樊忠伤害皇帝,大声道:“先捉拿来有兵器的。”
樊忠大声叫道:“谁敢!老子只杀王振,不愿多伤他人,但你们若是想寻死,我也愿意送你们一程。”
带头那人见他并无伤害皇上之意便放下心来,跪道:“皇上,王振乃是大奸之人,死不足惜。”皇帝尚未发话,外面又跑进一人,慌张说道:“皇上,不好了,瓦剌人打来了。”
皇帝顿时吓的面无血色,喃喃说道:“这可如何是好!王先生死了,朕可如何是好啊?”
众人见他如此昏庸,心中匀是暗骂“昏君”,杨影枫道:“田大侠和樊忠在这保护这昏君,我和陈杰出去看看。”又问那报信之人道:“营中主将是谁?”
那人道:“是……王先生?”杨影枫暗骂明军腐败,道:“王振已经死了,还有谁官最大?”那人道:“还有,还有就是皇上了。”杨影枫问他除了王振还有谁的官最大,他却说是皇帝,言下之意便是王振比皇帝还要大,向皇帝看去,见他也并未觉得有此言什么不妥。问道:“军中谁的官最大?”报信那人见他如此对皇上说话,道:“你怎敢对皇上不敬?”杨影枫没理会他,只看着皇帝,皇帝想了想道:“是兵部尚书邝埜。”
杨影枫道:“那你便传令邝埜,让他整顿军队,准备迎敌。”皇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了头,道:“可军队一向是王先生所管,不如扶乩问一下王先生吧!”带头来护驾那人见皇帝如此昏庸,急道:“皇上,瓦剌人转眼既到,请速下旨邝大人迎知吧!”皇帝摇头道:“不行,得问问王先……”田柏怒道:“昏君,不想死就下令让邝埜带兵迎敌。”皇帝被吓得抖了一抖,无奈之下只得让邝埜带兵。
邝埜得旨后立即排兵布阵准备迎敌,阵形尚未布成瓦剌先锋便已杀了进来。瓦剌骑兵骁勇,一进阵来便挥刀砍杀明军官兵。明军见瓦剌人凶狠,心中只有惧怕,连逃的力气都没了哪还能杀敌。数十万军队被几千瓦剌先锋杀的四处乱走,大呼小叫,但终归是明军人多,百万蚂蚁也能咬死一只老虎,渐渐地明军便占了上风。延至半夜,瓦剌军纷趋至,越来越多,明军又显不敌。两军相交打的便是士气,而此刻瓦剌士气高昂,而明军却是怕的要死,如何是瓦剌军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