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
岳清然在程佩佩颤抖的话音中回过头来,“又怎么了?”
程佩佩依旧保持着那个迈腿的姿势,战战兢兢地朝着“钟楼”的方向摆了摆头,轻声说道:“影……影子!”
岳清然对程佩佩这种她认为已近乎于神经质的表现显得有点不耐烦起来,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程佩佩跟前,一把拉着她往前行,“哪有什么影子,你太神经质了吧。”
程佩佩并没有随着她走,而是用力甩开了她的手。也许因为太过于激动,她突然之间有了转过身子的勇气,双手指着“钟楼”拐角处的那条正在慢慢挪动的影子大声说道:“你看那不是影子是什么!”
岳清然顺着程佩佩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一条正在挪动的影子落入了她的眼帘,这一下让她也不知所措,整个人就像一座冰雕一样站在了远地。
月光下那条黑影越拉越长,逐渐一个人影出现在“钟楼”的拐角处——一个留着披肩发的女人。
那个女人似乎也发现了正在站在“钟楼”不远处的岳清然和程佩佩,停下了移动的脚步,站在原地注视着她俩。
岳清然凝望着那个女人,借着月光她似乎觉得这个身影自己并不陌生,只是距离稍微远了点,而那人又留着披肩的长发,不太看得清她的脸。
站在“钟楼”拐角的女人在注视了岳清然和程佩佩一会之后,又一次挪动起脚步朝着她俩走去。
“原来是你!”当那女人走到岳清然和程佩佩跟前时,她俩才看清她的相貌,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个女人正是一向不为人注意的凌舞风。
“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跑到这里神神秘秘地做什么!”岳清然的语气表现出对凌舞风的强烈不满,而站在她身边的程佩佩此刻却如同从束缚中解脱出来一般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凌舞风看了看她俩,脸上的神情木然,接着又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夜空中的那一轮圆月说道:“今天是十五月圆之夜,一年只有十二个十五,而并不是每个十五都能看到这圆月。”
凌舞风这答非所问的回答让岳清然觉得摸不着边际,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干什么,而一向敏感程佩佩却隐隐约约感觉到凌舞风的话似乎在暗示着她出现在这里是与“阴阳路”的传说有关,于是问道:“莫非你想寻找那条传说中的‘阴阳路’?”
凌舞风点了点头。
岳清然不在意地呲了呲鼻子,冷冷说:“要是你要寻找那条传说中的‘阴阳路’的话,应该去那片林子里面,而不是在‘钟楼’边上徘徊。”从刚入校的那天起,岳清然就不太喜欢凌舞风,总认为她似乎有些做作,故意把自己伪装得很高深,以此来哗众取宠。
凌舞风并没有在意岳清然这种带有嘲讽的语气,对此她也早就习以为常了。她慢慢地举起了她手里握着的那个风水罗盘,对着岳清然和程佩佩又说了一句让两人摸不着边际的话,“这座‘钟楼’的位置有问题。”
虽然岳清然和程佩佩并不明白她的这句话与寻找那条“阴阳路”有什么关系,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她手上的那个风水罗盘,当然,她们俩根本就看不懂这玩意。
凌舞风指了指风水罗盘上的指针说:“按照正常的布局,罗盘的指针不应该停在这个方向,以前我曾经来这里查看过,指针的红色箭头是指向我们寝室的方向的,而今天晚上却指着那片树林。”
“这说明了什么?”
凌舞风面色凝重,郑重地说道:“这在风水学里被称之为异位,是不祥之兆。”
程佩佩听到她的这番话之后,立刻联想到了还没回来的柳絮,“难道柳絮今天真的出了事?”
凌舞风听到程佩佩这句脱口而出的话不觉神色大变,惊讶地问道:“柳絮!她怎么了?”
程佩佩说:“到现在她还没有回寝室,我们担心她出了事,于是准备去今晚我们上自习的那间教室去看看,所以才会在这里遇到你。”
凌舞风问道:“自习室?你们今天一起去上自习的,她没有和你们一起离开吗?”
程佩佩摇了摇头说:“没有。”
岳清然接着说道:“我们十点整法定自习时间一结束就离开了。快考试了,她为了今年的奖学金这段时间总是在十一点关灯后才离开。”
凌舞风看了看手上的那个风水罗盘,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说:“十一点关灯,她十一点离开自习室,这罗盘的指针正是十一点突然变了方向,我想程佩佩的担心也许……”
岳清然一把拉住了程佩佩的手说:“那还不快去看一看,你要不要跟着去呢?”
凌舞风看了看不远处的那第四校区的树林,又看了看风水罗盘,迟疑了一下,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说:“去,赶快走吧!”